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涼意漫上後頸,林淵了眼剛趕過來的江茜,她正拿著信件,和高程說著什麼話。
林淵插兜走過去,神色有些凝重。
“之不是說還能聯係,現在怎麼不行了?”
還沒走近,高程的聲音就傳過來。
到林淵過來,高程連忙讓把空白的信紙往江茜那一塞。
“怎麼了?”他問。
林淵著高程:“鏡子迷宮裡的這些鏡門,都是誰建立的?”
高程摸著下巴思考了會兒:“還真沒有人問過我這個,這些鏡門應該是總鏡使那裡建立的,畢竟我們明鏡局的地位還是差了一截。”
“有什麼問題嗎?”覺察到林淵的神色不對勁,高程問。
林淵:“沒事。”
可能是他多慮,他總覺得高程和江茜並沒有這麼簡單。
但直覺告訴林淵,他們兩個應該不是幕後操縱者。
難道說,總鏡使也來這裡了?
這麼想著,林淵迅速掃視一圈,暗自打消了念頭。
思索間,人群裡忽然有人喊:“草草草叢正中間,有什麼東西出來了!”
所有人循聲望去。
隻見正中央的噴泉雕塑正以一種詭異的速度,迅速裂開,撲簌簌往下落著碎片。
像是被賦予了生命,灰色雕塑的黑漆眼洞裡,忽然瞪出兩顆眼珠!
它咕嚕嚕地轉著,一個個把在場眾人看過來。
從左到右,從右到左……始終沒有停下好奇的目光。
眾人被他盯得裡發毛。
他們下意識避開目光,卻聽到雕像那處傳來瘮人的尖。
再抬眼時——
雕像吐著從舌頭,張牙舞爪地瞬間出現在他們麵前!
咫尺之遙。
此時的王宮花園死寂得可怕。
不遠處的草叢裡似乎響起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
成片的黑色甲蟲朝他們爬過來。
一時間,眾人又驚恐地驚呼起來,就在甲蟲攀上雕像的那刻,死死盯著他們的雕像從手臂連接處開始,一塊塊裂開,掉落,刹那消失……
甲蟲像是發了瘋。
它們瘋狂啃咬著麵前的雕像,從小腿開始,再到臂膀,手腕……一點點啃落,在四肢掉落在草地上的瞬間,遠處伺機的黑蟲前仆後繼,像野獸捕食,
吃得乾乾淨淨。
最終,雕像的腦袋咕嚕滾到楊宇身邊,兩顆黑眼珠掉在一旁。
“臥槽……”楊宇著那片黑蟲撲過來,不敢多動。
這不動還好,要是誤傷了幾個甲蟲,還不得也把他也吃了?
著麵前的甲蟲,林淵忽然皺起眉,他悄悄湊到行希風耳邊說:“和酒館老板一樣。”
行希風看著那片草地,半晌,嗯了一聲。
眼見雕像被啃得差不多,甲蟲又轉移了方向。
就像是聽了什麼指令,它們聚集在草叢的某處,窸窣爬動,疊羅漢一樣層層堆疊,抖落下不少。
著對他們不感興趣,在場眾人鬆了一口氣。
但下一刻,他們又迷惑起來。
著甲蟲的樣子,像是在找什麼。
愣怔間,他們卻發現林淵和行希風往甲蟲聚集的那處走去。
“危險,彆去!”
“快回來,那些甲蟲可是會吃人的!”
“吃人?”林淵彎腰撚了一隻甲蟲。
著它在指尖倉皇逃離的樣子,他說道,“起碼對我不會。”
“之艾德裡說過,花園裡埋著神木種子,可能就是這個地方。”林淵的目光落在攀爬在一處的甲蟲上,“找到神木種子,應該就能知道最後一個騎士的線索。”
他的話音剛落,所有人就到林淵彎下腰,把那處的甲蟲一一撥開……
沒過多久,腳下的大地開始微微震動起來。
連著他們身後的王宮一起,以一種十分詭譎的頻率震顫著。
忽然,一光冷不丁從草坪正中央侵襲過來,瞬間攏在各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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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那抹光亮褪去的那刻,眾人發現一個大型圓桌立在他們麵前。
深色的桌子此時被綠葉覆蓋著,逐漸蜿蜒向下,紮根在泥土上。
但儘管如此,也絲毫不影響他們去琢磨桌子上的字跡。
“這都寫得什麼玩意兒?”楊宇把桌沿上的名字一個個過來,一頭霧水,“這是外語吧?反正不是英語。”
“能看懂才怪。”尹秋嵐說,“也不見得真的是現實世界的語言。”
林淵半垂著眼眸,著深刻進木桌的字跡,數了一圈。
“一共是十一個名字。”林淵說。
行希風嗯了一聲,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不規則空隙上:“
應該就是那裡缺了個名字。”
林淵摸著下巴,向高程:“語言會有重合嗎?”
高程說:“一般也會參照現實世界,不過糅合在一起再發明的也有,隻是比較少見。”
說是說少見,其實高程根本沒有見過除了英語以外的鏡門。
就在此時,人群裡傳來了一個女生的聲音。
她怯怯地說了句:“可能……我認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