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昭立於榻前,目中明滅不定。
烏漁查到些新的眉目,曹相孫女之死確與那南堂主有關,而適才,他又在她身上見得那紅玉髓……
若他不曾記錯的話,那紅玉髓,是舊朝皇室之物。
榻上之人長長地吸了口氣,嘴裡嚶噥著什麼,睡相開始不安穩起來。
見她掙紮著似想掀開眼皮,景昭躬低身子,伸手在她背後上下撫弄。
她很瘦,兩側脊骨嶙峋且單薄。撫弄間景昭的手難免經過腰肢,那截腰,怕更是細到雙手可掐的地步。
唇間溢出小陣咳嗽,動靜被景昭壓得很低。
千頭萬緒縈繞心間,線索與臆測錯雜交複,然時辰究竟已不算早,他便也躺到了榻上,和衣而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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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那馬球會的緣故,隔天上值不久,陳寶箏早早地便梳洗完畢,在香風中出了府。
這趟同行的還有陳夫人,沃檀跟在後頭到了那公主府時,見門口已經停了一水兒的香車駿馬,綾羅綺蓋。
胡飄飄今兒看她頗有敵意,找著歇腳的地方便怒目質問:“你昨天給我寫的方子是什麼?”
沃檀:“怎麼了,不好喝嗎?”
“我要的是養顏方子,你給我秋梨膏的方子做什麼!當我傻?”胡飄飄目光凶野,像要吃人似的。
沃檀在台階上坐下,嘴裡答道:“肺主皮毛,肺氣宣發好了,肌表自然就好。”
聽她說得煞有介事,胡飄飄狐疑半晌:“真的?”
沃檀本想點點頭,但昨夜那酒的後勁有些大,這會兒她腦子還犯暈,便從嗓子裡嗯了一聲,囫圇應了。
胡飄飄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也蹲著身子過去:“你昨日沒回門裡?”
“沒。”沃檀的手肘撐在膝頭,把臉都擠歪了,她反問胡飄飄:“怎麼問這個?”
“我就知道!”胡飄飄死樣怪氣地斜乜著沃檀:“有個好兄長就是保命符啊,什麼危險賣命的事都不會落在你身上,哪裡像我們……”
話未說全,便聞一陣喧鬨動靜傳來,說是幾位皇室成員到了。
百姓之上有官宦,官宦之上,還有皇家。
方才還寒暄不斷的人都靜了下來,不敢吵鬨。
皇家派頭就是大,轎攆直接抬到場地,停穩之後便有人一左一右躬身打簾,等待轎內的貴主出來。
幾抬轎攆之中最為矚目的,莫過於穿著鶴紋帔風的那位了。他整個人被裹得嚴嚴實實的,風帽之下連眼睫毛都沒露一根。
“我一會兒要去殺他,你幫我打掩護。”
冷不丁聽到胡飄飄的聲音,沃檀愣了下:“誰?”
胡飄飄下巴朝前頭揚了揚:“九王爺。”
“你怎麼知道是他?”
“除了他,誰出門裹得跟麻風病人似的?”
……說得也對。
沃檀起身,往那頭掃了幾眼:“都有誰要來?”
胡飄飄說了幾個名字,都是六幺門內武功不俗的人選,末了她還拉著長音看沃檀:“還有……南堂主。”
揪發鬢的動作停頓了下,沃檀心頭微跳了下。
殺這九王爺,她阿兄也要來?
作者有話要說:彆嫌我短啦,在機場碼的字,臨時出個短差……明天開始會吃海狗、不是,會慢慢長起來de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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