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人都為這一張天降奇卡震驚, 饒是鎮定自若如謝靈檀都差點踏錯步。
仙道玩家們還沒來得及說話, 女修們不服氣了。
一靈寶女修,穿得珠光寶氣,生得明麗:“瞧你這嫉妒的醜樣, 倒貼我一萬靈石我都不願意多看一眼, 還嘲笑小公子?”
“彆說樣貌,道蓮一戰, 小公子可是催發蓮子最多的人, 就算我乃開皇中人,也不得不服, 呸!沒骨頭的東西, 隻敢背後說人壞話。”開皇女修冷冷道。
如果說開皇和靈寶女修是小公子後援團的分支, 上清女修可謂最為正統的一派, 聽到靈寶人開口嘲諷江勤風, 個個沒有好臉色。
“這黃袍怪是誰,叫姐妹們打聽一下, 這輩子彆想在上清找道侶……”
燕倚雲覺得沒自己動手的必要了,臉上驚訝:
“我去, 這是小生薑在修真界的親媽粉嗎?”
“你也不瞧瞧自己是個什麼東西,生得醜陋無顏,將來怕是沒哪個修士願意娶你?” 陳寶瑚冷笑一聲, 轉身向那開皇女修嘲笑道。
那女修氣惱,拔劍要上,他側身靈活躲過, 竟然一腳把她杠倒在地,好不狼狽。
“咦?不是說開皇的修士都跟猴子似的靈活敏捷嗎?原來是我高看了。”
他抬起腳,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眼底的笑卻帶著惡意。
“你!”
女修瞧眼前一雙潔白的錦靴,一路向上,是沒有一絲褶皺的素白衣袍,小公子衝她展露溫柔的笑顏。
“沒事吧?”
剛剛還怒啐黑子的開皇女修,麵見偶像,聲若蚊呐:“多謝……”
“喲,這不是江公子嗎?我乃靈寶境鼎修陳寶瑚,久仰大名,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嘛。”
薑勤風皺眉,這人對他有明顯的敵意,不知從何而來。
“我們之間,有什麼誤會嗎?”
陳寶瑚也不是個傻的,瞧他們人多勢眾,特彆是那個謝靈檀,厲害得緊,像江勤風養在身邊的一條狗,咬人、沉默還忠心,看了就想繞道。
“誤會?師祖五年不讓你入仙境之巔,是在暗示你,自行離去,你占了師祖大人首徒的位置,卻不能讓師尊滿意,可見你人品不好,彆以為我會像那些無知女修一般,被你的外表蒙蔽!”
刷的一聲,靈心劍的劍尖已抵在陳寶瑚的肩頭。
小公子倏忽一笑,周圍的景色都為這笑顏明亮起來,而長劍卻有如覆蓋霜雪,寸寸生寒,提醒對方——
它的主人好看不好惹。
“我與師父之間的事情與你何乾?十年期我在入門弟子選上初露頭角時,你還在靈寶玩魚呢。”
陳寶瑚本以為這家夥是個好說話好欺負的主,沒想到一把靈心劍,劍意無雙,看似優雅,卻教他萬萬不敢輕舉妄動。
“哎,有話好好說……”他輕輕把劍尖挪開,轉身就要跑。
“哎喲!”
摔了一個大跤,形態不雅,惹得圍觀的人哄堂大笑。
方才被他欺辱的開皇女修笑道:“還你了,多謝江公子。”
陳寶瑚站起身:“好你個江勤風,區區一個人間城主的兒子,還真以為有師祖給你撐腰就無法無天了?我知道我是誰嗎?”
嘖嘖,真是經典的修真文橋段,這是走了小的,要來老的,開啟捅窩劇情了?
薑勤風慢悠悠收了劍,任由他氣急敗壞。
陳公子還沒耀武揚威地把話說完,被謝靈檀截胡了:“你是滄武洞洞主的獨子。”
“你不怕?”
