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看著他們兩個,那一段往事仿佛又慢慢浮現在眼前。
他破天荒地想起了那個天寒地凍的地方。
當時他因為犯了點錯,於是被派去分鏡空間當了幾回分鏡使。
那是一個擁有皚皚白雪和廣袤星空的地方,依稀記得那叫布利斯小鎮。
他的懲罰任務說起來也簡單,就是跟著一批又一批的闖關者進布利斯雪山,看著他們抽牌分組,再看著他們被雪怪追殺,進入山洞互猜身份廝殺。
不過他基本也隻會在布裡斯小鎮推著神秘屋的小車,吆喝賣賣東西。
至於賣什,劉記得當時並無體係,也沒有專人看管。每一次都是靠鏡門使官輪班,在副本門口賣點小玩意兒。
不過他在布利斯小鎮賣的……現在想起來依舊是印象深刻。
他記得推車上放滿了紅色炮仗,春聯還有冰凍餃子,但是沒有人跟他說,為什這玩意兒會莫名其妙出現在這個副本裡,隻聽說是總鏡使安排。
日子過得快,就在有一天……
劉記得他正彎腰收拾不小心打翻在地的餃子,忽然一個清朗的年輕人聲音從頭頂傳來:“這裡有什吃的嗎?”
劉的動作一頓,抬頭看向他。
印入眼簾的是一個淺棕頭發的年輕人,眼中帶了極深的笑意,仿佛能將周圍冰雪儘數融化。
“手工的三鮮餃子要不要?”劉從推車旁的袋子裡掏出了一個新的塑料方盒。
“……沒有彆的了嗎?”
“彆的?”
“比如巧克力。”
“巧克力?”
淺發男生看著劉疑惑的表情,用手往後指了下:“我是怕某人低血糖,這兒這冷,要是倒了,苦惱的就是我了。”
劉偏頭看去,隻見不遠處站了一個長發男人。
他抿著好看的薄唇,麵無表情地瞥了眼後,淡淡開口:“不需要。”
這個語氣和天寒地凍的雪山配,直接給劉凍了個哆嗦。
“問一下又無妨。”淺發男生笑了下,“你暈了我是真沒法背你出去。”
他說著又伸手掀開推車的紅布,仔細看了會兒說:“鞭炮,火柴,麻繩……每個都來一樣吧。”
“你買不買?”他轉頭問長發男人
。
“不買。”男人果斷拒絕。
接過麵前的鏡子,劉愣在原地,他不禁揉揉眼喃喃:“林淵,天字……”
從來沒有人能拿過天字,起碼在他這個明鏡局總務看來,他手下的組彆也難在鏡門關卡中獲得天字的評分。
“傻了?”林淵看著他挑眉說,“不止我一個,他也是。”
長發男人靠在不遠處的雪鬆下,淡淡掃過他們一眼,目光卻最終停留在林淵身上。
“林淵!”遠處傳來另外一個年輕人的聲音。他的相貌雖然平平,但那雙眼睛十分明亮,臉上也洋溢著年輕人該有的朝氣。
他氣喘籲籲跑過來後,搭在林淵的肩上說:“好家夥,你們兩個也不等等我!”
“不是我說你顧兆,你在那個小屋裡磨蹭這久,換做彆人也不會等你……”林淵說著從推車上拿起紅鞭炮,語氣裡帶了抱怨。
“那也不能丟下我不管啊!”顧兆說歸說,從口袋拿出紫色牌後還是有些心有餘悸,“還好和你們分到同一組,否則我估計得涼涼。”
林淵笑笑,把手裡的鞭炮扔給他:“拿好了,等下可能會用。”
顧兆狐疑地看了一眼,又往推車上瞄了一眼,不禁咕噥:“這神秘屋的東西越來越奇怪了,竟然還有春聯?”
“你管它是什。”林淵看他一眼,“又不是你寫。”
顧兆嘿嘿一笑:“也是,除非我賣這東西還可能用毛筆寫寫,否則誰會寫這玩意兒。”
……
陳看著他們,忽然來了興趣。
他之前偷懶,一直留在布裡斯小鎮推車做小本生意,幾乎很少跟著闖關者進分鏡空間。
畢竟能活著出來的太少太少了,他一般也就幾輪後去清點一下人數,看看有沒有可以放進鏡子縫隙成為鏡像人的。
但這一次他卻很想跟著這一批進去。
於是他換了容貌混在隊伍裡,當了次被雪怪抓走的闖關者。
他看到顧兆被雪怪追得連喊救命,又看到那兩個人拿著弓/弩,把鞭炮綁在上麵當射箭遊戲,把雪怪玩得團團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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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吧?”林淵看著陳一動不動站在原地,伸手在他麵前揮了幾下。
劉這才倏然回神,他舔了下乾裂的嘴唇,環顧周圍後發現
樓大廳早已就變得空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