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第 207 章(2 / 2)

藍姐一行人在翌日清晨離開,蘇墨墨也正式開啟了閉門學習模式。在這皇城,她舉目無親,倒是無需憂心如何推辭那些邀請函。

隻是一旬後,冬至當天,蘇墨墨竟然收到了闌考官送來的餃子。距離鄉試已有三、四月,闌考官本就是皇城官員,自然早已回到皇城。而她是三品官員,得知她前來的消息也就不奇怪了。

說到這裡,蘇墨墨拍了拍腦袋。她倒是忘記了,初來皇城時應當去拜訪一番。除了一麵之意的闌考官外,鹿鳴宴當天晚上,米大人也給她介紹了不少人脈。都是米大人當初的同窗,或是遠房親戚。可以指點她的學問,或是幫助解決她的私事。

隻是有藍姐在,蘇墨墨衣食住行都被打理妥當,之後她忙於學業,一時間倒是忽略了這件事。

歎息一聲,看了看屋外飄飛的大雪,蘇墨墨最終還是決定當自己忘記了此事。否則依自己這小身板,冰天雪地裡出門一趟,那多半得直接躺床上了。

所幸蘇墨墨自己有真材實料,也不必去和這些人打交道。再說就算去了,目前她也隻是一個解元而已,在那些大人麵前,恐怕也就是一個有潛力的後輩罷了。倘若她拿下狀元,自是不愁人脈。

當然,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蘇墨墨對自己的容貌格外自信,她有種莫名的預感:倘若真的去拜訪了米大人的舊友,恐怕她又得被人追著喂軟飯了:)

最終,蘇墨墨派人給闌考官回了一份禮,隨後便繼續窩在榻上,烤著炭火讀書了。

…..

時間一晃而過,臘八、除夕、春節,蘇墨墨都是和院子內的人一同度過。這宅院足有三進,隻她一人住著,平日裡散步綽綽有餘。加上天氣嚴寒,蘇墨墨竟完全沒有出過門。

還彆說,院子裡這麼多小廝護衛,光是每月的銀子便是不小的一筆開支。所幸蘇墨墨的字畫賣了足夠多的銀子,一時半會倒是不愁。

中途,蘇墨墨還收到了幾封穆家父子送來的信。算算時間,她離開的當日,對方便開始寄信了。之後,信件也斷斷續續地送來,都是些家長裡短,倒是未曾催促過她讀書。

日子便這麼過著,即便身處皇城,但那些個波雲詭譎卻和蘇墨墨完全沒有關係,畢竟她隻是個宅女罷遼。等到立春過後,天氣雖未曾轉暖,但大雪總算停了幾日,暖陽也重新出現。

恰好立春後的次日是元宵節,不少皇城百姓也結束了窩冬,走出了門,蘇墨墨同樣如此。當然,為了避免麻煩,她稍微裝扮了一番,容貌雖未遮掩,穿著打扮卻很平凡,垂著頭,刻意收斂氣勢,走在路上如同普通人一般,扔在人群裡一眼認不出。

出門後,蘇墨墨直奔茶樓而去。果不其然,坐在角落裡,她便聽見了許多新鮮消息。

“李姐,好久不見啊,您這氣色越來越好了!莫非有什麼好事發生不成?”一個女子語氣輕快,其中卻不乏打探之意。

她的對麵,一個略微富態的女子歎息一聲,聲音裡的得意卻無法遮掩:“也不是什麼大事,隻我那兒子,年前進了容王府當差。”

聞言,周圍人頓時倒抽一口冷氣。這容王,那可是當今陛下的親妹妹啊!容王為陛下征戰多年,打下無數疆土,最終還將兵權如數奉還,毫無不臣之心,可謂深得聖心啊!

“好姐姐,那你這不就發達了?彆人都是養女兒防老,沒想到你也生了個好兒子啊!”最先開口那人語氣裡是毫不遮掩的豔羨。

李姐勾了勾唇,正打算繼續吹噓,一道聲音插.了進來:“喲,李姐,日子過得不錯嘛。聽聞你兒子在容王府當差,不知當的是何差?巧了不是,我那侄女也在容王府當小廝,指不定還能照顧你兒子幾分呢!”

一道有些清瘦的身影走上前,語氣頗有些陰陽怪氣,李姐臉上的笑容迅速消失,不冷不熱道:“我兒自是沒你侄女混的好,不過我這是親兒子,你那侄女不是親生的,倒未必孝敬你。”

清瘦女子笑容微僵,抓住了起先的話頭,不依不饒道:“李姐,你還沒說你兒子在容王府做什麼差事呢。我聽聞那容王的寵侍清櫟公子院子裡缺人,你那兒子,不會是去了清櫟公子的院子裡吧?”

李姐臉上笑容一僵,大罵這人是個蠢貨。哪怕心中再是看不起侍君,也沒必要直接說出來啊,人家清櫟公子雖是個侍君,那也是容王世女的男人,她有什麼膽子去品頭論足?!

“嗬,李姐。你那兒子進了清櫟公子的院子,不會是想要攀附世女大人吧,那你可真是打錯了主意,也不看看你自己的模樣,你的兒子又能強到哪裡去?”清瘦女子繼續挖苦,說完後心情頗爽,徑直轉身離開了。

倒是茶樓內其他人開始竊竊私語,李姐也無法忍受彆人窺探的目光,便也趕緊轉身離開了。

蘇墨墨坐在角落,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來到這女尊世界後,她倒也習慣了品茶,她買的是茶樓最便宜的300文一碗的茶水,倒是有些苦澀了。果然,喝慣了好的茶水,這以往的普通茶葉,倒是難以下咽了。

茶水如此,人亦是。

想起那熟悉的名字,蘇墨墨不禁搖了搖頭。說起來,她來到這個世界後,倒是見識了不少男子。這清櫟公子,便是其中格外有野心的人。

上一次見那清櫟公子,還是在雲霧山上的賞花宴。彼時他隻有一張臉,需要對米大人屈意奉承,即便被在場的女子刁難,卻也不敢有分毫質疑。而現在,不過兩年,這清櫟公子的日子,竟全然不同。如今彆說府城,便是在這嵐朝最繁華的皇城,普通百姓尚且不敢如此輕慢地提及他的名諱。

很顯然,於清櫟而言,當個朗月樓的頭牌,不若當那世女的侍君。

蘇墨墨尊重他的選擇,隻是想起那倒閉的朗月樓,不知所蹤的大郎君,她一時間有些感慨罷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容王府內,她所想的對象,卻也並不若她想象中的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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