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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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每回見她,都有驚嚇。
臀側被磨著,脖子上掛著兩條手臂,姑娘家的體香近在咫尺。
有那麼一個瞬間,景昭感覺自己連腎都僵硬住了。
沃檀不曉得自己把人逼成了什麼樣,她雙臂用力,迫他脖子壓低些:“在你這裡,還是去我那裡?”
景昭很被動,非常被動。
她跟他耳語,氣音衝進他的耳腔,攥緊他的理智,使得他呼吸像是亂了套,一時間連視線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會不會……太快了?”
“快嗎?”沃檀精蟲上腦,墊起腳蹭他鼻尖,不以為意地說:“情之所至,水到渠成呀。”
情之所至,水到渠成。
景昭呼吸發緊,而掛在他身上的女友,眼裡露著透亮的渴望,肢體中更是有著呼之欲出的鼓動與誘惑。
她的氣息掃過他的唇角,四肢在他身上蹭出向往的屑,也逐漸蕩動他心裡每一厘的掙紮。
理不清是誰帶的誰,隻記得回過神來時,貓已經在外麵撓門了。
雖然景昭不住這裡,但定期有人來做保潔,所以主臥乾乾淨淨,鋪的床品也是他慣用的那一套。
呼吸絆著呼吸,床笠很快有了皺痕。
年輕男女,什麼都正是蓬勃的光景。從口鼻間溢出的音節,都是無意義卻彆有作用的,催動著衣裳亂扔,床墊發沉。
正當勢頭攔都攔不住時,沃檀勉強分神問了句:“你這裡有套嗎?”
一句話,猛然澆滅景昭黑甜的探索。他抽離開來,上半身倚在床頭,聲音啞得不像話:“……沒有。”
沃檀跪坐著,掌心還停留在他的毛衣
她睜著眼,聽見自己不停起伏的呼與吸,以及開口前的一下吞咽:“等等,我去拿!”
說完翻身下床,一陣風似地跑了。
等再回到那房間裡時,就見她那貌美的男友離開了床,坐在尾凳上。
領下的扣子被她剝開,下巴還留著她的半張唇印,頭發也垂了一綹到額頭旁邊。
他看著她,一雙眼濕漉漉的,氣質文弱,像剛從一場蹂\\躪裡出逃的乖男。
“怎麼換地方了?”沃檀抓著東西過去,打量了下那張尾凳:“這裡不方便吧?好像太窄了。”
景昭默默地將目光抬起些,聲音鈍鈍的:“我們要不要……還是緩一緩?”
這個進度太快,快到超出他的預料。
本來按他的計劃,是打算送完禮物後邀她出門的。如果她不願意外出,就在家裡給她做頓飯,順便聊一聊彼此情況,加深相互間的了解。
可哪知受她主導,稀裡糊塗就乏力成了這樣。
情\\熱時,理智微醺,自控力也落荒而逃,險些就到了最後一步。
這樣翻江倒海般的失控,他太不習慣了。
“餓嗎?我叫了食材,應該等一下會送來……我先去調杯喝的。”景昭站起身,重新理了理衣領。
沃檀摳開外盒,取出那一連五片在他眼前晃了晃:“我不餓,繼續呀?”
景昭彆開視線:“下回吧。”
他一再推脫,沃檀有些不安:“你後悔了?”
“不是的。”
“那我弄痛你了?”
“沒有……”
這也不是那也沒有,沃檀低頭看了眼:“難道你嫌我平胸?”
“……”這個真沒有。
那能是為什麼?沃檀想問出個結果,但張了張嘴,卻還是答了句:“喔,那出去吧。”
她話中失落明顯,剛剛還喜孜孜的人,兩眼立馬黯淡了下來,整個無精打采。
景昭被她的喪眉搭眼割開道口子,心裡湧起說不出的負疚感。
半途中止,是不是……傷害到她了?
一前一後出到客廳,剛好食材送了過來。
沃檀雖然不會做飯,但也跟著洗了些輔料。
她不怎麼吱聲,態度上的前後反差作比,欲求不滿四個字在腦門上結成了緊箍咒。
景昭舌頭打結,想好的話頭衝到齒關,又一度跌下喉間。
商業場上一張犀利的嘴,這時完全成了五官裡最沒用的組件。
飯從做完到吃完,兩個人說話的頻次,還不如貓叫得多。
性生活不順利的後果,可見一斑。
吃完飯後,景昭熱了一包中藥喝。
中藥的氣味吸引了沃檀,她聳著鼻尖,小老鼠一樣鑽過來:“好香啊。”
她是半探著身子的姿勢,散著的頭發隨著身體弧度滑到胸前。碰巧景昭伸手去懸櫃裡取東西,一俯眼,就看到半邊細嫩的後頸。
雪一樣灼人。
那片頸子有多香膩,他是清楚的。
不久前的迷亂當中,他曾經摸過,也親過。
有些片段光想一想就心間發燙,頭皮激麻。
景昭的手在空中踟躕了下,正想落到女友腰上時,人家已經直起身,被貓吸引走了。
逗完貓後,沃檀半躺在沙發上,開始打遊戲。
景昭從不打遊戲,就算是貪吃蛇這樣老掉牙的遊戲,他也沒玩過。
聽著那一聲聲的遊戲音效,景昭腦子裡閃現出一個詞彙,但很快被他否定了。
他是奔三不是奔四,她也應該是大學剛畢業的年紀,代溝……不至於。
想了想,擠出句閒聊:“明天幾點上班?”
“九點半。”沃檀忙中抽閒答他,趕巧隊友騷操作,惹得她憑空踢了下腿:“嘖,送什麼送,腦子有泡啊!”
聽她怒罵,景昭一句‘我送你上班’,夭折得悄無聲息。
沃檀排位打得正歡,身子一歪就順勢倒在他腿上,手指不停在屏幕上操作。
幾秒後她抬起脖子:“幫我撩下頭發,壓到了。”
這話,當然不可能是跟貓說的。
被催了一回後,景昭伸手,替她把頭發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