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想吃什麼?”宗闕扶住他的後背走向了辦公室。
他毫不避諱親密, 元嶽跟上了他的步伐道:“你一般在公司的話中午吃什麼?”
“餐廳定製。”宗闕打開了辦公室的門,讓他進去後轉頭道,“先去處理早上的事情。”
“好的, 闕總。”助理止步。
辦公室的門被關上,卻是連管理層都沒忍住多看了兩眼。
“那是闕總的弟弟?沒聽說過啊。”
“手上戴著戒指呢。”走上電梯的人提醒道。
很多人了然,不再言語, 但消息仍然悄無聲息的擴散了出去。
“聽說闕總的訂婚對象來了。”
“哪家的?”
“好像是個男生……”
……
元嶽踏進了宗闕的辦公室時先看到了那環繞的落地窗, 陽光透入,整個辦公室極其明亮。
而這裡除了辦公區,還有休息區, 書架林立,沙發並列,造景流水, 還有一個專門的展櫃。
“你的辦公室好大。”元嶽讚歎道。
“喜歡可以自己轉轉。”宗闕問道,“想吃什麼?”
“跟你一樣就行。”元嶽走到了落地窗邊, 看著
雖然能夠看到其中的熱鬨,卻聽不到那裡傳來的聲音。
宗闕撥通了內線機, 說了午餐的事,就聽站在窗邊的青年問道:“一般總裁的辦公室不都在頂層嗎?為什麼你的在中間?”
中間都有這樣的風景, 頂層更是會有一覽眾山小的感覺才對。
“一般是在中層。”宗闕坐在了休息區的沙發上,看著在窗邊好奇張望的青年道, “中間上下很方便,頂層會耽誤辦公效率。”
元嶽心裡那種站在頂層的霸氣場景也消散了, 他負手站在窗前抿了一下唇笑道:“那天涼了, 讓王氏破產呢?”
宗闕倒了一杯茶水道:“需要提前籌劃, 一般不會刻意做這種事。”
元嶽眨了眨眼睛,一般不會做也就代表著想做是能做成的。
他輕輕抿了一下唇,走過去坐在了宗闕的身邊,看著他斟茶時手指上閃爍的戒指笑道:“大佬牛.逼!”
宗闕將茶盞放在了他的麵前道:“考完試了?”
“嗯,今天早上最後一門考完了。”元嶽拿起了茶盞,嗅著其中的菊花清香,打量著這個茶盞道,“這好像是我送你的那套茶具。”
“嗯。”宗闕應道。
“那大佬今天下午有沒有事?”元嶽對著茶盞輕輕吹了吹,喝了下去道。
“下午要飛H市,你要不要去?”宗闕問道。
“嗯?”元嶽抬眸看向了他,“你去是要忙工作吧。”
“隻是巡視,你可以跟著。”宗闕沉吟道,“或者可以自己去H市玩,我明天下午陪你。”
“唔……”元嶽沒抿住唇邊的笑意,“這就是總裁夫人的待遇嗎?”
宗闕應道:“嗯。”
……
滴水直播受臨近周末的影響,即使是在下午,人流量也比往日增長了不少。
開播,打榜,一條條消息漂浮在首頁上,也讓各個直播間的順序不斷調換著,影響著觀眾們的選擇。
直到幾艘飛機打賞飄過,霏羽直接坐在了荒野求生區日榜的第一位。
“感謝一哥送的飛機,您真是太破費了。”直播畫麵上大屏是荒野求生的遊戲,小屏那裡則是一個看起來有些陰柔的男性。
他的眼睛上
描繪著眼妝,打扮的很是精致,因為說話拉長語調帶著點兒尾音,聊天區中紛紛刷著小寶貝的字眼。
蒼一:不用謝,小寶貝值得。
黃蜂尾後針:哦哦,大佬都這麼說了,小寶貝值得。
杜鵑花開:小寶貝喘一句謝謝大佬唄。
斑鳩:喘一聲喘一聲。
“嗯哼……你們壞,就知道調.戲人家。”霏羽喉嚨裡發出了一聲輕轉,看向了屏幕道。
喵喵喵:啊啊啊啊,喘.息喘.息,這個喘.息太絕了。
綠柳如煙:啊啊啊啊,還是我們霏羽敬業,說喘就喘,不像隔壁的某些人。
空空明明:彆提隔壁好吧,那三兩天的就不直播,一點兒都不敬業。
紅外線:就是拿喬的很,不就是跟榜一搞上了才這麼囂張嗎?到時候有他哭的時候。
綠綠:宗大佬也不知道什麼眼光,就關注他一個人。
“嗯?什麼跟榜一搞上?你們不要亂說。”霏羽看著直播間翻滾的聊天道。
萍水相逢:霏羽你還不知道呢?就那個五嶽歸來早就公開承認跟榜一談戀愛了。
繆繆:兩個男的,也不嫌惡.心。
風雷:關大佬什麼事啊。
每一天:我記得平台都傳遍了,不過五嶽歸來很少上直播,這事慢慢也消停了。
“我知道,但這隻是網上,那個榜一我聽說已經訂婚了,你們不要亂傳。”霏羽說道。
他的話語出,聊天區直接炸了。
空空明明:我艸!霏羽你說的是真的?