燕倚雲揚揚手中的小法器:“害,我站在旁邊都給你錄下來了,你要是再到處亂說,我就讓姐妹們人手一份,三大境女子皆能看到陳公子摔倒的風姿。”
“好,好,我們拍賣會見,風水輪流轉,走著瞧吧。”陳寶珊咬牙切齒,卻也無可奈何。
薑勤風不卑不亢,謝靈檀穩重自持,燕倚雲狡猾多智,猶如一道銅牆鐵壁,難以攻破,教他們失態。
圍觀的修士凡人們紛紛散去,人群中一位清俊秀美的青衣公子看著薑勤風露出玩味的笑容,低低道:“雪魂公子與他的朋友,很有意思。”
他身邊的修士被友人拉扯才回過神。
“小林,你怎麼神情恍惚?”
這位叫小林的修士恍惚道:“那人,那人的聲音也太好聽了吧……”
薑勤風麵對自己人,沒有剛才那樣傲然的氣勢,露出可愛的納悶神情。
“他剛才什麼意思?怎麼就成我的畫了?這畫除了畫著我,和我還有什麼關聯嗎?”
“我們回書鋪再看看吧。”謝靈檀提議。
於是他們三人再次回到了青竹書鋪。
燕倚雲嘩嘩嘩地把小冊子翻開,仔細讀道:“寶物名稱,江勤風洞房花燭夜,寄售者,無名。起拍價,十萬靈石,場次,黃字。”
“黃字?”薑勤風皺起小眉頭。
“天地人黃,這便是拍賣會的順序。天為靈寶,地為丹藥,人為法器,黃為特殊寄售,鑒寶師傅們不好評斷的,抑或是寄售者有特殊身份的,有特殊交代的,皆放在最後拍賣。”
燕倚雲踱步回憶。
“上次黃字場拍賣了一隻深淵捕獲的怪物,書冊上從未有記錄,還拍賣過朗玉仙君當年喝過的桃花酒壇,卿夫人的發簪,我想想,哦,對了,師父當年扔掉的一隻三足玉杯,足足拍了二十萬靈石!”
薑勤風:“……不是,這也有人敢賣?”
“所以要匿名寄售啊,”燕倚雲痛心疾首,捶胸杵地,“隻可惜我從仙境之巔帶不出東西,要不然非得把冰魄樓搬空。”
薑勤風眉頭一蹙,想著與自己有關的東西也要大張旗鼓地拿上去被人圍觀估價,滿身的不自在,看謝哥還是在聚精會神地小冊子,苦臉了。
係統裡的卡,卡麵看著就和真人一樣,高級卡牌還有動態特效。
群星錄作為拍賣會前的清單,廣而流傳,時間又趕,做得比較粗糙,紙料低廉,黑白配色,跟卡的正身比起來可以說天差地彆——
但就是這樣,也掩蓋不了畫上公子的絕代風華。
畫上公子生得有如冰雕玉琢,笑如雨霽雲開,教人心底冰雪消融,烏發雪衣,姿態風流,畫得極仔細,連睫毛都根根分明,不知是誰那麼幸運,能夠被他溫柔又依賴地注視。
謝靈檀把群星錄輕輕閉合,幽幽歎了一句:
“立如芝蘭玉樹,笑若朗月入懷,尋尋覓覓,竟然在這裡。”
薑勤風卻羞恥極了,猛地把書關上。
“這是誰開的玩笑?或者有人要看我出醜,你們不會買——”
“謝哥,這是喜事啊。”
燕倚雲拱手道喜。
薑勤風聲音減弱:“對吧……”
謝靈檀伸出手摩挲畫上的小公子,眉目舒展:
“如果是真的,的確是喜事。
“這怎麼就是喜事了?”薑勤風懵。
“長久以來,我都想得到一張你的……肖像畫,這不是正好嗎?”
這樣說著,謝靈檀把手上那本群星錄貼身收好。
抽沒抽到,肝沒肝到,現在多了一條氪的路。
不管怎麼說,總比連氪的渠道都沒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