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藥 一滴也不能剩(2 / 2)

即便從小服侍她的知藍也不會做到這樣細致地步。

感受到她的目光,李策抬起幽黑的眼,對她溫聲道:“都好了,來穿衣裳吧。”

餘清窈冷不防從他眸色裡看出了一些不尋常,心裡一緊。

或許殿下也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淡然……

等到裡褲,小衣一穿上,餘清窈覺得自己的臉又回來了。

隻是李策將她身後的帶子係得太緊了,勒得她胸口悶,她不得不在他準備給她套上中衣前,小聲道:

“……殿下,小衣緊了,能不能幫我……鬆開些。”

但凡她還能喘上氣,她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開口。

可是她擔心自己用不了多久就會被這兩根帶子勒暈厥。

“緊了?”

李策放下手裡的中衣,轉眼看過來。

靠在引枕上的餘清窈無依無助地瞅著他,她的身上是一件藕粉色帶小花的小衣,纖細的帶子繞過身體兩側,緊緊繃住了胸口的豐盈。

那兩團雪肉似是被下麵的細帶勒住了,隱隱有往上冒的趨勢。

是他打結的時候太用力了。

“抱歉。”

聽見李策道歉,餘清窈也分外不好意思,訥訥道:“是我太胖了……”

她不好意思用上豐.滿這個詞,因為南地的人不喜歡長得太飽.滿的姑娘,她們偏愛清瘦纖細的,這樣穿著飄逸的紗裙才顯得輕巧可人。

但她的乳媼是地地道道的北地人,北地人都喜歡身材豐腴的美人,所以乳媼總是掛在嘴邊說南邊的姑娘家都生得太瘦,胸前也沒有二兩肉,風吹就能倒。

她形容的約摸就是餘清窈的親娘,雖然也不知道究竟與身子豐不豐腴有沒有關係,但她的確是身子骨弱的,所以也沒能熬過生子的這道鬼門關。

乳媼也擔心她這纖細的骨架全部傳自她那命薄的阿娘,在她開始生長發育的時候每日紅糖雞蛋酒釀給她喝,隻要有機會就給她燉雞補身子,院子裡的地裡也都種著營養豐富的果蔬。

在物資貧乏的地方將她養得白白嫩嫩,該有肉的地方也頗為喜人。

當然乳媼歡喜的成果,讓餘清窈在來到金陵後為此一直苦惱。

日常都會用胸帶束起些,好讓它看起來沒有那麼顯眼。

“一點也不胖。”李策垂眸打量,鳳眸重新抬起來時,裡頭儘是笑意。

餘清窈一怔。

李策將她的身子攬過來,額頭也輕輕靠著自己身上。

他修.長的手指繞到她的背後,熟門熟路地解開她身後的兩根細帶,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低柔溫和,“於我而言,剛剛好。”

“……什、什麼。“餘清窈覺得背脊上被他指腹劃過的地方都變得滾.燙,情不自禁想到被他指骨大肆在水下勾探的感覺。

像是骨肉都被浸了酸水,軟的使不上一點力氣。

腰肢收緊,卯槽潺潺。

“我喜歡的……”

李策俯身,唇瓣一張,輕輕含咬著她裸.露的肩頭,留下濕.漉的水痕。

往下就是鎖骨,再往下就是她雪胖的……

篤篤——

屋門被人從外麵敲響。

“殿下,藥好了。”外麵是福吉興高采烈的聲音,伴隨著‘哎呦’叫燙的聲音。

好像裡頭的人再不起來應門,他就快要端不住那碗藥。

李策的唇懸停在上方,頓了須臾。

好像憋住了一口氣。

“殿下……”餘清窈眨了眨眼,垂眸看著李策的發頂,見他不動,發燙的呼吸還不斷危險地噴.湧在她肌膚上,不由小聲催促了起來,“……我想喝藥了。”

這隻怕是她頭一回對喝藥生出了期盼之情。

李策抽回了氣,抬起身,快速幫她把小衣係好,中衣套上,把被衾扯了過來蓋住她。

“等會,我去拿進來。”

