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飽睡, 到晚上餘清窈就徹底精神了。
躺在床帳裡,睜大眼睛看著灑金帳頂,默默緬懷自己失去的睡意。
早知道下午就應當讓殿下早些喊她醒來, 不能由著她從白天睡到日落。
眼珠慢悠悠轉至眼角, 餘光就瞥見李策手上的那本書越翻越薄, 眼看就沒剩下幾頁了。
她不由驚歎。
難怪在東宮時他有一整殿的書籍,這本足足有三指厚的書完全不夠他看。
這才短短幾日,他該不會都學會了吧?
想到他可能會對著那些圖自己研究, 餘清窈就覺得臉上一陣熱。
全然想不到是何等高人能幻想出來那麼多匪夷所思的畫麵。
或躺、或趴、或跪著, 還有甚者直接是坐在桌子、窗台上。
仿佛不拘小節,不分地點, 甚至都不分時間。
也不知道如此高貴溫雅的秦王殿下看了會不會十分鄙夷這等粗鄙行為?
“睡不著?”
饒是餘清窈如何小心地偷看,還是引起了李策的注意。
他移開手上的書,溫柔的眸光轉了過來。
餘清窈想要裝睡卻已經遲了。
四目相對, 皆能看見對方眼裡的清醒。
“嗯……”餘清窈懊惱不已, 反省道:“許是今日下午睡得太多了。”
“抱歉, 見你睡得實在是香, 不忍心叫你醒來。”李策溫聲解釋。
此事怎麼說也該算到他頭上, 因為暖香玉軟在懷裡, 他都不舍得讓她起來。
“不能怪殿下,都是我自己睡得太沉了,而且還一直都壓在殿下.身上, 殿下會不會覺得被壓得難受?”餘清窈瞟了眼李策的身子。
他背靠在引枕上,支起了一條腿撐著書。
柔軟服帖的銀白色寢衣貼在他寬闊的臂膀上, 幾乎就能看穿寢衣下那具優越的身形。
勁瘦有力,頎長挺.拔。
雖然他並非文弱書生,但自己也非輕飄飄的鴻毛, 被壓了一個下午多少也會是一種負擔。
餘清窈擔憂地輕蹙了秀眉,明亮的杏眼上下掃視他。
“若是不舒服,我會叫你起來。”李策也沒說自己能承受,更沒誇她身子輕盈,而是十分誠實地給出她這樣一句讓人信服的話。
他不是會‘忍辱負重’的人,肯定也不會委屈自己。
餘清窈聽了心裡就舒坦了許多。
就像是自己早晨險些壓到他的榫,他不也馬上就叫自己起身了嗎?
不過餘清窈還是有彆的擔心。
她聽說若是長時間擠壓,可能會留下一些隱患,“殿下.身子可有不適?”
“不適?”李策未能明白她的擔憂之處。
餘清窈苦於自己學識不夠,絞儘腦汁才想到兩點:“就是血行不暢,淤塞不通之類的?”
李策聞言放下書,手肘撐著身旁,側過臉來,溫聲道:“這倒是不知道。”
不是有或者沒有,而是不知道。
自己的身體,秦王殿下怎會不知道呢?
餘清窈緊張地從被子裡用手肘撐起上身,烏黑的長發從她的肩頭往兩側滑落,襯得她雪白的小臉精致動人,靈動的眸子還從上往下不住打量,似是想憑肉眼看出端倪,“怎麼會……”
李策慵懶的嗓音配上他輕鬆舒緩的神情,仿佛就像是一隻大尾巴貓,伸出勾人的小爪子,輕輕扯著她的衣角。
“不如你過來親親我,檢查一下?”
餘清窈迷惑不解。
親吻能檢查出氣血不暢?
果然讀過書的人就是懂的多,餘清窈敬佩而虔誠地湊過去在他唇上飛過啄下一吻。
柔軟的唇瓣像是新鮮多汁的荔枝肉一樣,軟軟彈彈。
李策笑著抿了抿唇,沒等餘清窈重新縮回身子就叫住了她,“這樣不夠。”
餘清窈心想果然不是那麼簡單,她瞥了眼放在他手邊的書,虛心請教:“那要怎麼才夠?”
“像我對你吻的那樣。”李策稍張開唇,耐心地等待著她,“教過你的,可還記得?”
餘清窈咋舌。
竟……要做到那種程度嗎?
雖然她很想打退堂鼓,但是麵前李策已經擺出一副任她為所欲.為的樣子,實在太過誘.人。
她舔了舔唇瓣,挪出身子,從那床石榴紋蠶絲被裡慢慢鑽出來,就好像一隻棄窩而逃的兔子,正邁出她兔生最危險且具挑戰性的一步。
李策將自己身上的薄被撐開,將這隻離開自己溫暖被窩的兔子迎了進來,也是擔心她待會可能會出汗著涼。
被子蓋下來,這下他們徹底在一個被窩裡了。
兩人麵對麵側躺著。
近得餘清窈直接能用目光仔細描繪李策那雙好看的鳳眼。
他的鳳眼內尖斜下,眼尾上翹,眼型狹長,弧度適宜,靜靜望人的時候有一種清貴的疏離感,可笑起來時卻分外溫柔,比荔枝還要讓人歡喜。
可以說李策的眼睛生得再完美不過,具備了威嚴和溫柔兩種不同的感覺。
餘清窈手掌摸了過去,貼在他的胸膛上,啟開唇瓣含住他的下唇,像是抿著荔枝的汁水那般用了一點力,但也不至於蠻.橫地擠破柔軟的唇瓣。
呼——
呼吸逐漸糾.纏在了一塊。
一些複雜的香氣,紛紛湧了上來。
餘清窈能分出裡頭有李策身上的鬆竹冷香,也有自己身上香膏的甜香。
還有一些她陌生的氣息,卻找不出可以形容的字,隻知道這些香氣混在了一塊,讓她有些頭腦發暈。
舌.尖輕觸了一下,像是禮貌地叩門,但是主人十分大方地直接敞開了自己的家,歡迎她進來。
像是求偶的蝴蝶,邀她共舞。
舞姿是纏綿的。
你進我退,你退我進,仿佛挨著就不應當再分離。
舞姿也是激.烈的。
四壁被他們碰了一個遍,互相推擠,相互碰撞。
柔軟的口腔壁成了他們翻滾的溫.床,分開的唇瓣藏不住的津.液都順著抬高的下顎流了下來。
像是被榨乾的荔枝,流出香甜的汁水。
不知過了多久,餘清窈氣息不小心用儘了,喘著氣挪開了唇。
明澈的杏眸變得水蒙蒙一片,好像被一片霧氣籠罩,連人都看不清,略顯得有些失神。
李策抱著她的腰肢轉了一個身,讓她趴在了他胸膛上。
起伏的胸腔沒有意識到正在推搡著她的柔軟。
餘清窈紅著臉用手臂隔開了自己的身子。
“……殿下?”
李策用拇指擦拭掉她唇上的水跡,又握住她細軟的腰肢。
“血行不暢否?”
餘清窈頓時支吾不敢言。
雖然她之前是不太懂這東西是如何收放的,但是經曆過幾次後還是能摸到一些規律。
總而言之在殿下心情比較好的時候,似乎就很容易見麵。
李策笑著又親親她的唇。
大手從她的腰上挪開,順著她的脊梁輕捏,像是給小貓順毛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