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查我常風的賬?(五千字章)(1 / 2)

第184章 查我常風的賬?(五千字章)

城郊,司禮監秉筆李廣外宅。

李廣坐在外宅的高台上,欣賞著宅前的風景。

外宅前的桃花開的正豔。這片桃林本是一片百姓的茅草屋。

李廣看上了這片地,一個條子讓大興縣的知縣把茅草屋拆了個乾乾淨。

桃樹全都是十年齡的,是李廣高價買來,又雇了幾百人栽種在外宅前。

外宅周圍環繞著引玉泉山水形成的潺潺小溪。

李廣在一片風景中怡然自得。

他九年前的判斷是對的。隻要抱緊了皇後的大白腿,便能夠富貴榮華,為所欲為。

禦史參劾他的折子,這幾年堆成了山。但他伺候皇後伺候得好。弘治帝對參劾他的折子一律視而不見。

李廣如今除了儘心服侍張皇後,還一直在外臣中發展自己的勢力。

奈何他的權勢遠遠趕不上前朝的尚銘。隻能發展些六品、七品小官做自己的黨羽。

李廣最近打算在六部九卿中結交幾人。作為自己在外朝的代理人。

想睡覺,就有人送姑娘。

監丞穀大用來到了李廣身邊:“乾爹,工部尚書劉璋求見。這是他奉上的禮單。”

李廣眼前一亮:“劉璋?”

他看了一眼禮單,隻見禮單上寫著黃米二十石,白米五十石。

李廣府邸的規矩,禮單上寫黃米一石,即為黃金十兩。

白米一石,即為白銀百兩。

劉璋為了謀閣員的位置,可謂下了血本。出手就是二百兩黃金外加五千兩銀子。

這還隻是見麵禮而已。

李廣正色道:“你去告訴劉璋。要見我可以,先把禮單收回。”

“君子之交淡如水。我是君子,我相信他也是君子!”

李廣嗜財如命。說出這話的時候,他的心都在滴血!

可為了結交一個部院大臣,讓劉璋成為他的至交,今後做他在外朝的代理人。他寧肯舍棄這筆大財。

穀大用道:“那兒子這就請他來高台見您。”

李廣先是微微點頭,隨後起身:“算了。我親自去迎接他!”

不多時,李廣將劉璋迎上了高台。

劉璋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

李廣笑道:“劉部堂,我對你仰慕已久。今日你能來寒舍,真讓寒舍蓬蓽生輝!”

劉璋連忙道:“李公公這話,讓在下無地自容了。”

二人就坐。李廣讓人給劉璋上了茶。

李廣笑道:“這是杭州織造局的孩子們給我捎來的獅峰龍井。劉部堂嘗嘗。”

劉璋認認真真品了品,說:“香馥如蘭,滋味甘醇鮮爽。色綠、香鬱、味醇、形美。簡直就是極品中的極品!”

李廣道:“劉部堂真是行家。”

劉璋跟李廣寒暄了一會兒,這才切入正題:“皇上獨寵皇後,您又是皇後身邊的第一紅人。”

“我看他日蕭、錢二位公公告老。您定能執掌司禮監啊!”

李廣微微搖頭:“咳。蕭公公兼管禦馬監,手裡有兵權。黃公公監管東廠,手裡有廠衛。”

“我李廣算得了什麼?隻不過空有一個秉筆的名頭罷了!”

劉璋狡黠的一笑:“是啊,我也替李公公不平。以您的能力,分明可以掌控更大的權力。”

“您現在,缺一個援手。”

劉璋跟李廣可謂是一拍即合!

李廣問:“不知劉部堂可願做我的援手?”

劉璋一拱手:“為李公公效力,是在下的福分。可惜我在朝中人微言輕。”

“工部是六部中地位最低,權力最小的。官場有諺曰:兩京十六部,最賤是工部。”

“我空有部堂之名,卻無部堂之實啊!”

李廣聽出了劉璋的弦外之音:“劉部堂打算挪挪地方?”

