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第 120 章(1 / 2)

“您還真信, 說著玩兒呢,水頭兒還不錯,換您幾串羊肉串肯定是綽綽有餘, 不吃虧。”周二郎說著把玉佩順手收了起來。

隻是個小插曲,除了二郎,沒人太放在心上,雲娘看那人眼熟,但想半天也想不起在那兒見過,索性也就不想了, 左右是個無關緊要的人。

秋霜在鬆軟的草地上鋪了粗布單子,一家人圍坐在上麵打葉子牌,周老爺子和鳳英都精於此道,朱雲娘也不差,二郎攬著兒子陪玩兒。

周錦鈺彆看人小, 拿牌的姿勢還挺像那麼回事兒,周二郎瞅著好笑, 以為是他大姑給教會的。

一開始, 周二郎還想著給兒子參謀參謀, 到後來越看就越是吃驚不已,這葉子牌若要想贏六、七分在技巧, 三四分在運氣,而這技巧又在於“記牌”和“舍牌”。

記牌是為了確定自己要胡的牌外麵有沒有,有的話彆人會不會打,如果不會打的話,自己胡什麼牌贏麵兒更大。

所謂舍牌,就是寧可拆牌也絕對不給對方點炮,不讓對方贏大的, 就可以把自己的損失降到最低。

總之,無論是記牌還是舍牌,都需要強大的記憶能力。

周二郎忍不住摸了摸小孩兒額前的聰明毛兒,暗道:自家小子這得算得上是傳說中的“過目不忘”了吧。

顯然小孩兒可不光是“過目不忘”,還很會為彆人著想,贏兩把,輸一把,看誰輸得多了,就開始往誰手上送牌,讓一家子玩兒得都挺開心。

“妖牌!”周錦鈺很乾脆的甩出一張。

“我胡了!”周鳳英一臉興奮,“瞅我大侄子給我發的好牌,等了好幾圈了,就等這一張。”

周二郎抿著唇笑,湊到兒子耳朵邊兒道:“下一把是不是又該給你爺喂牌了。”

“……”周錦鈺抬起頭來,看向他爹,果然什麼也瞞不過爹你。

打了會兒紙牌,也休息夠了,下午一家子又去了附近的小山坳裡遊玩一番,有山有水,鳥語花香,空氣也是鬆軟香甜的,如此歲月靜好,給人一種俗世的煩惱都不存在了的錯覺。

周二郎腦子裡想著那塊兒玉佩,純淨剔透的沒有一絲雜質,和永和帝禦案上的傳國玉璽一樣的質地……

夕陽西下,天邊彩霞滿天,一家人踏上歸途,銅鈴兒叮叮當當,馬車晃晃悠悠,周錦鈺腦袋枕在周二郎的臂彎裡,睡得小臉兒紅撲撲。

周二郎扯過件薄單給搭在小肚子上,防止受涼,他突然發現兒子長個子了,以前躺在他懷裡小小的一團兒,現在小胳膊長了,小腿兒也長了,連小腳丫子看起來比以前也長了不少。

他又想他快快長大,又不想讓他長大,長大了就不會成天粘著爹了,長大了就有他自己的小家了,周二郎舍不得。

雲娘見丈夫瞅著兒子發呆,笑道:“二郎想些什麼呢?”

周二郎側了側頭,淡色的唇瓣微微一抿,唇角漫出親昵柔軟的笑意來,他說,“不想孩子太快長大,想要時光停留在現在就好。”

……

周二郎在翰林院的待遇一落千丈,經曆過最初的不適應以後,他現在已經可以淡然處之,手底下那名小吏倒是越發的不像話,儼然已經成了那位姓林的新科狀元的跑腿兒。

周二郎凡事親力親為,不再指使他做事,也沒有訓斥他,由著他上躥下跳的蹦躂。

他心裡很清楚,永和帝目的就是要給他個教訓,他在翰林院的日子過得越差,皇帝就越高興,這樣的話,等有朝一日皇帝複用他的時候,他能不感激涕零、倍加珍惜這“皇恩浩蕩”?

周二郎的沉默隱忍落在那名小吏及其他人眼裡,便成了好欺負,慢慢地開始有人把本該屬於自己的活兒扔給周二郎做,美其名曰“幫忙”。

周二郎手上堆積的工作開始越來越多,以致於到最後不得不帶回家裡去做。

翰林掌院薑茂林在一旁看得很清楚,這裡邊兒那位姓林的新科狀元沒少使壞,不過他到底還是保持了沉默,沒有必要為了一個被皇帝廢棄的人,得罪現在的新貴,隻能歎息一聲周鳳青可惜了。

這段時間讓周二郎比較開心的一件事是兒子終於學會用琴簫吹奏一首完整的曲子了,就是最簡單的那種,入門兒級的。

可太不容易了,前前後後加起來手把手教了足足得有三個月的時間。至於周二郎花重金買來那把古琴,不提也罷。

現在雲娘和秋霜一看到周錦鈺拿琴簫都條件反射般往外麵躲,太折磨耳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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