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人的時候,比如在銘書茶樓外偶遇時,玉憐卻會對著原主溫柔地笑,似乎對她有意,結果在原主死灰複燃又送禮物時,玉憐又會再次拒絕。
不得不說,玉憐的釣魚手法雖然低級,但應付原主這樣單純的小秀才綽綽有餘。
比如這次,蘇墨墨便發現了,藍姐點的點心價格並不便宜,從小一眼中的喜悅便可以看出來。
玉憐多半就是衝著這一點,覺得她們是肥魚,想要收攏起來罷了,畢竟身為樂伎,有了常來的熟客,玉憐的生活必定會好過不少。
女尊國的男子為了生活也不容易,這是玉憐的生存之道,蘇墨墨不會置喙,隻是她也不可能像原主一樣,老老實實上鉤罷了。
因此,其他女子興奮地討論著這飛來的一朵桃花時,她卻隻是鎮定地喝著茶,瞥了藍姐一眼,發現她同樣如此。
看來玉憐這魚釣不起來啊。
蘇墨墨感歎。
不過顯然她低估了玉憐的決心,拒絕了那盤水晶糕後,沒多久,玉憐居然親自過來了。
看著遠遠走來的青衫男子,儘管覺得這男子太不矜持,但朱姐她們還是興致勃勃地打量起來,從上到下,目光灼灼,而玉憐麵色絲毫不變。
他停在幾人桌邊,行了一個禮後,聲音溫柔道:“幾位大人,不知玉憐的琴音可還入耳?”
馬姐連連點頭:“尚可,尚可。”
玉憐輕輕咬了咬下唇,似乎有些委屈的模樣:“那幾位大人,為何不收下玉憐贈的水晶糕呢?”
“這水晶糕是茶樓的招牌,玉憐平日裡也格外喜愛,這才想與幾位大人分享….”
朱姐笑道:“這水晶糕自然是極好的,但隻有一份,不知道你想贈與哪個姐姐?”
自稱“姐姐”,其實有點調戲的意味了,蘇墨墨毫不懷疑,若這裡有酒,玉憐恐怕得被勸著喝上一杯了。
玉憐輕輕掃了眼桌上幾人,眼睛像勾子似的,輕輕柔柔,被他掃到的人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身。
他的目光在藍姐的身上停留時間最長,畢竟藍姐長相英氣,個子又高,是普世意義上的大女子,博得男子的芳心也不奇怪。
隻是最終,玉憐卻開口了,指了指沉默喝茶、毫不起眼的女子。
“自然是這位姐姐。”
他指的,正是蘇墨墨。
此言一出,其他人都大聲地歎息,朱姐道:“這可不是姐姐,你得喊妹妹,人家是讀書人,你就彆禍害彆人了。”
這話說的不大客氣,玉憐的臉色卻一點也沒變,笑著撒嬌道:“玉憐隻是想請姐姐吃水晶糕罷了,又如何會耽誤學業?”
“隻是姐姐身上的書卷氣太過吸引玉憐了,玉憐情不自禁罷了,還請姐姐見諒。”
蘇墨墨抖了抖渾身的雞皮疙瘩,這種男的,原主到底怎麼看上的啊?
長相一般,身材一般,聲音太嗲,不過有幾分小聰明罷了,嘖。
沒等蘇墨墨拒絕,藍姐卻看向玉憐,冷冷地警告道:“滾。”
朱姐等人一愣,她們何曾見過老大發怒?也是第一次聽見他說臟字。
玉憐真正在意的便是藍姐,畢竟她穿著最好,外形也好,一看就在幾人中為首,他剛才刻意說請那個書生吃水晶糕,不過是為了讓她嫉妒罷了。
畢竟那書生和眼前的女子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誰也不會覺得他真的看上了那個書生,不過是情.趣罷了。
因此,見自己眼中的大魚發怒,玉憐唇角的笑容有些維持不住了。
見藍姐不似開玩笑,玉憐知道必須及時止損,起碼不能惹貴客發怒,便勉強笑笑道:“那玉憐便先告退。”
玉憐離開後,朱姐幾人麵麵相覷,第一次見老大發火,也不敢開玩笑了,輕聲道:“那、這水晶糕誰吃?”
藍姐隨意瞥了一眼水晶糕,眼中的厭惡之色毫不掩藏,語氣冰冷道:“扔了。”
朱姐有些可惜地砸了砸嘴,卻還是聽從吩咐,讓小一撤了下去。
隻是其他幾人再看蘇墨墨時,眼中便帶上了一些不一樣的意味,這蘇秀才,可真得老大寵愛啊!明明她長得也沒自己好看呐,可真奇怪!
之後玉憐一直未曾出來表演,換了一個吹著竹笛的男子,他比玉憐老實很多,捧場的人自然也不如玉憐多。
蘇墨墨等人倒是清靜了,用完茶後,已是黃昏,便離開了茶樓。
朱姐幾人先回到車隊,藍姐去結賬了,姍姍來遲,蘇墨墨在街邊等待,打算與藍姐道謝一番便離開。
沒多久,藍姐走了出來,她站在蘇墨墨身前,個子比她高上很多。
夕陽在藍姐的臉上鍍上了一層金光,以往那冰冷的聲音似乎也染上了幾分溫柔。
“你在書院,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有什麼困難找府城的信藍鏢局便是。”
隨後,藍姐從袖中拿出了一塊小巧的玉佩遞給蘇墨墨。
“這是信物。”
玉佩做工精致,一看便價值不菲,在蘇墨墨有些怔神之際,藍姐又從身後拿出一個木盒。
“收下。”
藍姐轉身離開,身姿筆挺,步伐不疾不徐,頭發高高束起,即便是背影,看著也格外英氣,她的個子比普通的女子高上許多,又帶著幾分沉穩,引得路邊不少男子紛紛看去。
蘇墨墨打開了木盒,裡麵竟然整整齊齊地擺著十幾塊銘書茶樓的桂花糕,連水晶糕也有一份。
除此以外,木盒的夾層下隱隱泛著銀光。
蘇墨墨輕輕挪開,便看見了五錠銀子,足有一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