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 生變 至高無上的皇權竟能夠讓一個人……(1 / 2)

徐庚今日終於明白了自己敗在了何處。

——他敗在了野心。

他的野心頂天了也就是做到官居一品, 之後就是拚儘全力保住自己的位置。

而周二郎的野心卻是想他之不敢想

執掌乾坤,君臨天下!

看一個人的野心,大概就知道這個人的格局。拘泥自身的, 為自身所束縛, 放眼天下的,反而是一往無前。

詔獄裡的另一頭兒。

端王披頭散發, 赤足上帶著重重的鐵鏈, 身上血跡斑斑,有些是暗紫色, 有些是鮮紅色,可見是新傷疊著舊傷。

他滿腔的憤怒不甘化成對周二郎的蝕骨恨意, 悔自己辛苦一場,白白為周二郎做了嫁衣。

獄卒剛剛對他動過刑, 他多年不曾犯過的喘症竟然再次發作了……

不久後, 有獄卒過來給他送藥, 看到熟悉玉盒,熟悉的藥丸, 端王的瞳孔猛然緊縮——周二郎竟然知道了。

他大概明白周二郎不會讓他那麼痛快死去的。吃了這藥, 被藥性一日日侵蝕身體, 直到徹底腐朽。

當初他為了控製周二郎, 把這藥給了周錦鈺,如今又被用到了他自己身上, 還真就是報應!

如今皇宮之中,最興奮的莫過於二皇子母子, 唯一的競爭對手五皇子完蛋了,就算永和帝不怎麼喜歡二皇子,他也沒得選了。

在宮中再次見到周二郎, 他身上沒有了以往唯唯諾諾的恭敬,跟周二郎說話時頗有幾分誌得意滿的眉飛色舞。

“大人,本王有一事想請大人指教。”

他已經開始用本王自稱了。

在他眼裡,周二郎已經是他的得力下屬。

周二郎視線淺淺地掠過他的頭頂。

還真是……

愚蠢的清澈。

“指教不敢,殿下有話不妨直說。”

周二郎並未下轎,手肘撐在轎椅的扶手上,淺笑道。

二皇子並未看出周二郎的不耐煩,繼續道:“大人,五皇弟如今還住在原來的寢殿中,是否有些不妥?”

周二郎聽明白他的意思了。

這是讓自己幫他處理五皇子這個隱患呢。

處處等著投喂,憑什麼呢?

我又不是你爹,對吧。

周二郎麵露難色:“既然陛下沒有旨意要攆他出去,本官亦不好多說什麼,這畢竟也是陛下的家事。”

說完,不待二皇子多問,便道:“陛下還在等著,不敢誤了時辰,本官就先不與殿下多說了,起轎!”

趙正桓沒有在周二郎這裡得到滿意的答複,不由對周二郎心生不滿,跑到他的母妃曹惠妃處,說了此事。

曹惠妃聽完,麵露思索。

她揮退了左右伺候的宮女太監,把趙正桓叫到跟前。

“皇兒,此一時彼一時,這次我們母子不能再指著周鳳青了。”

“母妃此話何意?”

趙正桓麵露疑惑,不指著周鳳青,那要指著誰呢。

“皇兒怎麼就不想想,如今那周鳳青已經是大權在握,就以你父皇對他的寵信程度,將來的輔政大臣非他莫屬,擁立你和擁立五皇子有什麼區彆嗎?”

趙正桓不由點頭,好像確實如母妃所說。

曹惠妃繼續道:“你看你父皇當初是如何對待太子的,再看他如今對五皇子有多寬容啊。”語畢,曹惠妃的目光中迸出一股狠色,“所以,五皇子活著一天,這皇位就不一定是你的……”

永和帝的寢宮裡,隨著他的身體日益衰敗,性子越發喜怒無常,伺候的太監宮女無不戰戰兢兢,周二郎到殿門口的時候,一名小太監正被架著往外拖,嘴裡喊著“陛下饒命!”

周二郎瞥了一眼,抬抬下巴,“怎麼回事兒?”

“回稟大人,小德子扶陛下起來時,不小心弄疼了陛下,惹了陛下惱怒。”

周二郎微微皺眉,永和帝最近身體開始出現浮腫的現象,哪怕宮女太監們再小心扶他,亦難免讓他不舒服,這小太監不過是受了遷怒。

他擺了擺手道:“行了,我知道了,陛下亦是一時之怒,未見得真想要他性命,先關起來處置吧。”

那被架著的小太監露出劫後餘生的激動,剛要開口謝恩,就被架著他的侍衛捂住嘴帶了下去。

瞎嚷嚷什麼?

讓陛下知道大人私下放過你,惹皇帝怒嗎。

永和帝看見周二郎進來,臉上露出幾分喜色,“愛卿,快與朕說說那萬燈塔修建得如何了?”如今他朝政大事一概不關心,隻關心那讓九百九十九名高僧為他祈福的萬燈塔是否完工。

周二郎笑道:“陛下又擴大了規模,肯定要比原來的工期長一些。”

見永和帝麵露不滿,周二郎安慰道:“不過陛下不必過於憂心,已經命令工匠加緊修建,估摸著再有一個月左右,定能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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