綠柳如煙:那個宗已經訂婚了?五嶽歸來不就是男小三?
情深一片:啊,好惡心!那不是害人家未婚妻成了同.妻?
日照香爐:五嶽歸來還真婊,我就說他是被包.養了。
紫荊花:你他媽嘴巴放乾淨點兒,說誰被包.養呢!
繆繆:哎呀,護主狗來了。
黃蜂尾後針:他勾.引人家未婚夫是事實吧,他要是不勾.引,宗能天天給他刷流星雨。
杜鵑花開:可不是,就當時跟蜀道他們連麥時那舔.狗樣兒,要不怎麼能勾搭上呢。
蜂蜜柚子茶:你們知道什麼呀,就在這裡造謠。
小笨熊:五嶽歸來跟宗談戀愛是事實,宗大佬自己承認的,我這裡還有截圖呢。
萍水相逢:真是一群聽話的護主狗!
……
車子行走在前往機場的路上,元嶽那裡叮鈴叮鈴的發來了幾條消息。
他瞟了一眼旁邊靜坐的男人,摸了摸手機,對上男人看過來的視線時笑了一下。
“可以看。”宗闕說道。
“我就看一下。”元嶽掏出了手機,看著上麵的消息時輕輕蹙了一下眉。
紫荊花:小滿月,有人汙蔑你是男小三!
紫荊花:小滿月,大佬訂婚的事你知道嗎?
蜂蜜柚子茶:那個霏羽要氣死我了,他竟然說宗大佬訂婚了,還說你讓人家未婚妻變成了同.妻。
蜂蜜柚子茶:你快讓大佬出來澄清一下。
“出什麼事了?”宗闕看著他變化的神色問道。
“滴水直播有人知道你訂婚的事了。”元嶽按著手機,將消息發給了紫荊花。
五嶽歸來:他們知道大佬的身份了?
紫荊花:什麼身份?
紫荊花:那個霏羽就說宗大佬訂婚了。
紫荊花:他不會真訂婚了吧?!這
個渣男!
元嶽驀然抬頭,看著男人落在他屏幕上的視線,沉默了一下道:“她這是誤會了,解釋一下就好了,大佬寬宏大量,一定不會跟粉絲計較的。”
宗闕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從一旁取過了手機,打開了滴水直播,從榜單上找到了霏羽的直播間,點了進去。
聊天區一片熱鬨,佩戴著小羽毛和滿月頭銜的粉絲爭吵不休。
黃蜂尾後針:你們這些護主狗彆來霏羽這裡搗亂好吧。
朱砂痣:你才護主狗呢,你家主子汙蔑,現在倒成了和事佬了。
“好了,你們彆吵了……”霏羽的話沒說完,就看到了那個金光閃閃的大號坐在了貴族榜的榜一,他心裡虛了一瞬,笑道,“歡迎宗大佬。”
朱砂痣:大佬,你快給這些人解釋你沒訂婚!
萍水相逢:大佬親臨,說不定是五嶽歸來那個小妖精告的狀。
牛頓的棺材板:你們都造謠上癮是吧。
蒼一:不管怎麼樣,讓五嶽歸來的人趕緊走,事實就是事實,把這裡鬨的亂哄哄的。
宗闕沉默看著,元嶽瞧著他也看不出他的情緒,看到屏幕上字眼飄過時笑道:“還真是我這個小妖精告的狀。”
宗闕看了挨在旁邊的青年一眼,按了一下他的頭頂開始打字。
宗:我的未婚夫就是五嶽歸來。
這條消息發送了出去,聊天區的熱鬨有一瞬間的停止,屏幕上霏羽的臉色也有一瞬間的難看。
“不好意思,是我的粉絲誤解了。”霏羽說著,卻看到那個大號已經退出了直播間。
朱砂痣:牛哇牛哇,大佬牛哇!
