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玉玨(1 / 2)

從黑袍老人斷斷續續地描述中,他們終於得知了這藏在古宅背後的秘密。

原來這紅衣女鬼是這縣太爺府上的大小姐,叫楚茹。而黑袍老人則是當年要進京趕考的書生。

她從小養尊處優,而他卻窮得一清二白。

他還依稀記得初次遇見楚茹時的場景。

那時的她穿著一襲紫蘿紗裙,正在和身邊的丫鬟談笑。

落落大方,明麗動人。

就這樣,他就再也挪不開眼了。

之後的日子,楚茹每天都偷溜到那破寺廟裡和他見麵,從相依相偎到私定終生,他們不過隻用了幾個月。

而在楚茹到了及笄之年後,這縣太老爺卻擅自把她許配給了當地的一位富賈豪紳。

得知她要嫁人的那一刻,他像瞬間掉進冰窖般,心灰意冷。

於是他把自己徹底封閉在了這斷井頹垣之中。就算楚茹每日都在寺外苦苦哀求,他也閉門不見。

直到楚茹嫁人那天。

他在破廟裡收到了一封絕筆書信,還有半塊玉玨。

那一日,十裡紅妝,白綾掛梁。

“所以,她自殺後,你就把她養在這個宅子裡了?”行希風靠在暗室的牆壁上,突然開口。他的聲音回蕩在暗室裡顯得更加清冷孤傲。

黑袍老人微微一愣,搖了搖頭:“不是……當時我根本不知道她還在世間遊蕩……”他縮在袋子裡,又開始回憶起來。

當時,楚茹的死讓他直接放棄了仕途,此後,他流蕩世間,不知道自己去了哪些地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晃蕩了多久。

直到有一日,那縣太老爺的府邸莫名其妙地走了水,死傷無數。之後府裡的人走的走散的散,這裡也就變成了一座寸草不生的荒宅。

直到陸續有人從鎮上消失。

一時間,坊間再度謠言四起,他們都說這宅子裡藏著食人精氣,吃人血肉的小鬼。於是這個府邸就被當地的官員貼上了封條,再也沒有人去過。

而他聽聞這一切後,突然想回去看看。畢竟這是她生活過的地方,現在就算鬨了鬼,他也不怕。

於是有天,他就摸著道就溜了進去。

結果他就看到一個女子正坐在院子裡,雖然穿

著一身紅嫁衣,但神態就和當年初遇時一模一樣。

從此之後,世上就少了一個瘋瘋癲癲的人。

有人說每到夜半子時,那府裡就會響起玉佩叮咚的聲響。

更有人說,他們見到過一個女子,她身著紅色嫁衣,拿著個匕首在府裡遊蕩。

她身後跟著個穿著黑袍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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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清冽,夜霧朦朧。

連同院裡的百合花一起,也被蒙上了層淡淡的霧氣。

楊宇和行希風就這樣一前一後地走著。

眼看再繞一個走廊就要到平頭的屋子,行希風冷不丁停下了腳步。

悶頭走路的楊宇差點撞上,他疑惑道:“怎麼了?”

“之前刻在梳妝台上的那個時間,你還記得嗎?”行希風突然來了句。

楊宇:“那個什麼子醜寅卯?這個我當然記得了。”

這個他想忘也不敢忘,畢竟性命攸關。

行希風:“梳妝台上的作息,應該不隻是女鬼的。”

楊宇愣了一下,張了張口剛想問為什麼,突然,一個大膽的假設從他腦海裡冒出來,讓他在毛骨悚然之際又帶了些許欣喜。

“行哥!難道你的意思是……”

行希風的目光落在了院裡的百合上,說道:“你要救陳琳,那就這幾個時辰去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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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支蠟燭燒著,幽暗的屋子有了那麼點光亮。

“陳琳”雙手被綁放在床榻上,她的辮子已經散開,頭發披散在臉上,略顯狼狽。她的眼神空洞,正麵無表情盯著林淵,一動不動保持了一個時辰。

“我說……”林淵抱著胳膊靠在牆上,漫不經心地瞥了下陳琳。他無奈地捏了捏鼻梁:“我是長得太帥還是太好看,就這麼讓你著迷,值得你盯著我看這麼久?”

“陳琳”:“……”這兩個有區彆嗎?

屋裡的燭火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

“陳琳到底去了哪裡?”林淵把玩著那把匕首,漫不經心地問。

“我就是陳琳啊,永遠都是。”她抬眼看林淵,眼神中帶了些諷刺與挑釁。

林淵嗤笑了下:“你不說,那就隻好委屈那位再放點血了。”

“你……”

“陳琳”臉色一下變得慘白。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開口:“你怎麼知道的?”

“影子。”林淵走到正在燃

燒的紅燭前晃了晃手。

她微微一怔,喃喃道:“千算萬算……想不到竟是這個讓你起了疑心。”

林淵笑了下:“其實到剛才,我也不能說我是百分百確定。”

林淵最早開始懷疑的時候,還是在第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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