餘清窈揚起唇角,露出一個乖乖的淺笑。

福吉在門口忍不住抱怨。

一說這個驛站實在太窮了,不但屋子破,就連個像樣的托盤都尋不到。

二是隨行的大夫們帶來的藥裡麵能配置這類解藥的實屬不多,一時也不能去山裡尋藥,所以熬出來藥汁每個人都緊巴巴的,沒有再多了。

好在他和福安以及秦王殿下本人都沒有大礙,可以不用喝藥。

李策手穩穩端住藥碗走回床邊,木勺攪了幾下,散去了上麵的熱氣。

餘清窈這會聞到空氣裡那苦地鑽心的藥味,秀氣的小鼻子皺了起來,杏眼裡露出了一絲恐懼。

李策吹了吹湯勺裡的藥,苦味朝她撲了一臉,好像鼻子眼睛都沾上了苦澀的味道。

她抿住嘴,小模樣看著是很可憐,但是李策也沒有因此心軟。

“大夫說了,這半碗藥已經是最少的分量了。”他把長柄勺抵出,抵在了餘清窈飽.滿的唇瓣上,壓在那唇縫之間輕蹭,輕輕哄著她喝藥道:“窈窈,張嘴,一滴都不能剩。”

餘清窈餘光往下瞄見這一大勺黑乎乎的藥,心裡打起了退堂鼓。

她為難地用眼神拒絕。

李策挪開勺子,眸光溫和地望著她,“怎麼了?”

“……太大了,也太多了。”餘清窈可憐巴巴地瞅了瞅他手裡的大勺子。

與那小碗極不搭配的大勺子幾乎有她拇指那麼長,寬度更是有三並指那麼寬,像一艘小船載著又滿又深的藥汁就要往她嘴裡灌。

可想而知,最可能的結果是沒等她來得及咽下,就得吐出來。

李策聞言,就將勺子裡的藥倒去一半,再次伸了過來。

“好了,我慢慢喂,你慢慢喝,好麼?”

餘清窈勉為其難地答應,但苦藥汁一入口,她就作出想嘔的反應。

李策及時抬起她的下巴,不讓藥汁能夠順勢從她嘴裡流出來,他溫聲勸道:“不要嘗味,直接咽下去。”

苦汁就是不能去品嘗,要不然舌頭都要苦掉了。

餘清窈淚眼婆娑地大口吞咽,好不容易才沒有把藥吐出來。

隻是才半勺藥,她就苦得要把舌頭伸出來抽氣了。

好像這樣能讓苦澀的味道快點散走。

李策拿勺底輕輕蹭了下她舌,不免笑道:“這才小半勺就這樣,後麵還多著呢,這可怎麼辦?”

他搖了搖手裡的藥碗,裡麵還有小半碗冒著熱氣的湯藥在打轉。

“可是真的太苦了——”餘清窈覺得那藥一路從胃裡苦到了臉上,她奇怪地望著李策問道:“為何殿下一點事也沒有,也不用喝藥?”

李策重新勺起半勺藥汁,在嘴邊吹了吹,不容拒絕地抵了上來。

“我小時候喝過很多解藥,現在身體裡可能還沉積著解毒的藥性,所以這些藥對我的作用沒有那麼大,張口。”

餘清窈愣愣地含住小半個勺子,都還沒嘗出苦味,就把藥咽了下去。

為什麼殿下小時候會喝很多解藥?

難道是他小時候就中過很多毒?

“漏出來了。”李策沒有留意到餘清窈憐惜的目光,用乾淨的指腹,擦了擦從她唇角漏下的一滴藥汁,反蹭回到她唇上。

濃稠的藥汁搖搖欲墜地掛在她嬌.嫩嫣紅的唇瓣上,就被她下意識用舌.尖卷進檀口裡。

他抬眸終於看出了餘清窈的走神,唇角噙著笑,加快了動作,再次勺了藥。

這次的藥汁比半勺還多一些,不過餘清窈也沒有反應過來就咽了下去。

一勺接著一勺喂,到後麵餘清窈都會下意識自己湊過來喝掉,直到半碗藥汁都喂完,李策才放下碗,再用指腹把她被藥汁染烏的唇角擦了擦。

餘清窈都給苦懵了,小臉緊皺,眼睛裡也沒了神采。

李策親了親她唇,含笑問道:“是不是習慣了,其實也沒有那麼難以下咽了?”

餘清窈嬌嗔了句:“才不是,我是苦麻了。”

李策微微挑起眉,意味深長道:“哦,難怪……”

“難怪什麼?”餘清窈這會喝完苦藥,感覺一下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整個人都精神抖擻起來,也沒有之前懨懨的病態,因而還有餘力好奇李策沒有說完的話。

李策含住自己剛剛沾了些藥汁的中指,望著她鳳眸彎彎,笑了起來,“是不是麻了,就會自己咽了。”

餘清窈愣愣看著他淺紅的唇,修.長的指。

以及慢慢消失在唇瓣之間的指節。

重新歸籠的記憶瞬間衝紅了她的臉。

這、這也是書上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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