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林淵,甚至連行希風都愣了一下。
楊宇看著他們，過了好一陣兒才回過來。他抬手胡亂抹了把臉後語無倫次道：“林哥，行哥！快讓他進屋,我記得大廳裡有一藥品！否則就晚了……”
話音未落，後麵就傳來一個無比熟悉女生聲音。
“楊宇！你怎麼停在門口啊？快進門去找藥啊！”那個女生一邊大聲喊著，一邊就急匆匆跑過來，“他快不行了！你愣著乾嗎——誒？你們也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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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來的女生是尹秋嵐。
跟在他身後的大概十人左右,衣服上都或多或少沾著血漬。最後邊兩個男生架了個胖男人，三人也均渾身是血狀態。
林淵從尹秋嵐那裡了解道,他們已經在這度過一個晚上了。
而就在今天跟著個修女去馬戲團的時候，發生了這樣的意外。
進了玄廳後,兩個男生費了很大力氣才把胖男人放在了一處布沙發上。他歪斜著頭，雙眼緊閉，看上去早就意識不清。
最可怖是他左側耳朵早已不翼而飛,缺了大半耳骨。
殷紅鮮血正涓涓從那裡淌出來。
“這個刀口，你怎麼看？”林淵低聲問道。
“像是用斧子之類砍。”行希風說,“應該不是她動的手。”
林淵點點頭。雖然芳斯汀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從他們進這個馬戲團副本開始,她就一直隨行跟著他們，根本沒有動手機會。
這麼想來,斯圖爾特倒有可能。
“所以,你們不知道他怎麼傷的是嗎？”林淵蹲在他身邊，接了行希風遞過來的剪刀。
“我們都不知道。”楊宇看上去仍然有心有餘悸,他回憶道：“當時跟著兩個修女到馬戲團後就被強行分開了,一個人負責調查一塊區域，等再遇見時候，周成他就已經……”
“已經什麼？”林淵剪開被血浸透的衣服,垂眸仔細查看周成傷勢。隻見他身上全是觸目驚心鞭痕，依舊不斷朝外滲血。
“他，他……”楊宇欲言又止，沒法說下去。
“他被關在了一個籠子裡。”尹秋嵐受不了楊宇磨嘰，“那個籠子吊在舞台上，我們最早到的時候沒
注意，不過等到集合時間到了後，我們就發現他不見了。”
“當時的他垂著頭被鎖在籠子裡，身上帶了枷鎖，就像是……”尹秋嵐斟酌了一下用詞，“被關起來展示的動物一樣。”
她這麼一描述，加上這個副本又是馬戲團的主題，眾人的臉色一下變十分難看。
“鐺鐺鐺——”
就在大家沉默之時，鐘聲忽然響起，陰森詭譎地在彆墅裡回蕩。
下一刻，門口就傳來了腳步聲。
“各位親愛的偵探先生們。”站在門口的是芳斯汀，“晚宴就要開始了。”
聽到晚宴，所有人繃著臉抿緊了嘴唇。
“今晚是市長的晚宴，不能遲到。”芳斯汀說著走到沙發邊，一下就架起周成，“所有人都要出席，不能少人。”
她和斯圖爾特一樣，看上去身體都十分羸弱，甚至可以說枯瘦得跟紙片一樣單薄。
此時她卻當著他們的麵，直接把體型壯實周成拖出去了門口，毫不費力。
眾人盯著地上那條長長的血印子，依舊白著臉不敢動。
“要遲到了。”芳斯汀離開大廳前，回頭看了一眼。
所有人這才硬著頭跟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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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墅麵積比想象中的大。
林淵他們從大廳出來後，跟著修女穿過了好幾條昏暗幽深走廊，周圍依舊點滿了白蠟燭，牆上掛著黑漆漆油畫，不知道畫得是什麼。
林淵看了楊宇一眼，問：“楊叔呢？”
楊宇搖了搖頭，看上去憂心忡忡：“老爹上回雪山就不在一起了，包括陳琳也是。”
聽到楊宇這麼說，林淵微微蹙眉。
上回雪山就不在一起了？
他記得陳琳說過他們拿的都是藍牌，怎麼會分開？
看著楊宇擔心樣子，林淵安慰道：“陳琳沒事，上一關和我們在一起，之後應該也通關了。”
“那就好……”楊宇長舒了一口氣後，又再次皺眉說，“我是真擔心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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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進宴會廳時候，斯圖爾特看上去已經忙活了好一陣。
廳內地板上鋪著厚重深色獸皮地毯，擺在正中間是一條長桌，油畫掛在左右壁爐牆壁上，兩邊木櫃子裡擺滿了琳琅銀器，有很多不知名珍珠寶石堆在一邊。
依舊是詭異完全對稱。
林淵用手摸了下架子，微微皺了眉。他轉身問站在一旁正在擺餐具的斯圖爾特：“這裡真是馬戲團團長的家？”
“是。”
“那為什麼市長要在這裡歡迎我們？到其他地方去不行嗎？”
斯圖爾特的動作頓了頓，她笑道：“因為……你們進到這個彆墅後，就不能和正常人一樣了。”
林淵挑了挑眉，眯眼問：“不能和常人一樣？”
“就是說……”斯圖爾特又低笑了聲，轉身取了酒杯，“進到這個彆墅裡人，從來就沒有出去。”
她的話音剛落，周圍再次默契地安靜下來，死氣沉沉。
斯圖爾特和芳斯汀對視了一眼，給木桌子鋪上了纖塵不染白桌布。
每個座位前，都擺上了精致的銀餐盤和酒杯。
林淵微皺起眉心，他注意到所有餐具中，隻有市長麵前餐具是反向。
楊宇悄悄拱了下林淵，看上去臉色有難看：“林哥，她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啊？”
林淵摸了摸下巴，沒回答他，像是在思索什麼。
楊宇忽然反應過來：“不會是沒人能活著出去意思吧！”
“可能是……”林淵沒說下去，目光卻依舊停留在那套反向餐盤上。
楊宇見狀，傾身湊近：“可能是什麼？”
片晌，林淵才回了句；“進了這個門，就是她們的人了。”
楊宇：“……”
“芳斯汀，斯圖爾特——”忽然，一個雄厚中年人聲音從門口傳來。
所有人轉頭看去。
隻見一個五十左右的男人大搖大擺走進來。他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一身燕尾西裝服帖穿在身上，看上去十分斯文。
看他這個樣子，林淵便暗自推測是那個把自己做成銅像的市長——威爾比特。不過讓人在意的是，他麵容和銅像上實在差太多了，起碼蒼老了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