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在燈光下泛著浪花,在黑夜裡極其的深邃浩瀚。
“住在這裡,你巡視出行會不會不太方便?”元嶽看著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問道。
“不會。”宗闕說道。
“嗯?”元嶽走了過去,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腿上道,“其實你不用為了遷就我而專門住到海邊來。”
海景是很好看,可是距離市裡卻很遠。
“不是遷就,我每年過來都是住在這裡。”宗闕摟住他的腰,調試著他的位置道。
元嶽沉默了一下道:“所以這裡是你買的?”
“嗯。”宗闕應道。
元嶽:“……”
他還是太低估有錢人的生活了。
“去洗個澡,早點休息。”宗闕說道。
“唔,好。”元嶽從他懷裡起身,打開行李箱,從裡麵翻找出睡衣進了浴室。
這裡的浴缸很大,即使很久沒人來,也照樣打理的很乾淨,各色東西也都是齊備的。
元嶽泡了個澡,在水浪的翻滾中驅散了身體內僅剩的寒意,隻是泡的太舒服,不知不覺的忽略了時間,直到門口響起敲門聲:“彆泡的太久。”
“知道了。”元嶽看了一下時間,已經超過了四十分鐘,他從熱水中起身,隻是不知道是不是泡的太久的原因,起身的那一下頭暈了一下,手還沒扶穩,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身體傾斜,再次落入了水中。
水花四濺,元嶽的手掙紮著,聽到了開門聲時,被從水裡撈了出去,手臂扶住了男人的肩膀,連著咳嗽了好幾聲。
……
燈光氤氳,宗闕抱著隻穿著浴袍的人從浴室走出,將麵紅耳赤的人放在了床上,拿過厚實的浴巾擦著他的頭發道:“隻是泡太久了,不用擔心。”
“讓你擔心了。”元嶽感受著頭頂的動作,實在想挖個地縫把自己埋進去。
這麼大的人了,泡個澡還差點兒嗆水,說出去真是丟人啊。
“下次注意。”宗闕說道。
“嗯。”元嶽輕輕應道,看著他濕漉漉的衣襟道,“我自己擦,你先去換衣服。”
“一會兒去。”宗闕動作沒停,看著麵前帶著幾分懨懨的青年道,“你那張照片
元嶽動作一僵,臉上紅潮開始翻湧,什麼手指很長,能力很強的話好像一瞬間都浮現在了眼前,他對上了男人探究的視線,目光微移,心跳開始加速:“沒說什麼。”
“有些事情我不知道,就沒辦法及時處理。”宗闕說道。
元嶽對上了他的視線,目光從他浸濕的領口微微下滑,喉結輕輕吞咽,話語很輕:“不是需要處理的事。”
青年麵頰緋紅,浸透著水汽,因為氤氳的燈光而透著一種極柔軟的感覺,宗闕輕輕擦過他的耳際,看著紅透的耳垂問道:“那是什麼?”
元嶽心跳加速,也不知道是燈光太氤氳,還是室內太暖,深夜的兩人相處,談論那種話題好像會讓人壓製的什麼東西破土而出,他看著麵前的男人,握住了他的手腕道:“就是那一方麵的事……就是不是有一種說法,中指長的男人那一方麵也很厲害……”
元嶽的話說完,眸光錯開,隻覺頭頂動作停下,試探性的想要去看時,卻隻察覺到了近在咫尺的呼吸,他的視線輕抬,隻來得及看見男人映著燈光的眸底,便被深吻住了。
思緒來不及轉換,似乎還停留在那與往日不同的眸色上,手臂卻隨著男人扣緊後頸的手摟上了他的肩膀。
他們訂婚之後早已開始相擁而眠,那樣的親密讓心貼的很近,隻是讓他做了準備和期待的事卻一直沒有發生。
他堪不破這個人的情緒,知道他很好,但像那天的衝動卻一直沒有發生過。
元嶽被扶著後頸躺在了枕頭上,氤氳的燈光中唇分,呼吸交錯,他輕輕舔了舔唇,看著麵前的男人,心中隱隱有著期待:“宗闕……”
然而下一刻宗闕的手從他的頸後抽離,眸底即使有燈光劃過,似乎也充斥上了平靜:“吹乾頭發,早點休息。”
他將要起身,元嶽下意識拉住了他的手,看著回眸的男人,覺得這個人真的很不道德,撩起火他自己跑了:“你……”
“怎麼了?”宗闕問道。
元嶽輕輕抿唇,心跳很快,他輕輕勾動了男人的手指,忍著臉上的熱意道:“叔叔,你是不是不行……”
宗闕的身影停下,看著床上滿臉紅霞幾乎要將自己燒起來的青年,卻不見他的目光移開。
而元嶽對上他深邃的眸,卻好像看到了黑夜中那望不到深處的大海,心臟緊縮震顫,可挑.釁的話已經說出去了,容不得他退縮。
室內靜謐,鐘表一格一格的跳動著,在元嶽的心弦崩到極致時,他的手指被扣緊了,迎上了男人傾身下來的深吻。
……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漆黑的室內青年緩緩睜開了眼睛,室內很安靜,溫暖乾燥的床榻更是讓人渾身都透著倦怠。
“幾點了?”元嶽翻了幾下身,沒摸到旁邊的人,意識清醒,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因為腰部的酸軟輕輕嘶了一下,臉上泛起了紅暈。
他輕輕揉捏了幾下,不嚴重,但是存在感很強,元嶽摸過手機,看了一下時間下床。
昨晚睡得有些遲,澡再洗了一遍,衣服又換了一遍,頭發當然也再吹了一遍,除了生物鐘不太對,其他的倒也沒什麼不舒服的。
雖然他很希望醒來的時候能夠看到人,但這個點兒宗闕早已經在工作了。
昨晚不應該一時上頭,他倒是還好,宗闕沒睡幾個小時還要去工作,真是不太好。
元嶽出了房門,腦海裡還在想著覓食,卻在明亮的落地窗前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海麵湛藍,映著日光有些刺目,元嶽眯了一下眼睛,對上了男人看過來的視線時臉上直接升騰起了熱度:“你沒去工作?!”
