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崛起(2 / 2)

這就讓餘清窈變成了三麵受敵,渾身上下都透著不自在。

就好似有無數的蟲蟻在齧噬她的身子,尤其是被李策捏過的脊背。

她抬著濕.漉漉的杏眼,嗓音都軟得不像話,“……殿下,我、我不舒服。”

“怎麼不舒服了?”他動作一頓。

“背上癢……”她縮起脖子,扭動腰肢,想要以此躲開他作亂的手。

現在天氣不乾燥,而且她每日沐浴過後都塗有潤膚的香膏,更不可能皮膚乾。

唯一的緣故就是李策那隻手搗的亂。

她本意是讓李策不要再捏她的背了,誰知道李策卻將她的身子挪到了一旁,背對著他側臥著。

“我看看?”

“嗯?”

她腦子都空了。

李策又問:“可以嗎?”

餘清窈揪住自己的衣襟,臉憋得通紅,聲音細若柔絲:“隻是看背?”

“除了背還有哪裡不舒服麼?”李策的嗓音低低傳來,仿佛他這個有求必應的好人一定會麵麵俱到地照看她。

餘清窈感覺到李策的身子已經在往下挪,鼻息都撒在了她的後頸,像是柔軟的發絲在輕撩著她。

她不由夾住了腿,把臉都害羞地埋了起來,“沒、沒彆的了。”

身後的被子蠕動了幾下,餘清窈感覺到自己的上衫從後邊撩了起來,細密的呼吸噴.湧在她裸.露的脊背之上。

隨後她想過好幾次的事情發生了。

李策從她的後腰順著脊梁骨一路慢吻而上。

仿佛是隻蝴蝶圍繞著一根花枝在翩躚起舞,纖密的羽粉沾染而上,留下不間斷的酥.麻軟意。

餘清窈向上仰起纖細的脖頸,就像是一隻引頸鳴囀的天鵝。

嗯……

這陌生的軟音綿調把餘清窈給嚇住了,她覺得周身滾燙,像在熱水裡浸了半個時辰那般。

兩隻手同時捂住嘴,不管不顧地把頭被子裡一縮,想當個鵪鶉。

但是她忘記裡藏在被子裡可不止她,還有李策。

李策把她的衣裳牽好後,從後麵溫柔環抱著她。

兩人就像是兩柄勺子,緊緊貼在一塊。

“剛剛呢?”李策說話間帶出的熱息噴到她耳後,又激起她一陣微顫。

餘清窈緊緊閉著雙眼,呼吸還沒有平穩,好似在院子裡跑了個七、八個來回,嬌.喘連連。

李策的手輕輕揉著她的肚子,繼續關切地問:“剛剛也是難受嗎?”

餘清窈感覺自己的後背都被李策的體溫引燃,出了一身薄汗。

她不知道那樣算不算是舒服,隻能軟著嗓音說道:“我……我不知道。”

李策悶聲低笑,又低頭在她後頸輕吻,心滿意足道:“窈窈,我從不知道自己會這樣舒服。”

餘清窈在昏暗的被子下咬著指頭。

他分明隻是吻了吻她,怎麼就舒服了?

李策把她圈在自己懷裡,在她頸側嗅了嗅,也不再解釋。

他好似有些明白為何開疆擴土的帝王總會格外貪心,因為得到了這塊,總會想要得到下一塊。

每一塊土地都有不一樣的美好,或肥沃的良田適於耕作,或起伏的山巒可以攀登,或幽靜的深穀可以探索,或平坦的草原能夠馳.騁,總會惹人晝思夜想,並為之深謀遠慮。

他好像越來越貪心了。

*

將雪糯米分出後,剩下的一部分被餘清窈做了酒,埋在了海.棠花樹下,留著來年可以賞花的時候飲用。

其餘的在閬園眾人的努力下也消滅殆儘。

新鮮的荔枝雖然好吃,卻也並非多多益善的事。

這次餘清窈吃撐了,感覺會有有好長一段時間都不會想要吃荔枝了。

但是李策似乎很喜歡給她剝荔枝,以及喂她吃荔枝。

並且明顯後者才更重要。

起初她並不明白。

後來她嘗試開始用手喂鬆雪吃肉的時候,才體會到了他的快樂。

閬園雖然幽閉,卻一直也不平靜。

從未造訪過的越王在日落西山的時候,忽然前來見秦王。

餘清窈先前在宮宴上見過幾回越王,知道他早已成親,且他的王妃與正陷入投敵重案的龍驤軍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這次李策並沒有請她一起旁聽,餘清窈也表示理解。

越王肯定不會希望這件事被太多人深究。

李策請越王到前殿裡坐下。

經曆了好幾日求助無門後,越王這才想到求助到這裡。

看過前院裡生機盎然卻簡樸的菜圃,再看這空蕩樸實的前殿,越王心裡也是絕望的。

他已經絕望到要來求助一個被幽禁的皇弟。

然而情況緊急,也由不得東拉西扯委婉道來,他開門見山道:“四弟應當最能明白我的為難之處,我們的王妃皆是守境大將之後,龍驤軍的今日焉知不會是虎賁軍的後日,還請四弟為我指出一條明路。”

李策也直白道:“龍驤軍投敵若屬實,其罪當誅。”

國法如此,不容情麵。

越王臉色慘白,本就沒有血色的臉變得青黑難看,任誰看了都知道他大病了一場。

他唇瓣不住地顫抖,就好像在寒冬臘月裡隻裹著單薄破衣的難民,都不知道還有沒有明日。

他癱在椅子上,就像是被脫了水的魚,喃喃道:“那媛娘怎麼辦……”

“三哥對王妃情深義重,令人敬佩。”李策似是鬆了口氣,緩緩道:“你可以去請父皇降旨,將你與王妃貶為庶人,如此便可以保全了性命,也可以全了你們夫妻的情意,隻要三哥能舍得了這榮華富貴。”

李謙腦子一片空白。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李策也頗有耐心地等待。

要讓人突然就放棄生來就有的富貴不是件容易的事。

等到熱茶都轉涼,坐在椅子上的人才忽然彈了一下,就像是瀕死的魚掙紮地跳躍。

他苦笑連連,“四弟法子或許也是我唯一的出路了。”

也是他從前不曾考慮過,如今卻不得不考慮的方向。

“四弟為父皇出謀劃策時,也沒有想到父母也不見得都會為子女的安危著想,即便將手握重兵大將的妻兒都收歸皇城、天子眼下,也不能保障邊境的永定。”李謙惆悵道。

“不。”李策低聲否定,“我想過。”

他手端著茶杯,垂眸看著清澈茶湯裡自己的倒影,“倘若連子女都不顧,這樣的人豈不是更可以斬儘殺絕?”

他的聲音平靜,但是沒有一個字不帶著血。

李謙明白與庸碌無能自己不同,李策最是像一個帝王。

他的所作所為、所思所想都是最理智、最周到,也是利益最大化的。

他忽然有些好奇起來:“倘若虎賁軍也到了龍驤軍這樣的地步,四弟又該如何做?”

會和楚王一樣,選擇休妻保榮華富貴。

還是會同他一樣,攜妻黯然離開。

李策忽而牽唇淺笑,放下茶杯,兩手牢牢交握在身前,姿態閒雅,矜貴的麵容迎著門外夕陽的餘暉,仿佛鍍著一層金光。

“我會選擇重新擁有足矣庇護她的權利。”

李謙一怔。

李策又朝他望來,溫聲道:從前我覺得誰來做這個太子都無所謂,如今看來……“

“——還是我做最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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