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爺一走,秦瑜立馬安慰宋太太:“伯母,您彆生氣。伯伯他就是這個脾氣。”
“眼裡隻有他自己,哪兒有彆人?他是一家之主,所有人都得順著他。”宋太太看著門口,“隨他去。”
“伯母,那您真去嗎?其實這個機會我覺得不錯的,要是累了就回來休息,不用一整天都在廠裡的。總比在家裡的好!雖然家裡有傅伯母,但是喜歡打牌的人,可以打牌消遣,您喜靜,也未必開心啊!”秦瑜問宋太太。
阿芳開心的笑:“當年沈先生因為不能生養,她的先生納了妾,她去天津辦了女子繡藝學校,還寫信請您去天津,您放不下家裡,沒去。最後您熬白了頭發,家裡有誰說您好的?出來這幾天,這裡早晚可以跟小姐在一起,見到少爺的日子也多了,可不比在家舒心。如果還能重新撿起繡花,若是能如沈先生說的,您足以成大家,以後桃李滿天下,也就不枉此生了。”
“胡說什麼呀?老師幾十年一直在磨練繡技,我這些年不過隨便拿著針消磨時間,哪裡能一樣?彆瞎說了!”
“太太很厲害的,太太是最厲害的太太。”妮兒從樓梯口跑過來,她蹲在宋太太的身邊,“我第一次見到太太裙子上繡花,就覺得好好看。”
宋太太憐愛地摸著妮兒的頭發:“傻丫頭!你就到我手裡學個大概,以後我想辦法給你找好的老師教你,好不好?”
秦瑜敲妮兒的小腦袋:“這個小東西,什麼都想學。最近在學堂讀書可認真讀了?”
妮兒站起來,仰頭驕傲:“讀了,先生誇我聰明,說我接受起知識來特彆快。”
“知道你聰明,不可以翹尾巴。”秦瑜伸手摟住她。
“嗯,我一定多讀書。”妮兒靠在秦瑜的身上。
秦瑜想起來:“妮兒,太太去製衣廠了,你有空也可以去看看。我覺得你不僅僅是喜歡繡花,喜歡盤頭發,你是有審美的能力,好好學!”
要是小丫頭真有這個天賦,以後送她去巴黎,係統地學。
“小姐真好!”妮兒抱住秦瑜。
傅嘉樹進來就看見小丫頭抱著秦瑜頭都靠在秦瑜的胸口了,這讓他很不滿意,非常不滿意,走過來:“小妮子,不早了,你不該睡覺去了嗎?”
秦瑜看見傅嘉樹過來,也拍了拍小丫頭:“睡覺去了,我跟傅少爺有話說呢!”
“嗯!”妮兒蹬蹬蹬地下樓去了。
阿芳十分會看人臉色扶起宋太太:“太太,今天下午做了一下午的菜,也累了。我們去歇著吧!”
等人走了,傅嘉樹在秦瑜的耳邊問:“去哪兒賞月?”
壁咚,要有壁,三樓的話,陽台和伯母的房間相通,不太好。她問:“四樓露台,我和你泡一杯咖啡,賞月談心?”
“好。”
秦瑜帶著傅嘉樹上樓,開了露台上的壁燈。
四樓這個露台平時傅太太也會來打理,這個時間點荷花缸裡的睡蓮已經合攏,邊上一排梔子花開得正旺,風中傳來陣陣花香,傅嘉樹燃了酒精燈,秦瑜磨起了咖啡豆……
傅嘉寧見哥哥去隔壁了,立馬跑三樓陽台,在月光和燈光下見兩人在對過四樓露台上,她悄悄看。
傅太太
走出來,伸手擰傅嘉寧的耳朵,傅嘉寧生怕哥哥姐姐聽見,還不敢叫出聲,聽她媽低聲說:“你要是再敢看,以後你談戀愛的時候,要是你有了侄兒侄女,我抱著小娃娃來看。”
進了屋裡,傅嘉寧這才掙脫她媽:“媽,就看看嗎?”
她媽說:“非禮勿視,曉得吧?不怕生針眼。小姑娘家家的怎麼就不怕羞呢?”
