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2 / 2)

大叔,你好 大江流 10415 字 9個月前

霍麒啪的一聲就把書合上了,想要訓這小子,薑晏維卻沒感覺到危險,貼過來抱著他的腰蹭他,“我看了你的片,這算是回禮。”

霍麒:……

誰要你回禮啊。現在都敢明目張膽地調戲人了。這東西讓你媽瞧見了,乾脆彆解釋了,直接單打吧。

霍麒拿書拍他腦袋一下,就一句話,“全沒收了。”

薑大偉自己待了一會兒,感覺情緒恢複得差不多了,這才慢慢走出了包廂,於靜還等在那裡,不過身邊多了剛剛薑晏維沒見到的律師,瞧見他出來就說,“維維已經同意簽字了,你簽一下吧,剩下的就可以走程序了。”

薑大偉知道這是沒辦法的事兒,他在薑晏維麵前可以服軟認錯難過痛苦,但在於靜麵前,他終究是要臉做不到的。

他看了看那單薄的撫養權變更書,就點點頭,接過了律師遞過來的鋼筆,想要簽下來。可落筆時又停住了,他抬頭問於靜,“當時維維說要跟著我,你一點都不阻攔,是不是早就料到了這結局?”

於靜跟他都是成人,彼此生活這麼多年,相互人性中的優點弱點一清二楚,並沒有什麼好粉飾的,她點點頭,“有這種預感,沒想到這麼快這麼激烈。你剛開始死咬著不離婚,後來又同意了,不就是為了薑宴超嗎?有二兒子在,又有個一點就著的小三在,你和維維處不好。隻是我沒想到,會這麼不好。你太讓人失望了。”

薑大偉很是憤怒,“你太卑鄙了。”

“我怎麼卑鄙了。我不出軌,我不濫情,我沒有搞出私生子,我隻不過是聽從孩子的意願,讓他留在了爸爸身邊而已。對!”於靜平靜地說,“我是預感了結局沒有說出來,可那又怎麼了,我不過是做了一個想要留住孩子的母親最理智的選擇,維維是我的孩子啊,為了他,我再卑鄙又如何。”

“你想讓我乾什麼?像是你那位傻白甜的老婆一樣行事嗎?明知道孩子還有眷戀還有放不下,強行將他留在我身邊,讓他在這些小問題中與我的關係越處越差,反而因為距離而產生的朦朧感,開始懷念出軌的爸爸,最終投向他的懷抱?薑大偉,你做夢呢!”

薑大偉痛心疾首:“你就不在意維維會受到的傷害?還有他的學習,他高三了!”

於靜直接給薑大偉拍了巴掌,“你還知道他高三,那你出什麼軌,那你生什麼老二,那你為什麼不在郭聘婷砸他房子的時候向著他,為什麼不在張桂芬砸破了他的頭的時候替他說話?不是我太不在意孩子,是我沒想到你的底線那麼低,你口口聲聲十八年的愛這麼不值錢,你這麼不負責任。我能預想到的是維維的品性不會放鬆自己的學習,他不是因為有事就放棄自己的人,事實證明也是如此,你以為一個真的落下課的孩子,補習一個月就能重回年級前五十嗎?你傻嗎?”

於靜當然不是來刺激他的,說完要說的,就放緩了語氣,“這些都已經過去了,你應該慶幸的是維維長大了,他成年了,你雖然這一年對不住他,可往前跟他有十七年的美好時光,傷害雖然是傷害,可不是不能磨滅的,時間長了就好了。起碼剛剛維維出來,他也不是不難受的。”

同意就是同意了,薑大偉早就想好了,他隻是覺得有點不甘心而已。他點點頭,落筆寫下了三個字“薑大偉”。最後一筆落下的時候,他隻覺得眼睛酸澀,多年在商場上練就的感情內斂也挽救不了要流出的淚水,他想起了薑晏維出生時他簽字出院時落下的名字,想起了薑晏維每次考試他落在卷子上的簽字,可如今啊!

他站起來,最終叮囑了一句,“維維還是想學醫,你彆太跟他對著,他大了有想法了,報誌願我要知道。”

於靜點點頭,“好。”

霍青林這幾天的日子並不好過,很忐忑,他在等待一個結果。

他爺爺那麼大的歲數,去了一趟林家,雖然被請了進去,可卻乾乾的坐了一個小時,最終林家老爺子也沒出來見客,非但如此,連他那個大媳婦趙敏都未曾出來,林家也跟連臉都跟霍家撕破了。

他爺爺氣的直接拂袖而去,回家就犯了心臟病,在床上躺了兩天。

他伯伯和爸爸疼他,但沒有越過老爺子的道理,所以這幾天,大家看他的目光都一般,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他爸還專門叫他去書房質問他,“當年你不是口口聲聲跟我保證,你沒這種想法嗎?你到底有多少瞞著我們的?”

