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丘看的戰戰兢兢,生怕自己也布上了師傅的後塵,但好在鶯時不是遷怒人的性格,而且,這些人的下場,她已經想好了。
讓伯崇把這些人禁錮好,鶯時找了電話打回去,一個給當地的派出所,一個給莊家。
派出所的人聽說有槍,立即說馬上趕到,至於莊家,畢竟這件事涉及天師,鶯時擔心當地的人不重視,導致後麵出了意外,直接往上告狀去了。
她不好麻煩老爺子,電話打給的是莊定平。
莊定平立即應是,一想到有人敢惦記自家姐姐的墳地,心中也是怒火十足。
搞定了這些,鶯時回了墳地,仔細檢查了一遍,確定自己精心挑選的地方沒有損傷,想了想還是不放心,看向伯崇說,“你有沒有辦法護住這裡,免得再出現這次的事情。”
“附近有一隻小蛇,我讓它看著這裡。”祂說。
鶯時聽了點了點頭,那就好,有柳仙在,平常人也動不得這裡。
“那你跟它說有事聯係我們。”她繼續叮囑。
“放心,我都安排好了。”祂輕輕把鶯時摟進懷裡,一下一下拍撫著她的背心。
從剛才知道這件事起,鶯時就一直處於怒火中,整個人都繃著。
這會兒被他溫柔安撫著,才慢慢放鬆下來。
“伯崇,多虧有你。”鶯時埋首在他懷中,悶悶的說。
她找了這處吉穴,不求庇佑活人,隻求讓死去的人能來世安穩。
這次要不是伯崇提醒,她及時趕到阻止,被那些人毀了墓穴,還不知道會造成什麼後果。
“不用謝,畢竟,使喚男朋友,天經地義。”祂輕笑著說,吻了吻鶯時的額頭。
鶯時輕呼了口氣,抬頭回了他一個吻。
祂攬著人找了個地方坐著,讓她坐在自己的蛇尾上,躺在自己懷裡,“先休息一下。”
鶯時也的確累了,隻是不困,這樣舒舒服服的躺著,安靜的看了會兒天空。
今天天氣不錯,天氣晴朗,風輕雲淡,遠山一片雪色,她看了會兒,心裡那口鬱氣漸漸就散了。
鬢角微癢,鶯時轉眸,就看見伯崇正低頭看她,手指為她整理頭發。
即耐心,又溫柔。
鶯時注視著他,忘了移開眼神。
沒多久,派出所的人趕到,看到這些滿臉痛苦,但卻維持著奇形怪狀姿勢僵在那裡的人心裡頓時一個咯噔。
這是咋了?
“就是他們,手持槍械,意圖不軌,麻煩你們了。”鶯時一直等在這裡,看見他們後站起來說。
鶯時的電話是借村長家的電話打的,跟著就回來看著他們,派出所的人自然是村長帶來的。
他們一開始到的時候就被這一地一動不能動的木頭樁子驚了一下,等聽見鶯時說話的時候才發現這裡還有個人。
“還活著,他們這是怎麼了?”派出所來的人試探了一下,看著鶯時小心的問。
“沒什麼,就是定住了,未免出事,你把他們收押好禁錮就能解開。”鶯時解釋了一句。
派出所來的人本以為有一場硬仗要打,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結果。
高興自然是有點,可心裡也免不了嘀咕,等把這些人一一銬起來。就看見這些人似乎瞬間掙脫了之前僵硬不能動彈的身體,開始拚命掙紮起來。
“你們不能這麼對我,我是——”
“閉嘴。”鶯時說,祂配合的動了下手。
正掙紮著想要搬出自己香港富商身份的張大奎頓時息了聲。
“彆讓我再看到你們,不然,你們知道後果。”鶯時冷冷提醒。
那些人頓時打了個激靈,不管是那巨大無比的黑蛇,還是這個平平靜靜一句話就廢了韓大師的小姑娘,他們都不想再看見了。
派出所的人請了鶯時去做筆錄,鶯時平靜的敘述了一遍,弄得那些人麵色古怪,卻又不敢多說什麼。
什麼仙家?這要是他們之前聽說,怕是要以為吹牛,可現在……
想起那些不能動彈的人,眾人都息了聲,等送走了鶯時,才苦惱的對著上麵的人說,“這筆錄根本不能用啊。”
“你彆管,自然會有人接手。”他上司低聲說。
那個人頓時驚訝。
出了派出所,鶯時想了想,山上的事情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了,剛才在派出所問才知道今天已經十六了,學校估計快開學了。
回去吧。
什麼證件之類的都在身上,鶯時買了車票回省城。
回到久彆的家,鶯時一路折騰的也沒心思去給嫂子打招呼,不過那邊陳茵聽到她的動靜就喊了一聲,她應了。
鶯時每次出遠門回來都不想動彈,這一點陳茵是知道的。
她過來看了眼,見著人好好的,也就沒多打擾,叮囑一聲讓她晚上過去吃飯就走了。
等到下午,宋建軍回來就看到門上的大鎖沒了,他停下車就進去,可裡麵屋子的門卻關著。
“鶯時,鶯時?”他喊,裡麵誒了一聲。
聲音好像有些啞,還有氣無力的?