傅老爺伸手敲她的腦袋:“你哥哥都沒談過戀愛,不曉得他靦腆啊?”
老夫妻倆把女兒塞進了房裡,傅太太回到房間,手放在陽台門的把手上,被傅老爺說:“你叫女兒不要看,你怎麼好奇心這麼大的啦?要看麼,看看你家老頭子。”
傅太太放下門把手轉頭回來看,要不是她承受能力好,一般人還真的看不下去這個情景:“哦呦!你個老東西,老騷勁發起來,真的是……”
屋裡老頭子把媳婦兒往床上拉,露台上小夥子仔細觀察了三遍之後,確認他媽和他妹妹都不在,這才放心地轉身。
秦瑜原本想得很簡單,隻要有牆壁就行,反正這東西對自己肖想已久,肯定很容易上手,誰特麼想到,她一杯咖啡都喝完了,傅嘉樹還不曉得在磨嘰個啥,咖啡都涼了。
傅嘉樹轉過身去,原本是坐在秦瑜對過的座位,現在往秦瑜身邊坐:“把你的頭靠過來。”
“靠什麼靠?在上頭坐了這麼久,我要下去了!”秦瑜已經沒有耐心了,難不成真的跟他犯傻?
秦瑜站了起來,要往裡走,傅嘉樹追進去:“你不是還說賞月嗎?”
“賞好了呀!”
哪兒賞好了?這都沒開始呢!
秦瑜繼續往裡去,走到樓梯上,傅嘉樹追上去,拉住她的手:“再坐一會兒。”
秦瑜看著樓梯,腦子裡冒出來一個想法:“你走下去兩步。”
“乾什麼?”
“你走呀!”秦瑜不告訴他。
傅嘉樹看著她,秦瑜瞪他:“你下不下去?”
“我下,我下。”傅嘉樹猶猶豫豫往下了兩個踏步,看秦瑜。
“你靠在牆上站著。”秦瑜把他推到牆上,讓他貼牆站,“很好,保持這個姿勢。”
傅嘉樹不知道這個人是要乾嘛?
“閉上眼睛。”秦瑜跟他說。
貼牆,閉眼?傅嘉樹不知道秦瑜為什麼就不放過他,他是笨但是也沒必要這麼嘲笑他吧?
“秦瑜,我真的生氣了。”他作勢要往下。
“你要是現在走了。你信不信,從明天起,我一個月不理你?”
一個月?這個威脅太狠了,傅嘉樹站住,十分委屈地貼牆站好,閉上眼睛,微微仰頭。她要嘲笑,就讓她一次笑夠。
看著氣得跟河豚一樣的傅嘉樹,秦瑜走過去,比傅嘉樹高了兩個台階,他靠著牆,他們之間身體錯開了,比劃了一下,手撐在牆壁上,這個很考驗腰的柔韌性不說,而且在樓梯上還有危險。罷了!罷了!
反正已經靠牆了,秦瑜:“你往下蹲一點。”
“乾什麼?”傅嘉樹睜開眼,看著正在琢磨兩個人位置的秦瑜。
“叫你蹲就蹲,哪兒來的那麼多廢話?不想蹲,是吧?”秦瑜凶巴巴。
“蹲就蹲。
”
傅嘉樹往下蹲,被秦瑜拉住,“這樣剛剛好,保持!閉眼!”
傅嘉樹都要被她給折騰死了,再次閉上眼。
秦瑜一隻手撐著牆,一隻手挑起他的下巴,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嘴唇落在他的唇上。
傅嘉樹被柔軟的唇給觸碰,鼻尖縈繞著她的香氣,他眼睛睜開了,看見秦瑜低下的頭,還有撐著的手臂,這才反應過來,她在做什麼?一張臉熱辣得像是要爆炸。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激動的。
秦瑜不過是過個乾癮,得逞之後放開,舔了舔唇,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我在教你什麼叫朱唇緩接。”
傅嘉樹站直了身體,樓梯不過一米寬,他往前一步,秦瑜後退一步已經靠在牆上,他想著秦瑜的姿勢,手臂撐牆,低頭看著秦瑜,秦瑜看著他:“你想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