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防盜哈, 看到我說明訂閱不足70%, 多訂一點吧QUQ “以後,你們就是一家人,以後應當彼此扶持,互相體諒。”
江家長老胖乎乎的,慈祥而和藹, 是江係世家裡有名的好人緣, 故而被請來主持今日的認親儀式。
他一邊拉著江佑鄰左手, 一邊拉著薑勤風的右手,把兩隻小小的手掌疊在一起。
“臨江城的未來,就看你們了。”
江城主夫婦對內對外皆稱, 他們意外發現,前幾日天師門找到的天才少年身上的胎記,與十年前走失的二子一模一樣。天佑臨江,這樣的絕世靈根竟然是江家的種, 不管真相如何, 對臨江城都是一件好事。
江城主坐在上位, 笑眯眯地接過薑勤風遞上的熱茶, 心情十分不錯。
今日到場的皆是江係世家中有頭有臉的人物, 加上幾位城中有威望的長輩,事關重大, 連巡察官衛淇都不能入場,數十人皆聚在江府大廳,心思不一。
等長老祝賀完畢, 江佑鄰也沒鬆開薑勤風的手,他掌心微微有汗,心中的緊張通過熾熱的溫度傳遞給自己的弟弟。
他們兩人今日皆穿白底竹紋曲水服,薑勤風比江佑鄰還要略高一點,哥哥容顏精致,弟弟眉目英挺,都能看出不凡的未來,乍一瞧,還真是一對特彆好的兄弟。
薑勤風跟著江佑鄰,一一與世親們問好,這些達官貴人在驗靈那天,雖對他表麵尊重,眼裡卻處處是對乞丐流民的鄙夷,今日他成了江家的二子,又都拿出真誠熱情的模樣,十分尊重。
江佑鄰沒有靈根,平時在這群吃肉不吐骨頭的親戚麵前得不到半點好臉色,如今四處都在傳他將和弟弟一起前往上清境修行,到哪裡都有人向他賠罪諂媚。
一方得家世,一方得仙緣,本來是極好的互惠。
聽周圍人都在打聽江佑鄰去上清境的事,不知為何,薑勤風有種不詳的預感。
“公孫叔,你同意阿佑去上清境了?”他忍不住走到一邊,悄悄詢問公孫贏。
認親是江家的事,所以天師門隻有公孫贏來參加,其餘修士依舊出去尋找最後一個名額的人選。
公孫贏麵色不虞,冷冷道:“從未。”
薑勤風:“從未?”
“我隻提了此後增派三十名護城修士,他們倒是急不可待,四處傳起謠言,向我天師門施壓。等著吧,狐狸尾巴馬上就露出來了。”
江夫人走進大廳,她身著牡丹紋華裝,頭上明珠晃動,金釵玉飾碰撞出丁佩鈴鐺的清脆聲響。
“今日是個好日子,江府雙喜臨門。”
馬上有人接嘴問:“一喜是二少爺失而複得,不知這二喜是?”
“尋回勤風,我……自然是歡喜的,這孩子受了不少苦,我特意派侍衛去找這些年照顧他的好心人,老天開眼,這位孫奶奶曾幫忙養育過我兒,又恰好在災民窟中。”
一位身姿佝僂、白發蒼蒼的奶奶被人攙扶進來。
“這孩子的身世,受過的苦,她是再清楚不過的,”江夫人憐愛的眼神輕飄飄地拂過江佑鄰,“公孫仙師,你想不想聽?你想聽什麼,她都可以說。”
“這一切,取決於你。”
公孫贏冷冷一笑:“江夫人,愛子如命。”
又有好事者問:“這第二件喜事是什麼啊?是不是江大公子也要去上清境修行啊?”
江佑鄰站在一旁,小臉慘白,緊張地看著他們兩人對峙。
公孫贏冷笑:“江公子如何資質,如何心性,在場的難道還有人不清楚嗎?明明是扶不上牆的爛泥,為何總是執迷不悟。”
他冷得讓人心寒,像猛然炸裂的冰淩,根根傷人,刺刺紮心。
公孫贏從袖中拋出一道暗光,竟然是當日驗靈所用的驗靈石。
“你,把手放上來。”
一旁的侍女顫顫巍巍,幾乎要哭了,她慢吞吞地走到驗靈石旁邊,把手放上去。
當日薑勤風驗靈,整塊驗靈石幾乎變成一塊散發寒氣的冰水晶,而現在似乎沒有任何變化,侍女忐忑地把手拿下來,驗靈石上有了一小塊黑色的臟汙。
“她隻是五靈根的凡人,五靈根已經是所有靈根中雜質最多,最次等的。那麼——”
公孫贏冷冷看向江佑鄰,話語中仿佛夾霜帶雪。
“江公子,你能在驗靈石留下什麼痕跡?五年前,你們妄圖瞞天過海,令驗靈石爆炸,重傷我門下一名得力弟子,怎麼?親手觸摸驗靈石,竟比刀山火海還難?”
江佑鄰在眾目睽睽之下,握緊拳頭,眼睛張了又閉,隻好硬著頭皮走上去,雙手都抵在驗靈石上。
沒有痕跡。
一點痕跡都沒有。
驗靈石完好如初,全場安靜得落針可聞。
“江城主,恕我不能再給你麵子,你兒子的資質練一個普通侍女都比不過,卻數次想把他塞進上清境,這次甚至不惜犧牲二公子的前程,我們天師門不收這樣的人。”
公孫贏輕輕一點,直接禁了老婦人的聲音。
江城主站起來向公孫贏歉意拱手,又安排下人送在場賓客離開,最後他看著固執的妻子,愁苦地歎氣。
“仙師,我以一個父親的身份求求你,阿佑啊,真的是個好孩子,能不能給他機會?我江某人定當全力報答仙師!為仙師做牛做馬,也在所不辭!”
薑勤風始終關注著江佑鄰,隻見他渾身顫抖著,在極力壓抑自己的情緒,他轉身看著公孫贏,深呼吸幾次,努力擠出一個笑。
“公孫仙師,我知您瞧不起我,但我這幾年刻苦修行,也並不是沒有長進……難道靈根就決定一切嗎?”
公孫贏甚至都沒有看他,仿佛他就是一團空氣,一粒灰塵,一個癡心妄想的傻瓜。
“你何必自欺欺人。”
江佑鄰崩潰了,他朝公孫贏衝過去,薑勤風手疾眼快,趕快把人拉住。
“阿佑——”
江佑鄰回頭看他,淚在眼中。
“阿佑……”
“難道靈根就決定一切嗎?難道靈根就決定一切嗎!仙師如此心狠,不怕遭報應,有朝一日也成他人笑柄?你也來嘗一嘗這每日被人嘲諷冷落的苦,你也來嘗一嘗每日被人挖心開靈的痛!你,你——”
他怨毒地瞪著公孫贏,眼露凶光。
“報應?儘管來。”
公孫仙師對他棄犬般的威脅並不在意。
“這才是你真麵目,江公子。你不僅資質入不了我的眼,連心性也入不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那些小伎倆,小心思?故意示好,故意接近,想讓這個傻小子幫你們爭取名額?實在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