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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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走廊的聲控燈熄滅之前,景昭轉了身:“似雪最近食欲不大好,罐頭鮮食都不怎麼吃。”
“啊,那我能看看它嗎?”
“當然。”
門推開,燈也亮起,一見到沃檀,貓都瘋了。
“喵嗷嗚嗚嗚嗚嗚……”似雪叫得委委屈屈,像個棄嬰見到自己沒良心的親媽。
沃檀蹲下身去摸它,聽它喊得快要破音,一時被這份熱情弄得也有點眼紅。
似雪是真激動,激動得原地大跳,開心起來像狗子,還找尾巴呢。
帶著吃了點貓糧後,似雪刨去一開始的委屈,逐漸叫得像在質問。
但時間到底不算早,過會兒貓也鬨騰累了,就咬著沃檀的褲腳帶到貓窩旁邊,接著往上一躺,眯上了眼。
守著蹲了幾分鐘,沃檀腳有些麻。但她隻要稍微一動,似雪就立馬睜開眼急得喵嗚亂叫,像在控訴沃檀又要拋棄它。
太讓人為難了,沃檀隻能扭過頭去問貓主子:“要不……我今晚帶它睡?”
這當口,景昭已經換回了常服,踩著室內拖鞋站在沃檀身後,規整的眉眼都低了下來。
聽見沃檀的問,他嘴角頓了下:“恐怕不大方便,似雪是有些得寸進尺的性格,如果今晚你帶它睡了,以後見不到你,它更難哄。”
沃檀眼角翹起來:“是不想讓我帶貓睡,還是有人想跟我睡?”說這話時她已經擰回身,並伸手去撫弄似雪的後腦勺和背。
貓熬不過人,本來就眼困,被這麼順著毛發後渾身都舒展起來,不到十分鐘,甚至微微打起了鼻鼾。
沃檀起身,到了一直站在自己身後的男人跟前,眼裡有藏不住的笑意:“我剛剛問的話,怎麼不答我?”
景昭不閃不避,反問她:“你的意思,我不太懂?”
“這樣嗎,但我看……它好像已經懂了?”沃檀走近他,近到呼吸都快交錯在一起時,直接抬手碰了幾下。裝什麼啊,家夥什都這麼生猛了。
景昭彎下腰,與她快要鼻尖抵著鼻尖:“所以,你不想回去是嗎?”
“我可沒說這話,但我覺得我五秒後能考慮出個結果,不如……景總替我數五個數?”她自問自答,很快後說:“不對,景總這麼小氣,不一定肯幫我數,還是我自己來吧,五、四、三唔……”
後麵的數字被吞沒於唇齒之間,燈帶之下,有人被親得腰身直往下彎。
誰攀著誰,誰又先往臥室走,早就是熟稔的步驟了。唯一不同在於,之前大都是沃檀主動,而這回,有人揭下了斯文的皮囊,變得乖張起來,凶得像要吞人骨髓。
有那麼一陣,沃檀感覺自己都耳鳴了。
房門被踢上,動靜稍微有些大,驚得客廳的貓閉著眼動了動身子,但還好沒醒。
一牆之隔的地方,燈都沒開,接連有人跌在地毯上,隨後聽到模糊的笑聲:“你看,它在給我作揖。”
景昭牙根緊咬,想她真是什麼都敢掐,已經到手了還不消停,非要撩出人滿身煞氣。
理智被劈得半點不存,他摒起鼻息,提著人去了尾凳。
這地方窄,沃檀以前都用來扔衣服或是架個腳,從來沒拿它當正經家具,直到今晚才有了新的體悟。對長手長腳的人來說,半躺半坐,才是最佳用途。
隻不過……今天好像時間沒選對,而且他之前有多容易上手,現在就有多難足興。
本來就是淩晨,還有幾個小時天就擦亮,好在當沃檀開始懷疑自己有點缺心眼時,終於消歇了。
轉天鬨鐘沒能喊醒她,等她醒來一看時間來不及,乾脆調半天休,到下午才去了公司。
還算鬆閒的半個工作日,杜雁給團隊訂了奶茶咖啡,沃檀和同事下樓去拿。
出了道閘,遠遠的,沃檀看見景昭在寫字樓門口跟人談話。
明明他出力更多,但不同於她的打蔫兒,他清清朗朗,渾身上下都有一股乾淨的性感。
等拿完東西,兩方也就同時過道閘,去坐電梯。
跟沃檀一起去的同事叫於鵬,是公司新招的運營。
小夥子比較圓滑會來事,打過招呼後見景昭視線沒收,還以為是在看倆人提的東西,於是笑著送了幾杯,說是剛好多點的。
道謝後,景昭視線蜻蜓點水一般在沃檀身上掠過,兩個人都沒有再說什麼。不約而同地,在人前裝不熟。
戀情還是奸/情,誰都不去定義。而且彼此都有共識,隻做\\愛,不過夜。
之前的景昭還有些矜持,像被迫接客的風塵婦男,但那天過後,純情乖男的外衣如同被扯裂,又像是完全被沃檀感染,獨處時他也躁得可以,催得鼻息更加滾燙。
再搭上後,倆人都比之前更渴,於是景昭去頌春灣的次數,也就更多了。
雖然這份渴,多少有些較勁的成分在。誰都想讓對方服貼,但誰都不肯告饒,有時都發狠了,也不過兩敗俱傷,半天不想動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