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就沒法接下去。
林淵看著站在麵前模樣他,略感無奈：“那到底怎樣才能相信我們？”
得來回答就隻是帶著揶揄輕笑。
“林淵”搓了下手：“沒法證明。”
“……”
他們四人靜默了幾秒。
直到門外響熟悉孩童嬉笑聲，聲聲飄蕩進來時，林淵看行希風：“接下來怎麼辦？”
行希風眉心輕擰,似乎也在思考。
在情況確有些棘手。
如果不調換鏡像，那麼按照鏡像完美複刻他們性格這點來看，之後行動大概率也會重合。
再遭遇次相同情況，做出樣選擇。
怕不是最後四個人軍覆滅。
所以到底怎樣才能讓“他們”相信,接受自己是鏡像事實，最後乖乖待在個安地方,讓他們去代替犧牲，完該有死局呢？
想到這兒,林淵不由得低聲嗤笑了句：“真是有趣。”
“什麼？”
“追溯，再回……他們說我們是假，但他們其實也是存在之前個時間點上我們不是嗎？”林淵笑了笑,“換做是我，看到鏡子裡出來兩個人,不管是從什麼空間來,肯定也覺得是使詐。”
“可最開始,是我們主動去換他們。”
林淵點頭：“但如果最開始在鏡子空間裡，他們也選擇了追溯呢？”
行希風抿了抿唇。
“可能他們也選擇了追溯,所以我們才能被對換。”林淵說,“簡單來說，這就相當於個閉環,我們選擇追溯時候,他們在另條時間線上也經曆了重回，最終選擇了兩個選項之某個。我猜，大概率也重新選擇了追溯……”
這話說出來,不僅是行希風，連著旁邊兩人也都聽明白了。
林淵看著“他”，問：“是這樣嗎？”
“遺憾，不是。”
靠在旁“林淵”笑了下，回答道。
帶著不正經和散漫神情，他無意識瞥了他們手上帶著銀戒，又迅速移開了神。
“那就隻有個可能了。”林淵倒也不著急。
他睛裡閃了下眸光，緩緩說道，“你們是從更遠時間點來，對嗎？”
這話出來，那兩人都沒再說話。
此時，漆黑天色似乎亮了些，透紙窗子照進來時候，把四個人影子拉得長。
林淵目光落在“他”食指上，又輕掃“行希風”。剛收回目光，就聽到“林淵”緩緩開：“其實，你們答對了半。”
“沒有選擇你們說那些追溯或者再回，也不記得哪裡來了，不似乎……”“林淵”摸了下空落沒有戴任何戒指手指，沒說下去。
他仍然能記得刀山火海，遍野哀鴻。
以及貫穿胸，那抹淩冽寒人涼意。
就像是縹緲虛幻場夢，在最後被黑暗侵蝕那刻，漫天利刃飛箭裹著尖銳嘯聲，鋪天蓋地襲來。
他餘光中，也相應出了幾道白光。似乎是幾扇鏡子……
隔了幾秒，“林淵”才回神。
他沒有再看身旁那人，而是看站在不遠處行希風：“你是回到這個鬼地方了。”
沉默良久行希風開了：“你也是。”
餘下三人略微怔。
這話並不是對“林淵”說，而是對著另外個同樣沉默許久行希風。
“我們是不是又見麵了？”行希風看著略顯削瘦那個自己，問道。
感受到了對方沉默肯定，他淡淡地說，“在馬戲團時候，我就想問個問題——”
“你戒指去哪了？”
如果真是“馬戲團”和他對換那個人，那麼鏡像“行希風”是在那段記憶喪失，尋找林淵那個時期。
照理說第次世界線變動後，“他”應該會帶著戒指才對，可在卻什麼沒有。
“行希風”頓了幾秒，語氣也十分平淡：“什麼馬戲團？”
這話出來，行希風和林淵均是愣。
雖不清楚“林淵”是從哪個時間點來，但碼能交流下，而“行希風”似乎遊離於他們三人之外。
簡直就是跨頻聊天。
“行希風”看著他們不約而同錯愕反應，蹙了眉：“我似乎見你，但其實，我也記不太清了。”
這話說得含糊，說是不太記得了，其實是殘留了點模糊印象。
似乎是有那個個地方，在濃烈且漆黑煙霧下，他站定在那裡，任由
高溫爆裂玻璃砸下來，烈焰裹身……
至於戒指，應該隱在循環往複那些氤氳影子裡……
是掉了？是被放在什麼地方了？
倒是記不清了。
談話間，院子裡悉索聲音愈來愈近。
似乎是孩童在玩耍，顆顆腦袋黑影從窗戶紙上映出來，竄動著朝某處挪去……緊接著，屋外傳來了吃痛悶哼聲。
“林哥！我逃出來了！”隔了幾秒，楊宇聲音從門外喊來，“那幫子鬼被我帶到旁邊屋子裡鎖——”
可能是兩對行希風和林淵場景於壯觀，楊宇突然噤了聲。
“你們……”
他撓著腦袋，掃了麵前兩位模樣林淵，有些尷尬地開：“請問，哪位是林哥啊？”
“我是。”
異同聲回答。
楊宇：“……”
玩找茬可不是這個時候。
“真是自己自己添堵。”林淵搖搖頭，看楊宇確認，“其他人在房間裡，對嗎？”
楊宇連忙點頭。
“總之能拖點時間，那個婆婆估計沒上後山。有，等下彆去茅廁那裡，估計那個女鬼也可以避開，我們無所謂，不你得心點。”
楊宇繼續機械點頭。
他們五目相對。
又僵持了會兒。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山裡了零星鬼火。
見陰沉天色欲亮，楊宇有些著急地跺腳：“你們彆不說話啊，不討論下？”
猜個拳也行，再不就打架選個代表，誰贏誰上。
楊宇暗自心說。
可能是時間緊迫緣故，“林淵”瞥了楊宇，眸光微沉幾秒，忽然輕鬆地笑了。他把“行希風”拉到身邊，往門外抬了下巴：“去吧。”
林淵和行希風看著他。
“事情不是已經清楚了？”“林淵”抱著胳膊說，“你們才是真，對吧？”
之前不相信，隻是單純覺得荒謬，他才是那個真正林淵。
從鏡子裡來時候，也沒有多懷疑，這個關卡雖說不上熟悉，但碼在明鏡局某處見，自然而然把這切進行了下去。
直到他見到了楊宇，聽到了他們對話。
外加“行希風”反應——
誰真誰假，不言而喻。
“不
走？”對方輕笑著摸下巴，打量著林淵，“真沒想到，原來之後我會這麼磨嘰……”
他話音剛落，院子裡那扇封著朝天辮門開始哐哐響。
林淵和行希風對視，快步朝門外走去。
在節骨，不允許他們多思考。
也沒有時間讓他們矯情，去告彆其他時間點上自己，這切就像既定事實，他們必須得拿自己去替換未來他們，才能順利回到去。
不即便如此，出門時候，林淵是對另個自己低聲說了句。
“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