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希風插兜站著,不知道在思考著些什麼。許久,他才從口袋裡拿出了玉玨。
半月型的玉佩相撞發出了叮當清脆的聲音,它們在冷冽的月光下透著光,瑩澈剔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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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淵這次沒有再去找行希風,他又一次回到了書房,步履略顯匆匆。
他趕著去確認一件事。
如果真像他所想的,那麼有個方法就可以一試。
書房還是原來的樣子,書籍卷章散落一地,生鏽的燭台歪斜倒在桌上。
在隨手用火柴點了支蠟燭後,林淵徑直走到書案前,再一次翻起了《道德經》。
紅光配著泛黃的書頁,依舊顯得詭異,像是隱藏了什麼秘密。
不過單從內容上看,這本書的內容和現實世界的沒差。
林淵把書翻得嘩嘩響,他在翻到上善若水那一章時突然停下,又往回翻了幾頁。
果然,被撕掉的是上善若水的前章,也就是說天地長久的那一章。
雖然不知道是誰撕掉的,但是從被撕掉的這幾頁看,顯然是有人不想讓彆人知道這一頁的內容。
所謂的天長地久,在這裡說的應該就是永生吧。
“天地長久。天地所以能長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長生。”
不知道為什麼,林淵竟鬼使神差地想起那章的內容,就好像這句話早已印刻在他腦海裡一樣。
看來這局,有解了。
林淵合上了書,正當他打算放回去的時候卻改變了主意。他把這本《道德經》塞進了他隨身帶的一個小布袋裡,這才匆匆離開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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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宇兩手托腮,他正蹲著和麻袋裡的黑袍老人大眼瞪小眼。
就在剛才,當他和老爹把黑袍老人拖到房間裡的時候,他們就發現梳妝台上的銅鏡也在泛著光,著實把他們嚇了一大跳。
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這鏡子看上去和他們一樣,這鏡麵後麵……感覺也藏著什麼東西。
楊叔站在門口,他跺著腳哈了口氣,抬頭望了望天空,喃喃自語道:“這也快到時候了吧,我們要不要把放在屋子裡的那些百合搬過來?”
“也行,那我去搬,老爸你就幫忙看著這個黑袍老人吧。”楊宇說著起了身,“林哥說要看好他,咱們就得做到。要是能回去
我還想請他吃頓飯呢……”
楊叔聽到後微微一怔。
正當楊宇出門的時候,院子裡卻傳來了一些騷動。他跑出去,卻發現其他人正陸續從房間裡搬袋子。
他們看到楊宇後有些不好意思,於是低頭繼續乾活。
不一會兒,他們就把所有裝著百合和房牌的袋子全部搬到了外麵。
“你們……”楊宇看著他們,突然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我們的房牌也在裡麵了,到時候子時我們一起燒掉吧。"其中一個人說著,他眼神有些躲閃,依然不敢直視楊宇。
“行,那我去把我爹的房牌也拿來。”楊宇語氣中帶了一絲欣喜。
等到把所有百合花和房牌搬到院子後,眾人又突然安靜下來。
所有人望著那一個個布袋子,沉默不語。他們都清楚,這一燒風險極大,很有可能……他們就再也出不去了。
楊宇開口安慰:“咱們不還是有林淵和行希風嘛,到時候他們一定會有辦法的……”話音還沒落下,他就看到行希風拿著百合花朝這裡走來。
楊宇:“行哥,你的房牌要拿過來嗎?”
行希風:“不用。”
“哦,好的。”楊宇疑惑了一下,他突然瞥到行希風手上的百合花,於是又問:“那你手裡的百合花要不要……”
“也不用燒。”行希風左右張望了下,他突然問道:“那個黑袍呢?”
“黑袍老人?"楊宇指了指對麵的房間,“黑袍老人在那間房,我老爸正看著……”還沒等楊宇說完,行希風就徑直往那間屋子走去。
這是要乾什麼?楊宇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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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院裡,清冽的月光照下來。
林淵站在花壇前,從口袋裡掏出自己的那枚方鏡。
他仍舊在思考之前書房裡《道德經》的內容。雖然《道德經》本身並不是真正說人的永生之法。
但在這裡而言,“以其不自生,故能長生”應該是暗藏了玄機。
按照《道德經》裡的說法,這個翻譯過來就是——
我不為自己活著,我為他人而活。
隻要我為他人活著,那我就可以永生。
按照現在這個局麵,換個說法就能變成——
我砸了我自己的鏡子,我斷了我自己的生路,我不為自己而活。
我埋了房牌,我就為你而活,那我便可以永生。你若附在我身上,那你也是永生。
他拿著鏡子的手就這麼鬆開。
鏡子垂直掉落在堅硬冰涼的地麵上,瞬間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