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臂反扣著甩了甩身體,伸手去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急得他在營帳裡團團轉。
最後禾斌強忍著羞赧,趕緊板著臉喝道:“你、你下來!”
亓眉一雙黑亮的大眼閃著狡黠的光,身體跟著禾斌搖來甩去的晃蕩,雙手雙腳緊緊地盤在他的腰間、頸項,覺得有意思極了。
聽到禾斌的嗬斥,她一聲嬌哼:“我下來你就要打暈我,我為什麼要下來?”
“你!”禾斌氣結:“哪有姑娘這般行事,你簡直不像個姑娘。”
亓眉“咯咯”笑出聲,隻當禾斌在誇她。
亓眉平時是絕對不敢去捉弄兄長,若是想要捉弄嬴滄倒黴地往往又是自己,今日見了這人,隻覺得再沒有見過如此有趣的人。
謝淵在一邊看著兩人胡鬨,連一絲火/藥氣氛都沒有,隻當亓眉又開始戲弄人,開口道:“好了,不要鬨了。”
禾斌習慣了謝淵處於上位者的姿態,見他發話立馬挺身站直,凝神屏氣,不再想著將亓眉抖下來。
亓眉覺得無趣,雙腿在禾斌的腰間晃呀晃,上身越發貼近禾斌,雙眼都快彎成一條細縫了:“我就知道你們要跑,我可以幫你們。”
謝淵抬起頭,麵上帶著一絲不可思議。
亓眉見他聽懂了自己的意思,一把從禾斌的背後跳下來,衝著謝淵擠眉弄眼:“秦九輸了雩舞,現在正渾身不痛快,拉著成平和成安去擺擂軍演,嬴滄恐秦九出手沒有分寸,這才被叫走了。本來我想你也太悶,想叫你去湊熱鬨,沒想到進來之後,卻比看秦九擺擂,有趣多了。”
謝淵一時語塞,方才嬴滄離去之前,托著那麒麟盒子質問於他,臨走之前又行色匆匆,隻恐歸來之時,他凶多吉少。
禾斌態度堅決,若是自己不走,他必然也不會獨自離去,不如,賭一把?
“你要怎麼做?”
“很容易。”亓眉微微一笑,露出四顆整齊的牙齒:“我去幫你們引開旁人,你們去偷馬。”
謝淵沉吟了片刻,抬眼問道:“你有什麼條件?”
亓眉眼神發亮,連連開口:“我沒有其他的條件,唯一一個便是,帶上我。”
“不可!”趁著謝淵還未決定,禾斌已經對從方才開始,亓眉一連串的行為連連皺眉,聽到她提出的建議,一時也顧不得沉默,張口便拒絕:“你是荒海人,怎麼可能真心誠意為我們算計,若你途中與他人聯係,我們豈非被你耍的團團轉。”
亓眉眉頭一皺,嘴翹起來:“怎麼不可?如果不帶上我,我準保你衝出去沒有半天就會被逮回來,但是如果帶上我,我可以帶你們找到下一個綠洲。再說了,荒海人煙稀少,儘是沙漠,有無人煙一望便知,我如何聯係他人?”
“現在又不是在求你們。若是不帶我一起走,我隨便振臂一呼,驚動了旁人,你照樣也跑不了。”
謝淵蹙眉不解:“你到底想做什麼?”
亓眉歎了口氣,語氣裡有些發愁:“因為主祀嬴滄,是個處變不驚又毫無情趣的人呀。”
說完這句話,亓眉眉毛一挑,神秘地笑了笑,再次露出那種狡黠而機靈表情:“全荒海的人都奉他如神明,可我卻不然。若是全荒海有什麼事情能夠讓嬴滄露出不一樣的表情,我便要去做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