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對於首飾這些輕巧的玩意來說,做工比材料更重要更值錢,這兩者之間的差距可就是幾十兩甚至於幾百兩銀子的差距。
用這種春秋筆法的記賬方式,輕輕鬆鬆就能悄無聲息的貪汙,而且就算有人查賬,也沒人能查出什麼問題來,最多就是覺得對方不細心,記錄得太過粗糙。
但你不能說人家記載錯了呀,的確是金手鐲。
金鏨花雙龍戲珠的金鐲子也是金鐲子呀!
沒毛病。
第二種是合理損耗。
人總有失手的時候,隻要操作得當,家裡的古董陳設之類的,都可以偷梁換柱。
這就是上輩子襲人才在賈寶玉那裡當了幾年大丫鬟,家裡就已經從隻能賣女兒過日子,變成了有田有房的富農,采用的手段。
第種是貪汙現銀,采用將自己的心腹陪房之類的安插到有油水的位子,讓自己的心腹貪汙,然後從中獲利。
可謂是“奉旨貪汙”。
至於說會不會被下人趁機拿捏住把柄之類的。
這事不是不可能發生,但絕對不會出現在賈母和王夫人這種精明的人身上。
至少上輩子抄家的時候,也沒找到賈母和王夫人這方麵的罪證,貪汙都是下人瞞著主子乾的。
但王熙鳳可以肯定的說賈母和王夫人在當家的時候肯定貪了,不過她們絕對不敢賣賈家的莊子鋪子。
王熙鳳不捅出這事來,就是不想讓賈璉知道這些內宅陰私事情,因為在日後管家裡,王熙鳳還想趁機撈點了。
除此之外就是為了保全賈母和王夫人的名聲,如今賈家要靠賈母這個國公夫人立足京城,史家又是一門雙候,而王夫人可是王家的姑奶奶。
要是賈母和王夫人沒了名聲,可不單單會連累到賈家女,連著史家女和王家女都會一起被連累,到時候親戚怕是要成仇敵了。
賈璉都是沒有注意到王熙鳳的沉默,反而問道:“老太太那邊今兒如何?”
“還能如何,我把抄家的賬冊呈給老太太瞧了,老太太看了就一直沉默不語,想來是默許了。剛剛喝了藥,又睡下了。”王熙鳳風輕雲淡的說道。
如賴家等人,以前可能是因為當家主母的私心“奉旨貪汙”,可時間一久,自然養大了野心,手是越伸越長,膽子也是越來越大,越來越肆無忌憚,最後為了田鋪鬨出了人命來。
賈母但凡是還要點臉麵、有點理智、對賈家有點感情,這會兒也不會和賈璉王熙鳳鬨要硬保賴家等人,實在是對方太過分了,在外比賈家主子還要飛揚跋扈,足足好幾條人命。
再加上之前賈珠死的時間太巧了,正好是有人詛咒賈家斷子絕孫的時候,哪怕就是不信那些神神叨叨的人,心裡恐怕也會微微發毛。
畢竟中原文化圈,對那種東西,一向都是秉持著“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的態度。
更何況賈政如今還在蘭台寺沒放出來了,賈母對賴家等人在看重,也敵不過賈政賈珠。
“那就好,要是老太太因此被氣出病來,可就是我們這些做孫子的不是了。”賈璉聞言心裡鬆了一口氣,隻要賈母認命了那就好,作為一個孫子真不想和祖母鬨翻,這傳了出去肯定是小輩的不是。
賈璉安心後,又順帶問道:“二嬸和珠大嫂子了?情況如何?”
“二嬸一直都沒蘇醒過來,太醫說讓我們做好心理準備,最好的結果也是木僵,說不得那個時候一口氣沒提上來,就……”王熙鳳沒有繼續再說,但賈璉已經懂了王熙鳳的意思。
就是王夫人現在隨時隨地有去逝的可能性。
王熙鳳見賈璉聽懂了自己的話,繼續說道:“至於珠大嫂子,又是珠大哥去逝,又是小產,這傷心又傷身,太醫說穩妥起見坐兩個月的月子為好,我讓人好生伺候著了。”
“對了!”說道王夫人,王熙鳳倒是想起一個人來“二叔那邊蘭台寺可有什麼消息傳出?”
昨天賈璉就將東西交給了蘭台寺,按理來說,上麵的人還沒有收拾賈家的意思,應該很快就會將賈政放人,就算要走一些流程,可至少總會有些消息流傳出來。
賈璉聞言立馬露出有些尷尬的笑容來:“還沒了,我今兒又忙著抄家,倒是忘記派人問,明兒一大早我就派人去問。”
“二爺可彆忘了這事,老太太今兒還念叨了。”王熙鳳說道。
“我記著了,時候也不早了,睡吧,明兒還要忙一天呢。”賈璉說道。
按照計劃他接下來的兩天時間都要去繼續查抄下人家,雖說是指揮人去做,可也是一件體力活,這兩天可是真把賈璉累著了,躺在床上就睡著了,根本就沒有什麼心思想著紅.袖.添.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