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轍,隻能打道回府。
走到地麵停車場時,迎麵碰上位穿著格子西裝的男士,杜雁揚聲打招呼:“韋助理!”
“杜總。”韋靖也停下來,禮貌地與她握手:“好巧。”
雖然剛才嘴上還說機會了,但杜雁的心裡總還是想再爭取一下的。
想了想,她讓沃檀先去車裡等著,自己則再度低姿態地請求:“不知道景總在不在公司,方不方便見他一麵?”
另一邊,沃檀開了後備廂,把產品放了進去。
她們做的是低度酒,今天每樣都帶了一瓶,壓得手臂發麻。這也是杜雁讓她先回車裡等的原因。
關上後備廂後,沃檀回到主駕位,開始給男友發消息。
她先是發了張表情包,派大星扣著手歪頭笑,接著問:在乾嘛?
消息遞過來時,景昭正在開月會。
看見那張表情包後,他那張困囿於數據裡的麻木麵容綻了絲笑意,抽空打字:在工作
那頭回得很快:今晚回頌春灣嗎?
正好法務部門的彙報結束,景昭闔上電腦,示意會議暫停。
回到辦公室後,他低頭編輯信息:抱歉,正想跟你說的,我得出差幾天,可能下周才會回京。
那頭的已輸入狀態持續了兩分鐘,接著又是一張湯姆貓的表情包:好吧,似雪我會看著的,你放心出差。
剛確定關係就出差,景昭從這話裡品咂出失落,又覺得加倍的愧疚。畢竟自己跟她戀愛,不是為了讓她能幫忙照顧貓的。
作為一個不稱職的男友,他這趟出差少不得要給她選份禮物,而且回來後,應該也要抽空帶她看電影,逛街購物。
戀愛經驗為零的後果,就是在左一個右一個的想法裡頭搖搖擺擺,拿不定主意。
如果給她帶禮物,包包首飾這樣的東西她會不會覺得他不用心?但不帶又不像回事,還是說……應該要更用心選禮物?
正好敲門聲響,韋靖進來回事。
回完事後,突然被BOSS問了句:“給女孩兒買什麼東西,會顯得比較不隨便?”
……
回司途中,車速勻緩。
沃檀擺弄著中控台的紙巾盒,扭頭看杜雁實在心情欠佳,當天下班後拔了電話給家裡:“哥,你有沒有認識的投資機構?能不能幫忙找找關係,看有沒有願意投我們公司的?”
沃南聽了來龍去脈,一雙狹長的柳葉眼眯了眯:“這事兒要解決也不難,讓你們老師想辦法,把另一個合夥人踢出去就好了。”
“……”沃檀悻悻:“打遊戲了,回聊。”
“等等。”沃南叫住她,慢騰騰提醒道:“我下個月要去京市,你把家裡收拾乾淨些,不然我一幀幀拍給爸看。”
“知道啦,你兼職查寢阿姨嚒?”
咕咕噥噥掛斷電話後,沃檀起身去對門,直接把貓給抱回自己家。
彆人談戀愛都黏黏糊糊的,她倒是想黏,可男朋友像限定福利一樣,臨時上架沒多久就離開了。
要不是信息回得快,態度也誠懇,她都要懷疑對方今天就變了心。
打開外賣軟件,正想點杯肥宅快樂水時,有微信電話來了。
看了眼頭像,沃檀翹著嘴點開:“喂?”
“晚上好。”
這麼句招呼落進耳朵裡頭,沃檀撲哧笑出聲:“你好。”
笑聲透過耳筒,當中的促狹明明白白。
景昭站在落地窗前,心下又是無奈,又是為自己生硬的開場白而感到失笑。
談場戀愛而已,連話都不會說了,也算一宗洋相。
收了收心緒,景昭重振旗鼓。
重新開腔聊天,他儘量用輕鬆的語氣,與這位女友聊些平常的話題。
女友很愛笑,每每聽筒裡的笑聲放到最大時,他腦中總會出現水汪汪的一雙眼。清清亮亮,明媚又活泛。
聊過一會兒後看了看鐘表,時間不早了,景昭道過晚安,等著沃檀掛了電話。
手機屏幕熄了下去,嘴角的弧度還展著,脆生生的笑聲還在胸腔裡頭縈繞。心腔滿當當的,是栩栩然的舒展。
也許是他過度解讀,總覺得這回的通話,女友那語氣裡帶著些輕佻的意味,像是故意挑逗他。
但同時,景昭又覺得有些奇怪。
比如……她怎麼連他在哪座城市都不問?
正常戀愛,姑娘家不都是時時查崗,恨不得知道男朋友每一秒的動向麼?
……
車流穿梭,再趕幾趟通勤地鐵,就到了周末。
周五下班前,胡飄飄捏著蘭花指,往沃檀包裡塞了兩盒避孕套:“周末了,該車震車震,該驗貨驗貨。這裡頭有盒雙珠套,就算他不夠莽,也能讓你嘗嘗味兒。”
沃檀捂緊包袋,打了她一下,揚長而去。
周日上午,沃檀抱著貓出去曬了會兒太陽,在家窩了一天後,晚上到點給貓喂食了。
她不會做鮮食,隻能給貓吃罐頭。
而就在沃檀蹲著身開罐頭蓋子時,聽到房門被打開的動靜,後坐著一看,是她那位出差的男友回來了。
他是天生的衣架子,寬肩窄腰腿也長,穿什麼都好看。
可是這麼好看的男人,左手抱著一束大玫瑰,右手則提著個不小的禮盒,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狼狽,有些無措,更顯得有些傻氣。
景昭自然不知道自己在女友眼裡是這麼個模樣,他輕輕咳了咳,上前把東西遞了過去:“希望你喜歡。”
沃檀接了花,禮盒打開一看,是派大星禮包。
有手機殼,有手辦,有掛件兒……
所以……如果她發的是熊貓表情包,他會給弄一盒國寶禮包來麼?
這麼一想,沃檀霎時破功了。
她把花和禮包往桌上一放,伸手勾住男友的脖子,抬腿蹭他屁股的同時,再挨到他耳朵邊問了一句話。
“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