宋建軍立即就有些擔心,說,“你怎麼樣,是不是不舒服?哥帶你去醫院。”
太深了。
鶯時按在小腹上的手甚至能感受到凸起。
她抬起頭,喘著氣出口儘皆是破碎的氣音。
外麵自家堂哥在說話,她抓著伯崇肩膀的手指用力,強行提了一口氣,穩著聲音說,“沒事,我累了,想睡覺,哥你彆管我了。”
一句話的時間,她的氣息又被揉碎。
宋建軍聽著她還挺有精神的,就放下了心,轉身回去,剛進門就撞見了自家媳婦。
“鶯時乾嘛呢,飯快好了。”陳茵說。
“估計是累著了,我喊她她說還在睡覺呢,彆叫她了,讓她睡吧。”宋建軍說。
陳茵想了想,也沒打擾。
一般鶯時出遠門回來,是要在家窩上幾天的。
鶯時心裡所有的疲憊,都被某人帶來的歡愉衝散,身體的勞累很快被運轉不停的雙修功法化取精元彌補,精神上的亢奮久久不能散去。
胡鬨了一夜,直到天明鶯時才把人拍開。
她一點也不覺得累,懶洋洋的靠在某人的大蛇尾巴上梳理著頭發。
“不能再來了,我昨天就沒吃飯,今早再不起,我哥跟我嫂子該擔心了。”她渾身都軟綿綿的,一點都不想動彈。
蛇尾圈住她的腳踝,不舍得鬆開。
“再來一次。”祂躍躍欲試的誘哄。
鶯時一腳把蛇尾巴蹬掉,伸手把他推開,說,“說了不行就是不行。”
“再說我才不相信你呢,你之前就是這麼哄我的,結果呢,你一次就好幾天。”鶯時才不上黑蛇的當,撿了衣服穿上,回頭就看見他靠在床頭,床上的被褥都亂糟糟的,上麵還有……
鶯時耳朵發燙,把人攆了下來,說,“你快下來,我要收拾床。”
感覺自己的地位逐漸變低,祂湊過去親了親鶯時,低聲含笑說,“膽子越來越大了。”
鶯時抬起下巴,斜斜掃了他一眼,輕哼了一聲,小模樣驕傲極了,說,“不都是你自找的。該。”
好好的朋友不當,非得要當男朋友,男朋友那是乾嘛的,當牛做馬的啊。
“那我的眼力真好,正好找到你。”祂笑,低頭過去親她。
鶯時失笑,也去親親親,還咬了咬他的唇,然後又有些不舍的舔了舔,趕著被他追上來之前退開,然後笑眯眯的對他說,“你把床單被罩換了。”
“用手換。”
雖然明知道是被哄了,可被親的高興,祂答應的也乾脆。
“好吧。”祂說,上去乾起了家務。
這種事,祂一個法術就能做成,可要是用手,就有些費勁了,不過隻要有心,就沒有能難倒人的事。
祂磕磕絆絆的用了好長時間,終於換好了。
趁著這段時間,鶯時洗完臉刷完牙,就靠在門口笑盈盈的看他忙活。
沒多一會兒,陳茵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她誒了一聲,過去抱起換下來的床單被罩放進盆裡泡著,過去吃飯了。
祂弄好,看著亂糟糟的床上想了想,照著鶯時以前的動作疊了疊,把床弄得整齊了點。
鶯時擦著手看他動作,臉上的笑越發柔和。
“伯崇,你真好。”她過去抱住他,甜甜蜜蜜的對他說,又湊過去親了親。
剛才的時光讓她想起了小時候,她爸從小就是這樣珍視著她的媽媽,家裡的事情隻要他有時間,從來不會讓媽媽動手,每次都是你坐著我來。
隻要他能看見的事情,都會妥妥當當的處理好,從來不會再接著讓媽媽費心。
也是這樣的感情,讓他選擇了跟隨媽媽而去。
真好啊。
鶯時想,伯崇雖然不是爸爸,但他也一直在用他的方式對她好。
這真是太好了,不是嗎。
通過半年的學習,鶯時順利考上了京大,趙家給的房子就在學校附近,走路隻需要五分鐘的時間,她每天騎著自行車來往,日子依舊快樂而簡單。
“鶯時,你男朋友接你來啦。”下課的時候,鶯時正整理著書,就有同學笑著提醒。
一抬眼,伯崇正穿著黑色的襯衫加長褲,站在門外對她微笑。
鶯時對他笑了一下,不急不緩的把剩下的東西整理好才走出去。
祂自然而然的接過書包,攬住她的肩膀,邊說,“今天有人來家裡找你,是上次在趙家遇到的那個女天師。”
“我記得,她叫薛芝蘭?”鶯時想了想說。
“她找我有什麼事嗎?”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