月先生卻笑了笑,先是對侍者吩咐了一句“食譜照舊”,待人出去以後,才對阮棠解釋:“君主年輕時風流成性,像這種花邊軼事數不勝數,倒也不足為奇。”
聽起來像是一個男版的阮棠,和她一樣風流一樣渣。
阮棠挑了挑眉,好奇的問:“所以,坊間流傳的那些關於君主辜負的女人的故事,都是真的?”
月先生注視著她又壞又俏皮的小模樣,竟學著她的樣子也挑了挑眉,玩笑似的反問:“比如?”
“比如鬱鬱成疾,撒手人寰的皇後。”阮棠還真敢說。
月先生也是真敢答,對於這種眾人忌諱的皇室秘聞,他隻是從容的微微頷首,“是真的,皇後當年也是雲國最美的女人,無論美貌或家世都是女性中的佼佼者,否則也不會有機會坐上鳳位。”
他的後背向後微靠,雙腿交疊,一手搭在腿上,另一隻手卻在摩擦著菩提珠,蒼白的麵孔上是淡淡的笑意,呈現出一種似在回憶的神情,這讓他清雅的不似凡人的麵容終於染上了幾分人氣。
月先生搖了搖頭,不急不緩的說:“可惜了,再美的女人終究逃不過天真這二字,君主的魅力讓全天下的女人為之仰慕趨之若鷺,但他的絕情也足以殺死所有的人,宮中那些嬌嫩的花朵皆是在失去他短暫的愛意後迅速枯萎,無一例外。”
阮棠讚同的跟了一句:“所以說為什麼要結婚呢,為什麼要給承諾呢,大家彼此玩一玩,玩膩了一拍兩散不好嗎,看看,結婚以後不就鬨出人命了嗎。”
月先生一怔,沒想到她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隨即啞然失笑,“你與君主,倒是頗有共同語言。”
阮棠卻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反倒是一轉臉,突然問了一句:“你說那皇後是當年雲國最美的女人……”她的手撐著下頜,微微前傾,唇角含著笑意,眼眸像星星般注視著他,“那你告訴我,我和她,誰更美?”
她是要比美嗎?
不,她分明就是信手拈來的撩他。
月先生握著菩提珠的手微微一頓,男人的眼眸深深的注視著她,看著她嬌豔的麵容、嬌憨又張揚的氣場,她像是天生便不知膽怯的小瘋子,活的肆意瀟灑,又通透清明。
半晌後,男人淡淡一笑,認真的說:“她,不及你的風華。”
倘若那時,坐在後位上的是眼前這個女人,最後栽進去的是誰,還不一定呢。
很快,侍者便將一盤盤的海鮮端了上來,不消說,阮棠一看桌上的菜便知道,這都是月先生的日常食譜。
白灼蝦、清蒸石斑魚、海膽蒸蛋、蒜蓉鮑魚、白灼菜心、清蒸大閘蟹等等……完美的詮釋出兩個字:清淡。
當然,這並不是淡而無味,而是將美食的側重點放在海鮮本身的鮮美柔嫩上麵,不讓調料奪去食材本身的味道,不過這種口味卻恰好就是阮棠所欣賞不來的。
她歎了口氣,半抱怨半嬌嗔:“月先生,雖然我們在聊天時可以非常默契,但是在口味上,永遠都無法達成一致了。”
月先生患有先天性心疾,忌暴躁易怒、情緒波動過大,忌刺激性飲食,辛辣的食物與美酒都注定與他無緣,偏偏阮棠就喜歡這一類。
這也算是兩個人中,難得的一點不和諧了。
豈料,她說完這話後,月先生竟然沒有半點意外,反倒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態度,他笑了笑,說:“但是,這並沒有什麼關係,我們仍舊可以同進晚餐。”
哦?
阮棠挑眉看他,願聞其詳。
月先生當真是個妙人,他竟起身,落落大方的坐在了阮棠身邊,而後挽起袖口,親自拿起一隻基圍蝦,男人細長的手指不止發布過多少重要政令,此時在靈巧而半點不顯低下的為她剝開了蝦殼,露出鮮嫩的蝦肉。
他用筷子夾起蝦肉,在小碟中的調料中蘸了蘸,放在阮棠的碟子裡,微笑著鼓勵:“嘗嘗看。”
阮棠咬了一口,鮮嫩的口感與辛辣的調料混合在一起,令人唇齒生津。
海鮮的魅力就在於此,你可以吃清淡鮮嫩的白灼蝦肉,也可以蘸著調料,享受另一種味道。
當然,這種搭配並非月先生獨創,也算不上什麼高明的計量,但是男人親自動手的誠意,卻是令人不由驚豔讚歎的。
阮棠頓時笑了出來,“月先生,你可真是個妙人。”
月先生微微一笑:“棠小姐,你值得最妙的對待。”
兩人相視一笑,頗有默契。
這一餐,自然進食的非常儘興。
飽食過後,阮棠擦了擦手,站起來:“我去趟洗手間。”
這本是很正常的一個舉動,隻是沒想到的是,她剛走出包廂,就和對麵房間裡的人打了個照麵,雙方都愣住了。
對麵竟然是四殿下斯致和五殿下斯裴!
作者有話要說: 我還是吹牛逼了……雙更沒做到,做到了一更半,那明天繼續補償雙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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