“推到了明天。”宗闕看著他步伐中的遲疑道,“不舒服?”
“沒。”元嶽紅著臉走了過去,坐進了他的懷裡,頭枕在了他的肩頭,“我還以為你走了。”
“不是要緊的工作。”宗闕摸著他的頭道。
“所以主要是帶我來旅遊嗎?”元嶽抬頭看著他道。
“嗯。”宗闕應道。
元嶽眸光輕顫,重新埋入他的懷中,感受著扣在腰間的手,昨晚消散的勇氣再次出來作祟,讓他輕輕湊到了男人的耳邊說道:“謝謝…老公。”
話說完,元嶽勇氣消散,再次想把自己埋起來。
宗闕眸色微斂,看著青年紅的幾乎滴血的耳垂道:“剛醒來彆惹我。”
警告十分有效,元嶽安分了下來。
……
元嶽去過前沿,不少人確認了宗闕的訂婚對象是一個男性,再加上公眾平台的公開,滴水內部的審查,讓這條消息愈發的確切,但即使有人調查青年的來曆,也沒從他的家庭看出什麼端倪。
不少人揣測著,但在那之後,網上卻是爆出了前沿老板帶著未婚夫巡視H市產業的事情,雖然消息很快被撤,但是還是留下了一兩張模糊的圖,可以看清兩個人手上戴的對戒。
雖然此事造成了前沿的市值波動,有人讚成,有人反對,但前沿卻沒有就此條消息進行辟謠,反而是官博發出了不希望打擾的言論。
夢生花:前沿老板竟然喜歡男人啊。
格調:重點錯,重點是我當時看了照片,他好帥啊!直接戳中了我的心巴!
九死不悔:小未婚夫也賊好看,那照片裡滿滿都是情意,我直接磕死。
鈴兒響叮當:雖然是同性.戀,但直接訂婚,真的是真愛。
hshdddu:什麼真愛,什麼都是真愛,私底下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jdhdudh:那男的也是厲害,直接巴上了前沿的老總,後半生都不用愁了。
jdidjdbdo:還是得愁,這男人畢竟是不如女人,生不出兒子。
思千裡:能說出這種話的人生活也不知道有多不幸,嘖……
網絡上多有爭論,隻是在前沿的一再下壓下,又因為信息的快速更迭,很快就隻有極少數的人還會再提起。
之後就是很久很久沒有消息,而當他們的消息再度出現時,已經是婚禮公布的消息。
新人的照片並沒有出現在公眾平台,卻曬出了兩個交握手上的婚戒,其他的便是那場婚禮出現了
多少豪門,耗資了多少的揣測。
……
【係統評估,任務完成評估為S級,任務一賺取星幣五百萬,任務二賺取星幣五百萬,額外獎勵五百萬,共計一千五百萬,已彙入賬戶。額外獎勵原因:推動世界科技發展。】
【恭喜宿主圓滿完成任務。】1314歡呼道,【這次還要休息三天嗎?】
【嗯。】宗闕看著自己重新恢複年輕的手應道。
在上一次閉目之前,他親眼看著那個人在他的懷裡閉上眼睛,元嶽比他年輕,兌換了五年,足以看到那個一直愛笑的人閉上眼睛,說他一定在輪回前等他。
直到死亡的那一刻,他的眼睛都是清亮透徹的,充斥著神采。
【宿主,很難受嗎?】1314擔憂的問道。
能被係統選拔為宿主的人都是極堅韌的,但長生也是要付出代價的,要親眼看著身邊的人逝去,要脫離一個熟悉的世界,去適應下一個未知的世界。
其他人有重新兌換的機會,但是宿主卻必須去麵對曾經親密的人變成一個陌生而未知的人。
一想到那種場景,1314就覺得自己都要難過的宕機了。
【沒有。】宗闕放下了手說道。
人會容易被熱情感染,身邊的人消失,那種不舍的感覺在心中盤桓,但回憶裡的那個人,卻是站在銀杏樹和陽光穿插的光影裡笑著的。
那種感覺很陌生,但不難受,因為他們還會相遇,就如同約定的那樣。
【哦……這樣嘛。】1314覺得自己很難受,都沒有人跟它共情,【那宿主你先休息。】
它要去做一會兒心理輔導,尋求安慰,度過一個美好的假期,耶!……沒有耶。
三天的時間調整,宗闕將那種情緒收攏在了心底,不是壓製,而是任憑它存在著。
他有點兒期待這樣的情緒積累會給他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他會變得更像一個人類,還是有一天徹底摒棄這樣的感情,隻靠理智做事?
