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典羽的表情凝重起來:“怎麼?出什麼事了嗎?”
“你在關心法案嗎?”斯塔克回問。
張典羽:“……”
“他沒事,隻不過……事情可能會有點超乎想象。”斯塔克有些感歎,“真是見了鬼了。”
張典羽心裡咯噔一下——斯塔克都露出這個表情做出這個評價了,顯然事情一定又朝著不可控製的方向走遠了。
張典羽有些警惕地問:“怎麼回事?”
斯塔克雙手插在了西裝口袋裡,指了指床上的男孩:“你還是問他吧。”
隨著他話音落地,法案的睫毛動了動,眼皮下的眼珠也在微微轉動著,緊接著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張典羽馬上就發現哪裡不對勁了。
“哇哦,”黑發藍眼的男孩坐了起來,歪了歪腦袋,似乎有些新奇地打量著周圍,然後目光落到了張典羽的臉上,“我認識你。”
張典羽:“……?”這不是廢話嗎?
“你是那個引來了很多沒穿衣服的追兵之後,就突然消失掉的人。”法案若有所思地盯著張典羽,“看來被追著跑了不知多遠的隻有我一個——不過這也解決了我心頭的一個疑問,看來你沒什麼事。”
“……”張典羽馬上想起來這是誰了。
這不是它在夢境中見到的另外一個世界的斯塔克嗎?當初他因為使用了“入獄搜查”技能,也影響到了現實裡的監獄,被法案和班納硬是給喚醒了,消失在了那個斯塔克的麵前。
不過這也解決了他的一個疑問——那個沙漠裡的黑發藍眼斯塔克果然被一群沒穿衣服獄警追了很久。
他感到有點歉疚,但又覺得想象中的場景有些好笑,忍不住咳嗽了一聲,將笑容掩蓋下去。
他看了看被裝進法案身體的斯塔克,又看了看旁邊的斯塔克:“所以,這就是法案帶你去的地方?那個……夢境?”
“沙箱,就像你剛才所說的。”斯塔克聳了聳肩,“另外一個世界的托尼在刪除大腦後陷入昏睡,迷失在了自己的夢境之中。但沙箱本來就是他在模擬運行法案時創造出來的,隻是被法案帶到了這個世界——這個沙箱有個名字,他把它叫做生物圈46號。”
“所以說,前麵失敗了45個?”張典羽分析。
“不,生物圈1號指的是我們生存的地方,生物圈2號是指從前的一個模擬生存環境的實驗,後麵的43個才是他在模擬運行普通人該如何與超能力者共處。”斯塔克看向張典羽。
“而生物圈46號,是在模擬運行將拒絕登記的超能力者關進監獄之後,會發生什麼。”斯塔克看了張典羽一眼,“不過它還沒來得及啟動,就已經在現實中發生了——政府提出了‘超級人類注冊法案’,也就沒有必要再啟用這個方案了。”
張典羽陷入沉思。這麼說來的話,從某種角度講,法案之前認為監獄並不是一個遊戲,也許也是對的。
隻不過遊戲還沒有移植到這個生物圈46號之中,計劃就擱淺了。
但這個見鬼的監獄真的能幫助另一個世界的斯塔克維護世界和平嗎——張典羽懷疑極了。
坐在床上的黑發男孩認真地聽著兩人的對話,突然插嘴說:“這個主意聽上去不錯。”
張典羽翻了個白眼:“聽我說——跟‘不錯’一點都沒沾邊,你失敗了。”
男孩聳了聳肩,往床頭一靠,對著張典羽眨了眨他藍色的大眼睛:“雖然我聽說那是我做的,不過既然這位先生這樣認為,那麼——好看的人說話總不會錯得太離譜,除非他們是我的女友。”
張典羽:“?”
斯塔克:“……”他發現了,麵對另外一個自己,簡直就像公開處刑。
尤其是這個斯塔克還失去了記憶,被裝在一個男孩的殼子裡。
張典羽沉默了片刻:“法案呢?”
黑發男孩:“我的兒子?”
張典羽深深吸了口氣,對這個斯塔克從善如流的回答驚到了:“你就這麼承認了?”
“我不知道,”黑發男孩聳了聳肩,跳到地上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軀體,“反正那個小家夥是這麼說的。我不知道自己是誰,當然也不會記得我的兒子——不過以我目前大腦中產生的違和感來看,我應該跟我的兒子不是一樣的年紀。”
他張開雙臂,無辜而又無害地望著張典羽。
張典羽:“……”
另外一個斯塔克突然向前邁了一步,神情看上去一本正經,甚至稱得上嚴肅——張典羽覺得他肯定要打點什麼壞主意了。
“從生理上講,我是……”他停頓了一下,還是沒說出口,用一個手勢代替了,指了指眼前的黑發男孩,“——的父親,你具備我的一半基因。”
黑發男孩毫無接受障礙地點了點頭。
而張典羽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斯塔克指了指他,對黑發男孩繼續介紹:“而這是為你提供了另外一半基因的人。”
黑發男孩始終淡然的藍眼睛終於微微睜大了一點,思索了片刻,對張典羽展露微笑:“媽媽?”
張典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