他沒說,可事實是,瞞著的事兒太多了。

老爺子終究是老爺子,他二伯和爸爸都是見多識廣的,一致認為這事兒萬分不對。

當年林家認定了費遠害死了林巒,都不曾在麵上跟費家有任何過不去,林老爺子和費老爺子還見麵說話始終如常,一直到林家動手,弄死了費遠,他們才知道,人家壓根就恨著呢。

這一方麵是各個家族牽一發而動全身,費家縱然子孫單薄,可終究費老爺子擺在那裡,更何況,費老太太的娘家,費遠的姥姥家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萬一對方有所察覺,那便不容易行事。一方麵也是不為了打草驚蛇好做事情。

怎麼到了霍青林這裡,就不一樣了呢。跟費遠乾的事兒比起來,霍青林不過是個被動的受益者,更何況如果他如果不是救林巒,自己也不可能摔傷。

這是肯定不對的。

老爺子躺在床上,可家裡的人脈都動著,很快費老太太去林家的消息就傳了來,然後費老太太是被趙敏扶著送

出來的細節也到了,這就讓人驚悚了。

他倆家是死敵,費遠害死了林巒,林家直接一把火把費遠燒死了還給他按了個受賄自殺的名頭,氣的費老爺子直接升了天,這兩家怎麼可能握手言和,如果這兩家都能握手言和,那是多大的新仇才能讓他們忘記舊恨?!

然後,費家的一個保姆又吐露了一個細節,老太太前幾天收到了一封信,裡麵有個優盤,老太太看完後一夜都沒睡,在家裡的老爺子和費遠的遺像前坐了一夜,一直念叨,“遠你看奶奶替你報仇。”

這完全說明當年林巒那件事有問題,起碼費家找到了讓林家認為有問題的地方所在。

霍青林很快被叫了過去,當著他爺爺和二伯爸爸的麵,他二伯質問他,“當年在深穀裡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想要好,就全部交代清楚,否則家裡也沒法幫你,林家這是要下死手了。”

真是如此,林家不見老爺子,案子那邊卻催的厲害,霍青雲那邊的賬目已經開始審核,受賄數額讓人吃驚,霍青雲已經被請走了。另外江一然的失蹤,則讓更多的目光放在了那副畫上和他們的關係上。他們一方麵在找江一然,一方麵已經開始偷偷調查霍青林和受賄案的關係了。

霍青林不是傻子,這是他唯一可以遊說家裡出手的機會了,他不說,老爺子要真不管了,那他能怎麼辦?

他爸爸不從政,不過是個商人,這種層麵的較量,一絲一毫都幫不了他。宋雪橋是愛他,可她不過是個出嫁女,宋家能錦上添花,雪中送炭卻是要看風向的。還有,他爺爺除了他和霍青雲外,還有兩個孫子,大哥青杭不比他能力差,隻是比較務實而已,二哥青海原本不起眼,可最近看,他不過是隱忍罷了,他不是霍家唯一的希望。

他從京城長大,在這圈子裡混跡了三十多年,並不是沒見過被家族放棄的人。

他不能成為那一個。

他最終給出了一個合適的答案。“那地方特彆的陡峭,腳掌能落地的麵積不過三分之二,林巒在我前麵,不小心滑了跤,就要跌下去,我下意識去拉他,可他慣性太大了,我沒有著力點,很快也被拽了下去,隨後就昏迷過去。”

“後來是費遠叫醒了我倆,那地方沒有信號,我倆又成了這副樣子,時刻都可能昏迷過去再也醒不來,費遠不敢走遠,隻能等待救援。我們三身上都有急救包,開始我和林巒都有藥,內服消炎藥,外傷有雲南白藥止血,還打了嗎啡止痛,可藥不夠用。第三天,就麵臨一個問題,也許我們兩個都這樣平均分配的話,誰也活不了。”

“林巒先給出的條件,他說如果費遠救他,林家可保他仕途二十年無憂。他爸爸是林家如今的當家人,這個承諾他給得起。我能給什麼,我不過比費遠稍強那麼一點而已,可我不想死,更不想因為救人,反倒當了替死鬼。我對費遠說,如果他救我,我就答應跟他在一起。”

這話落,在場人無一不驚訝,連老爺子都不敢置信。

霍青林解釋,“費遠喜歡我,多少年了,我不同意而已。我答應他是沒有辦法,他的確很喜歡我,於是選擇了我。不過,我沒有履行諾言,我沒跟他好。我的性向是天生的無法改變,可我在努力的糾正。我娶了妻子生了孩子,對我是有個男情人,可我也是凡人,我需要釋放的途徑。可費遠是費家人,我不能招惹,我也招惹不起,我自己知道。我們倆後來就有一些吵嚷,大概讓林家聽到了猜到了部分真相,弄死了他。”

霍青林笑笑說,“現在,恐怕有人將全部真相告訴了費家,他倆合作了。不過我不後悔,林巒可以誘惑費遠讓自己活命,我不過是跟他做了一樣的事兒而已,如果當初費遠答應他呢,死的就是我了。再讓我選擇,我還是這個選擇,再往前推,我寧願不拉他,讓他摔死好了。”

他這番話不可謂讓人心驚,讓人深思,讓人為難。

他說完就被請了出去,老爺子和二伯他們都沒有給他答案,他就隻能這麼提心吊膽的等著,白天坐不住夜裡睡不著,短短幾天便胡子一堆。他有各種情緒要發泄,甚至時時刻刻都想整霍麒,他深信是霍麒整的他,雖然他不知道霍麒為什麼可以這麼神通廣大。

可他什麼都不能做,他的行動在彆人的視線裡,他不能輕舉妄動,要報複也是安全以後。

這已經是第三天了。

他已經有點等不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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