【宿主的狀態非常完美,我馬上為您安排下一個世界。】1314提醒道,【是高級世界,您要做好心理準備。】
【嗯。】宗闕應道。
【1314提示,世界載入中,記憶傳輸中……】
疼痛感從胸口傳來,那是被徹底破碎和割裂的感覺,隨著利刃的拔出,鮮血噴湧,生命流逝,劇痛讓宗闕蹙起了眉頭,在麵前的破風聲中握住了直擊他喉嚨的匕首,血液從手掌中流出,刺痛卻足以讓宗闕清醒過來。
眼前仍然是一片血色的模糊,可這樣的動作卻讓那即將了結他性命的人驚訝了一下,下一刻從他的手中抽出了匕首道:“你的生機已經斷了,不用掙紮了。”
宗闕捂住了心口,張口時已有血液從口中流出,心脈的確已經斷了,原身也的確已經死了。
【已為您兌換恢複藥劑。】1314說道。
宗闕閉上了眼睛,那人執著匕首靠近,卻被那閉眼的人驀然奪過了匕首,不過轉息之間已被割斷了喉管。
他拚命堵塞著想要呼吸,卻是睜大著眼睛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生機。
麵前的人死亡,宗闕靠在樹上深呼吸著,而他的每一次呼吸,心口處的致命傷就愈合一分。
恢複藥劑會以常人認知中為奇跡的速度恢複,但如果沒有旁觀者和知情者,則會直接恢複到這具身體最健康的狀態。
血液止住,那種失血的眩暈感緩慢消失,宗闕睜開眼睛起身,將匕首從地上撿了起來,從對方的身上脫下了一件衣服,去掉了重要的標識,轉身離
開了那裡。
影閣,這個世界的七大組織之一,其首領以千麵變化的異能著稱,可以輕而易舉的變化成任何人,沒有人知道他的性彆,而在他的手下擁有著以易容著稱的殺手組織——影閣。
這個世界經曆了一場巨大的災難,海嘯,山火,然後是末日降臨,喪屍與異能者同時出現,進行了幾十年的廝殺,末世也走到了儘頭。
大地一片瘡痍,隻剩下了為數不多的喪屍,正在被搜尋清剿著,災後重建,卻以異能者為首,形成了七大組織。
七大組織分彆是長安,緘默,未來,影閣,噬心,心盟以及雷霆。
而其首領對應的能力分彆是催眠,言靈,預知,易容,吞噬,讀心術以及雷霆。
七大組織坐鎮,異能者的地位仍然高高在上,能夠掠奪這個世界的資源,財富,權力,而普通人的日子雖然比以前太平了很多,但更多的仍然掙紮求存。
即使七大組織禁止異能者欺負普通人,但他們的高高在上也注定了階級的分化,異能者肆無忌憚,普通人類申冤無門。
而在這樣的情勢下,普通人凝結,形成了一股試圖摧毀七大組織的力量,名為將沉,以主角攻江沉為首領,屢屢對異能者組織形成衝擊。
普通人對比異能者是弱小的,可是人類對比曾經的自然也是弱小的,而人類之所以能夠爬到食物鏈的頂端,不是因為力量,而是因為智慧。
將沉以江沉為首領,借由他們之間的不合,逐步攻伐了七大組織,隻是在遇上心盟時卻屢屢受挫。
那一場博弈幾乎耗儘了江沉所有的心力和力量,才將這一場征戰終結,而心盟真正首領的能力也被暴露在世人眼前。
讀心。
不是通過冷讀術,而是真正能夠傾聽到人內心的聲音,所有人的心思在他的麵前展露無遺,這樣的能力讓那一場征戰後的所有人都感到後怕。
宗闕行走在密林之中,每一步都會落下血滴,原身是影閣的人,影閣的人精通易容,也因此未必知道彼此真正的樣貌,原身的能力不弱,但是他在不經意間發現了影閣首領的秘密,才有了這次追殺。
宗闕尋覓到了河水,清洗著身上的血汙,雖然已經到了末世的尾端,但這個世界仍然充斥著危險。
野外不能輕易前去,因為很可能輻射尚未清除,又或者是河流之中的水看似乾淨,很可能存在著各種化工的東西,毒素,甚至是曾經掉入其中的喪屍所賦予的病毒。