小笨熊:一句話擺平,爽!
荼靡:小滿月訂婚竟然沒有告訴我們,我生氣了!
犇:小滿月才成年多久,婚都訂上了,我說跑不掉吧。
苦茶子:我就問一下在座的各位辣.雞,臉疼不?
元嶽幾乎是瞬間收到了紫荊花發來的消息:小滿月!什麼時候訂婚的?!
紫荊花:平時家人長家人短的,訂婚竟然不告訴我們。
元嶽看到消息時抿緊了唇邊的笑意:對不起。
然後後麵附帶了一個紅包。
然而這邊還沒有安撫好,叮鈴的聲音連綿不絕。
元嶽點出去看了一眼,一連排的消息,他默默的將手機調成了靜音。
“衛賀。”宗闕收起手機叫了助理的名字。
“闕總,您吩咐。”坐在前麵的助理道。
“清查滴水直播跟霏羽對接的工作人員。”宗闕說道,“看誰往外泄密。”
“是。”助理說道,“查清後會遞上律師函。”
“直接起訴。”宗闕說道。
助理愣了一下道:“是。”
車前麵的隔斷合上時,助理已經開始打電話了,中間隔開,聲音也全部隔絕。
元嶽看著麵色平靜的男人,歪頭道:“生氣了?”
“沒有。”宗闕說道。
那些人不足以讓他動氣,但他的確不太喜歡那種詆毀和造謠生事的人。
“好了,不氣不氣,正所謂是莫生氣,生了病來無人替。”元嶽伸手捧上了他的臉道。
“沒生氣。”宗闕握住了他的手道。
“我覺得你生氣了。”元嶽勾住他的手下拉,左手扣在了一起,拿出手機拍著照片。
“做什麼?”宗闕看著他反複換著角度拍照的動作道。
“秀恩愛。
”元嶽拍中了一張,鬆開了他的手修剪模糊著背景,然後將照片發了出去,並配文字:訂婚快樂,謝謝大家~
朋我圈發出去,元嶽收起了手機沒去看那些回複,而是靠在了男人的身上笑道:“謝謝你。”
“嗯?”宗闕低頭有些疑惑。
“這個要你自己解讀。”元嶽仰頭,在他的唇角親了一下,“解讀不出來也沒關係。”
謝謝你愛我,謝謝你維護我,謝謝你跟我相遇……
……
飛機起飛前元嶽終於打開了朋友圈,本以為會看到滿屏的恭喜和討伐,卻沒想到……
紫荊花:小滿月的手竟然長的這麼好看!
蜂蜜柚子茶:一看小一號的就是小滿月的手,一看就是個受。
朱砂痣:還說什麼一米九的壯漢,在大佬麵前估計就是個哭唧唧的小弱受,兩個人手指都好好看,prprpr舔屏…
小笨熊:我媽問我為什麼跪著看手機。
荼靡:我的人生竟然有一天會因為隻看到了手就心跳不已,大手包小手,永遠不分手。
苦茶子:大佬的中指很長啊,小滿月真有福氣。
一大堆沒羞沒臊的中間,隻有中間一句是正經的。
蜜桃:訂婚快樂,百年好合。
元嶽沉默了一下,在察覺到身旁的動靜時將手機按滅收了起來。
宗闕原本遞著毯子的手一頓,看著彎起眼睛臉頰泛紅的青年道:“跟你父母說了嗎?”
“我爸說談戀愛是自己的事,以後跟你的任何事都不用向他彙報。”元嶽說道。
“嗯。”宗闕目光劃過他的手機,將毯子蓋在了他的身上。
飛機四個小時落地,等他們到了地方,天色已經濃黑,燈光溫暖,但元嶽下車時還是瑟縮了一下。
“冷?”宗闕問道。
“沒有,我好像聽到了海水泛潮的聲音。”元嶽望著遠處道。
“這裡離海邊不遠。”宗闕扶住了他的背道,“先進去。”
“好。”元嶽跟上了他的步伐。
H市的溫度處於零上,但還是需要打開空調,才能將那種好像透入骨髓的寒意驅散出去。
中央空調吹拂了幾分鐘,元嶽脫下外套走到了落地窗邊,從那裡看到了漆黑無邊際的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