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邊那群狐朋狗友連忙幫腔:“江小公子,你莫要管閒事,不要仗著有個好靈根,就處處說教。”
薑勤風對獅公玄心裡有愧才和顏悅色,見這群趨炎附勢的修士也來刺自己,麵色冷下去:
“處處說教?我隻說教真正威風的獅子,躲在它身後的狐狸,還是不要自己給自己臉上貼金。”
牡丹傾國色,無情也動人。
謝靈檀驀地想起這句話來。
他仰頭將杯中美酒一飲而儘,喉頭滾動,快步去追尋那個方向,揚手隨意從過路女子鬢間,取下一朵喊露的芍藥,那女子側身而過,並無察覺。
行過燈籠搖晃的走廊,一路明明暗暗,浮浮沉沉,像走過一條幽長的海底隧道。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就在眼前。
謝靈檀盯著那人的身影,本急不可耐的步伐緩慢下來,靠在雕花欄杆,唇角勾起,把花輕輕巧巧一擲——
那朵花化蝶而飛,翩翩而動,繞過漂亮女子與恩客,穿過落寞與熱鬨,穿過多情與薄情,穿過人修與妖怪。
最後落到小公子的發鬢間。
那修士被他譏諷,登時紅了臉,又不敢挑戰他的威嚴,隻得綿裡藏刀:
“哎,你們瞧瞧,他頭上那朵花,真是愛打扮啊,嘖嘖,都傳雪魂公子殊色無雙,不知拿不拿得下醉生夢死花魁的稱號?今夜便趕巧。”
他若拿下了,便是自比女侍。
他若拿不下,便是徒有其名。
薑勤風取下自己鬢發間的芍藥,神色疑惑,還未抬頭,卻聽見——
“你算什麼東西?和雪魂公子頂嘴?哼,我與他齊名,張及,好樣的,我看你是不想在我府上呆了吧?滾。”
獅公玄怒氣衝衝,借著酒意,一腳把人踹翻。
他可以欺負小公子,彆人絕對不行!
“是我多嘴,是我多嘴,還請雪魂公子,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吧!”
張及捂著肚子,神情焦急,向薑勤風道歉。
薑勤風不喜歡看人這麼狼狽,轉過頭訕訕道:“我不為難你,你好自為之。”
獅公玄瞧了他半響,終究歎口氣,服軟:
“你知我為何要來?哼,豬油蒙心那麼多年我,總要一展雄風,確認一些事吧。”
比如,自己還能喜歡女人,或者喜歡其他人。
薑勤風糾結:“對不起,但這裡真的不行,你家世這般顯赫,為何要在這裡找心上人?”
他為【獅公玄·醉臥美人膝】而來,獅家公子,雷霆入命,月將扶身,天道無常,弱冠之時,此君必有一惡桃劫難。
想來想去,他還是把這張卡肝出來了。
“我回妓/院就像回家一般舒坦,你管我?”
獅公玄轉了轉眼珠,又道。
“張及倒是提醒我了,我要與今夜花魁共度良宵,既然是花魁,定然姿容出色,讓我滿意。”
說完,他便轉身離去,留了個欠揍的背影。
那群狗腿子修士也不敢再出言不遜,都是恭敬地道了彆才走。
“江公子,不要動氣,獅公子也隻嘴上說說,一定會回心轉意的。”
“對對,江公子芝蘭玉樹,怎是尋常女人可以比?”
“祝江公子與獅公子長長久久!”
薑勤風:“……閉嘴。”
這醉生夢死樓每年都有從花靈池中化形的女妖,拉出來比一比,選出全年最貌美的那一個,冠以花魁稱號,競拍初//夜。
薑勤風打算伺機而動,選出花魁後,再把人打暈攔下,他鬼鬼祟祟避開旁人走到樓下,想換一身醉生夢死樓安保花影衛的裝扮。
這裡曲曲折折不說,按理下人的房間應當樸素,誰知在這醉生夢死樓裡,何處都裝飾得富麗堂皇,不好辨認。
薑勤風選了一排最隱蔽的房間,悄悄走進去,誰知手臂被人一扯——
“謝哥?你為何在這?怎麼這副打扮?”他眼前一亮。
不得不說,薑勤風看到謝靈檀十分驚喜。
如果不是難以確定謝靈檀開沒開桂花閣,對這張卡有沒有疑心,他真想帶上靠譜的謝哥。
謝靈檀:“徐小鳳叫我進來的,然後我見你想做什麼事。”
他此時穿著的正是花影衛的製服。
通身一體淺紫色織錦緞,緞麵繡滿大片大片的鳳尾蝶,色彩絢麗奪目,讓人眼花繚亂。
交襟鬆鬆垮垮,稍微走動,便看得見下麵健碩的胸膛,腰間係著深紫色的腰帶,肩寬腰細,斜挎一把銀色長刀,極具東瀛味道。
謝靈檀此時已用化形丹改變了發色,黑發低低束在身後,長長的睫毛卷密,頗有靡麗頹喪的風味,倒是應景。
謝靈檀:“還有,你進錯地方了,這是姑娘的房間。”
一看就知道,這屋子的主人為競選花魁下了血本。
屋子正中央,衣架子上的衣服平整攤開,好似一隻赤紅的蝴蝶,層層疊疊,不知有多少件,邊邊角角都用金線繡著牡丹,勢必豔壓群芳。
薑勤風點點頭:“這的確是姑娘的房間,姑娘呢?”
謝靈檀:“衣櫃。”
房外有人敲門,囑咐:“魏紫姑娘,你穿好衣裳就出來吧,我們都等著你。”
薑勤風驚訝:“現在誰穿?”
謝靈檀:“你穿。”
作者有話要說: 恭喜大家獲得謝哥新皮膚【謝靈檀·東瀛花影衛】!
此故事發生在去開皇之前哦,生薑十九歲,獅子二十,謝哥二十。
這雖然是獅子的檔案,但謝哥或成最大贏家(?)
因為之前都寫了小江和師父,不寫這個總感覺少了什麼……竟然沒寫完hhhh。
西幻的也在寫,等我忙完了,加更在作話送給大家。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