而讓水源乾淨的技術則掌握在了七大組織的手裡。
血液一點一點暈染在水中,宗闕身上並沒有傷口,即使有喪屍病毒,也不畏懼滲入,血液清理,宗闕起身時用那件脫下來的外套掩蓋住了胸口的破洞,朝著人群聚集的地方走了過去。
原身精通易容,但並非異能者,從雷霆開始,七大組織最終會消亡,異能者也終將消失在曆史的長河之中,主世界線中死傷的人不計其數,任務沒有觸發,想要從其中找到他要找的人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
雷霆閃爍在樓層之間,每一次閃爍,都會帶來很多玻璃的破碎,處處焦痕,其中倒下了無數具屍體,每一個都是僵直的。
樓梯斷裂,從其上跌落的人裹挾著雷霆滾在了地麵上,被空中躍下的人掐住了脖子,其手上的鋒刃直接穿過了他的心臟。
躺在地上的人怒目圓睜,手握住掐住自己脖子的手卻無法掙開,聲音嘶啞:“馮延……你的能力不是……”
“當然不是,誰會把自己真正的能力展露在彆人眼裡。”掐住他脖子的男人眸中有著得意和猙獰,“隻有你這個蠢貨才會把真正的能力
暴露,不對,你也沒有其他的能力了。”
“誰……”雷陽張大著嘴想問,卻是驀然瞪大了眼睛,感受著身體內力量的流逝。
“誰知道呢,可能是祁洧,也有可能是影,還有可能是龐鉦,但你放心,我吞噬了你的能力,整合了七大組織,也算是為你報仇了。”馮延收緊了手指,將那雷電的能力徹底吸了出來,地上的人已經睜大著眼睛失去了生機。
他站了起來,手上的雷電閃爍,帶著微微的焦灼,然後被他的手握住,收攏進了身體裡:“我就缺的這一樣真是不錯,就是需要消化一段時間,謝了。”
他轉身離開,出了這座曾經輝煌,現在卻幾乎成了殘骸的大樓時,手臂揮過,雷霆密布,那原本展現在牆體上的雷霆二字直接脫離掉落,掉入了灰燼之中,斷裂成了碎片。
不少異能者彙聚此處彙報著戰況:“馮哥,那些不服的都殺乾淨了,剩下的都願意加入我們噬心。”
“做的不錯,回去整合。”馮延下了樓梯,打開了車門道。
“老大,您……”跟隨的人試探問道。
“拿到了。”馮延笑了一下,坐上了車。
“老大威武。”那人極其誇張的慶賀著。
噬心的人離開,派出去的則在大肆清剿著雷霆殘餘的力量,消息也被探查的人送往了各處。
一處低矮破舊的房子裡,穿著一身舊工服的人醉醺醺的提著酒瓶,開門進入了其中,帶上門時卻在玄關處放下了酒瓶,走到了那一直站著的男人身後道:“江哥,成了。”
“雷陽是七大組織裡最弱的。”穿著一身皮衣的男人看著遠處支離破碎的大樓道,“雷霆沒了,接下來麵臨的才是強敵。”
“江哥,我們的人探查清楚了。”站在他身後狀似醉酒的男人道,“馮延的能力很有可能是吞噬。”
“什麼?!”江沉回頭,神色中有些凝重,“吞噬,他對外展露的一直是風……其他幾大組織對外展露的能力估計也不是真正的本事,讓兄弟們行事小心。”
“是。”彭晨說道,“對了,江哥,咱們那裡來了一個人,醫術特彆好。”
“什麼底細?”江沉問道。
“就是突然出現的,但是沒有異能,還在查他的來曆。”彭晨說道。
“普通人……還是要查清楚了,這個時候不能出任何變故。”江沉說道。
“您放心。”彭晨說道。
陽光照射的玻璃花室內,修長的手指撥過了嫩綠的葉片,引的上麵的花蕾輕顫,光影輕晃,那白皙的手指幾乎能如琉璃一樣透過光芒。
通訊器上一條消息彈出,他的眉目輕轉,同樣剔透的唇角勾起了笑意,聲音卻很溫柔:“鷸蚌相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