劉璋壓低聲音:“內閣缺員,若在下能躋身內閣。今後為李公公效犬馬之勞自然更加方便。”

李廣陷入思索:真要是幫忙把劉璋推到閣員的位置上,他一定對我感恩戴德!

到那時,我內有皇後的寵信,外有閣老做援手,那還不得.起飛嘍啊!

我安插不了的官員,可以讓劉璋通過內閣幫我安插。

內監不好做的事,可以讓劉璋這個閣員去做!

妙哉!妙哉!

李廣正色道:“劉部堂是一代名臣。相比於王恕、馬文升不遑多讓。我願助您入閣!”

劉璋連忙道:“若李公公真能助我入閣,我定當奉上一份豐厚的報效。”

李廣麵露怒色,一拍桌子“啪!”

劉璋惶恐:“李公公,我說錯話了?”

李廣道:“伱豈止是說錯話了,簡直就是大錯特錯!”

“你我親如兄弟一般。我幫你不是圖你的財帛!”

“另外,為國舉賢乃是忠臣之本!你劉部堂就是當世大賢啊!”

劉璋能做到一部正堂,自然也不是傻子。他對李廣的用意心領神會。

這既是利益交換,也是政治結盟。

劉璋道:“我早該結交李公公的。”

李廣笑道:“現在結交也不遲啊!今日風和日麗,春意盎然,是個好日子。”

“不如我們結拜為異姓兄弟,如何?”

劉璋連忙道:“蒙李公公不棄,在下要高攀了!”

二人轉移陣地,來到了外宅前的桃花林中。

穀大用為二人準備了黃紙、肥雞、香燭等結拜的應用之物。

二人斬了雞頭,燒了黃紙。隨後對拜。

“大哥!”

“二弟!”

“啊哈哈!”

桃花正媚,草長鶯飛。

這一拜,春風得意遇知音,桃花也含笑映祭台。

這一拜,鮑國安邦誌慷慨,建功立業展雄才。

這一拜,忠肝義膽,患難相隨誓不分開(抱歉,串台了)。

結拜過後,李廣跟劉璋結成了政治同盟。為劉璋謀一把內閣的椅子,成了李廣的當務之急。

一日之後,坤寧宮。

張皇後正在坤寧宮前廣庭,看常恬領著朱厚照、常破奴玩跳房子。

常恬朝著朱厚照喊:“殿下踩著線啦!”

朱厚照嬉笑道:“小皇姑胡說。才沒有呢!”

常恬一掐小腰:“讓皇後娘娘說,踩著沒。”

張皇後笑道:“照兒,的確踩著了。”

朱厚照小臉一繃:“哼!母後偏向小皇姑!大伴兒,你說孤踩著沒?”

劉瑾耍起了滑頭:“好像踩著了,又好像沒踩著。”

朱厚照朝常恬做了個鬼臉:“略略略。小皇姑睜著眼說瞎話呐!”

太子彆管幾歲,都要慎禮。做鬼臉顯然違背禮製。

但張皇後從來不管這些細枝末節。朱厚照是她和弘治帝的獨子。兩口子把朱厚照寵溺上天了。

就在此時,李廣走到了張皇後麵前,跪倒行禮:“皇後娘娘!”

自從張皇後九年前入宮,就一直被李廣無微不至的照顧。

她剛當太子妃時,不懂宮中繁瑣的禮儀。是李廣耐心的一條條教她。

她不懂宮中掌故、複雜的後宮關係。是李廣一件一件指點她。

李廣之於她,亦奴亦師。

張皇後連忙道:“快起來,青石板上多涼啊。跟你說多少回了,你年紀大了。沒外人的時候可以免跪。”

李廣起身後,既沒有說話也沒有離開。

張皇後問:“有事?”

李廣壓低聲音:“有事。”

張皇後吩咐劉瑾:“你帶太子、宛平郡主他們去彆處玩耍。”

劉瑾領命。常恬背著朱厚照,牽著常破奴的小手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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