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母女相見(1 / 2)

【第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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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雖談不上淩厲, 但抽在人身上卻已有瑟瑟之感。

將軍府的生活簡直是神仙過的日子,仿如彈指一瞬,兩日便睜眼沒了。

這兩日裡, 沃檀很是過了一把享受的日子,驕奢淫逸四個字裡,她就差沒淫了。

當然也是因為想淫的人,已跟她一拍兩散,形同陌路。

憑心而論,榻上那點事兒無非就是交換鼻息, 親上又親下,親得人陶陶然又暈乎乎,再咂摸不出旁的樂子。又哪裡像話本子裡頭說的那樣, 令人肉浮骨酥,乞生乞死。

由此可見那些寫書人都是些浮誇之輩,靠筆杆子誇大其詞,讓人對那事兒有諸多向往,真真是一群黑心窩子的!

此刻啐著寫書人的沃檀,正如下凡的佛爺一般窩在躺椅裡頭, 歪著頭讓人給掏耳朵, 眼角眉心都是說不出的愜意。

這將軍府裡的下人雖然都不是什麼溜須拍馬之輩, 但伺候起人來卻都很有一手,輕重拿捏得恰到好處, 直令沃檀昏昏欲睡。

她撐著頭眯上眼,就打個盹的功夫,懷裡的雪貓輕輕拱了拱身子。也不知它這樣大的塊頭, 爪子怎就那麼靈活, 竟將沃檀身上藏著的東西給扒出來了。

且那東西好死不死, 正是她掖著還沒來得及處理的婚書。

似有所感間,沃檀下意識便去撈那貓兒,哪知雪貓身手迅捷,竟沒骨頭似地從她腿上流了下去。

沃檀猛地打了個激靈,一個仰起間,耳穴裡頭長長的銀針險些沒把她給戳聾。

所幸的是那雪貓雖叼著婚書跑了幾步,但許是聽得沃檀一聲叱吒,又見她捂著耳朵追在後頭,腳下便失了些分寸,撇下東西隻顧著逃了。

沃檀撿起那紙封,見外頭已被那貓兒的口水漬濡爛一角,再抽出裡頭的婚書,果然也缺了個不小的月牙兒邊。

沃檀的心,也便跟那婚書的紙麵一般,皺皺巴巴又缺角少邊,像被人硬生生剌了兩口。

悵然之中,聽到有人喚“少郎君”,沃檀避身收起婚書,再回過頭去看,果然是秦元德。

“檀妹!”秦元德呲著一口大白牙:“再過兩日就要擺筵了,你緊不緊張?”

沃檀心說不緊張,但麵上還是配合著點了點頭,又怯怯生生地問了句:“阿娘……姑母她也會來麼?”

秦元德最是看不得她這幅發怵的可憐相兒,心裡登時便抽痛了一下。

原本檀妹剛來府裡那日,便提了說想見姑母並給奉茶的,但一見他爹爹麵露難色,便又立馬改了口,說自己隻是一時衝動,太過思慮不周。

那般察言觀色,聲怯氣短,著實令人抓心。

是以當夜他們父子二人便打著商量,決定在府裡頭辦個熱熱鬨鬨的認親筵,向鄴京城中的官宦人家好生介紹介紹檀妹,以示看重,斷不能教旁人瞧低了她去!

聯想起這些,秦元德便恨不得豎指發誓:“會來的,你放心,已經遣人去陳府與姑母說過了,她一定會來的!”

說著話,他又將適才特意淘來的珠簪交給沃檀院子裡的丫鬟,且關切沃檀這兩日在府裡頭住得好不好。

沃檀說一切都好,但眼色卻微露黯然,果然又引得秦元德一通追問。

她默默抬起目光,輕聲輕氣道:“當初聽阿兄說,我們兄妹離開阿娘時,我才滿月不久……興許是我近來想得太多,夜裡總夢見被阿娘抱在懷裡頭,或是夢見當時在陳府見她的模樣,有時一醒,便再難睡著。”

也不知是沃檀演得太好,還是秦元德太買帳,來去幾句後,竟真哄得秦元德悄摸帶她出了秦府,往陳府去。

而彼時,陳夫人正在花廳中招待客人。

那日飛鏢之下滿目的容影二字,讓她整日整夜心神難寧。便如同有個可怖的黑影懸在她身軀上空,難說幾時便會兜頭兜麵地罩下來,將她噬入黑暗,打入萬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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