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師尊水端穩(12)(1 / 2)

為你情根深種[快穿] 狐陽 21225 字 10個月前

樂幽的修為一夢之間門突破了金丹期。

很快, 快到讓他難以想象,憑借的是一種酒,一種需要用地階功法或是上品靈器換到的酒。

蘭瓊鳳雪。

樂幽從前隻是聽聞過酒城, 說天下名酒皆彙聚於那處, 其中更是有不少提升修為的酒, 最聞名天下的便是蘭瓊鳳雪。

極致美好的名字,傳聞能助人從元嬰突破到化神,隻是無人驗證。

而如今他驗證了, 樂幽合上了從萬書閣中找到的關於蘭瓊鳳雪的記載。

此酒對化神修士已是無用,師尊對酒亦無愛好, 之所以會突然去那處,必然是因為他體內居住的另外一個他。

一邊說著讓他提防遠離,一邊說著給他證明, 卻又一邊哄著師尊帶他去了酒城, 嘗遍了這上千種美酒, 連蘭瓊鳳雪都納入了囊中。

他想去, 師尊便帶他去了。

樂幽輕輕收緊了手指,在他未知的時候, 師尊對另外一個他竟是如此疼愛。

不僅是酒,還有衣服, 還有劍意玉簡,樂幽以前從不知嫉妒為何物,可他此刻卻恨不得將人從他的體內剝離出去。

但他做不到, 那麼就隻能讓另外一個他永遠無法出來。

力竭調息時或是意識昏沉時便會切換,如今他為金丹修士,體內靈氣比之辟穀期更充沛,金丹源源不斷提供靈氣, 若空了,便服用丹藥,怎麼都能補足靈氣。

師尊是他一人的,他絕不讓任何人搶去。

雲絲紅鳳的衣衫放在麵前,樂幽召出了靈劍,看著那衣衫緩緩沉氣。

若想將另外一人的印記特彆抹去,便該將一切全部毀掉,靈劍緩緩抬起,落下時卻刺入了地麵。

樂幽半跪在地上深吸著氣,握著劍柄的手在顫抖著,他心中難受極了,可師尊自幼時教他,不可因嫉妒心起便去傷害旁人,隻需做好自己便好了。

師尊隻有他一個弟子,待他極好,於他而言恩重如山,雖然師尊也曾答允過他不再收其他弟子,可是若他真的收了,難道他要抹去那個弟子的存在嗎?這又算什麼?恩將仇報?

嫉妒之心如此可怕,這實在是不太像他自己。

樂幽從地上站起,收起靈劍,輕輕撫摸著那件衣衫,這是師尊親手所製,仍是送給他的。

罷了,若讓此心侵蝕心神,便是沒有心魔也要生出心魔了。

衣衫疊好,樂幽尋出了一枚低階儲物戒,將帶回來的酒水,衣衫一應全放了進去,抹去其上神魂印記,在房中尋覓著地點,在書櫥後麵挖了個小坑,將其填埋了進去。

他做不出毀物之事,實在太不堪,索性便掩埋,眼不見心為淨。

東西藏好,樂幽出了洞府,看著庭院中的景象深深吸了一口氣。

“修為水漲船高,需磨練適應。”聲音從背後傳來。

樂幽回頭,看著從其中走出的身影輕輕抿唇道:“是,師尊,弟子知曉了。”

“心情不渝?”宗闕問道。

樂幽抬眸看他,輕哼了一聲道:“沒有,師尊待徒兒這般好,徒兒怎會不渝?”

知道恩重如山是一回事,連他跟另外一個人都分辨不出來是另外一件事,還帶他喝酒!他都沒喝過!

宗闕:“……”

【嗯?樂樂怎麼生氣了?】1314半知未解,之前還好好的,樂樂好像從秘境回來以後就怪怪的,【宿主,你說他會不會喜歡你了?】

【不要亂猜。】宗闕說道。

他知道小徒弟約摸是不爽的,這個人占有欲強,可於他而言,麵前的小徒弟經曆一世磋磨未有前世記憶,另外一麵經曆一世磋磨卻未有今生記憶,說不上哪個更糟一些,他記憶斷層,但對他而言,他就是他,受過傷,被他抱回來不希望再受傷的他。

雖然因為記憶不同有一些情緒或處理問題方式上的不同,但很多小習慣都是一樣的。

宗闕不語,樂幽觀他神色,輕輕抿唇道:“徒兒失禮了。”

師尊不知,明明順從他的心意,又用無數天材地寶換了無數美酒於他,如今卻要被他這般發泄情緒,實在不該。

“丹曦。”宗闕看著麵前眉目純粹的小徒弟說道。

“什麼?”樂幽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字,凡人加冠賜字,以表德行期許。”宗闕說道,“丹曦二字如何?”

丹曦,初晨的陽光,脫胎於最沉的黑暗,從此之後,便皆是光明,小徒弟擔得起這個字。

樂幽輕怔,看著麵前垂眸看著他的師尊輕輕吐氣。

丹曦二字,寓意美好。

他在師尊心中,竟是這樣的人嗎?

他為丹曦,他還記得那個他給他的字,奪晦。

爭奪而晦暗。

那個他的確知道很多關於他的事情,亦未害他,隻是不知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師尊。”樂幽靠近喚他。

“怎麼了?”宗闕看著眸中有些委屈的小徒弟問道。

“師尊日後若真的收徒,還會最喜歡我嗎?”樂幽問道。

他心裡難過的很,不知自己為何占有欲如此之強,明明紫清真人收徒無數,其下弟子卻是和睦友愛。

即使師尊給過紫清峰弟子見麵禮,他亦未覺得有什麼,可此次,他真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為師答應過你,不會再收徒。”宗闕說道。

樂幽看著他,沉了一口氣道:“師尊要記得最喜歡我。”

“嗯。”宗闕應道。

樂幽看著他,心中卻有些酸楚,師尊無法分辨,而他對此無可奈何。

……

蘭瓊鳳雪,這就是你說的彆再信任師尊。——丹曦。

樂幽達到了金丹期,自要磨合曆練,不論是適應還是打磨劍意,難免都有需要調息之時,不可避免要切換。

我反悔了,不過丹曦何意?——奪晦。

樂幽將寫好的字條收進了儲物戒指中,查探其中情況時卻發現他的酒和衣物皆沒了,眉頭輕蹙,莫非他給丟了?

那可是花了無數珍寶換來的,若真是……那是師尊換來的,無論如何他都是舍不得丟的。

樂幽輕輕沉吟,思索著自己會放東西的地方,從床底下翻了翻,又從書櫥裡翻了翻,然後在書櫥後麵找到了一個新挖開的小坑,果然未丟在外麵。

若是丟在外麵,極有可能被師尊發現,到時候可就解釋不清了。

師尊……樂幽將那枚戒指取出,查探著其中的美酒與衣物時思及了那一晚。

一杯醉倒,難免失力,他對人戒備甚深,從不許人主動近身。

本以為是對方的陰謀,卻未曾想是自己多心了,天下少有君子,但師尊卻可算其一。

隻是那一日他似乎做了一個夢,夢回幼時跋涉,真是怪事。

樂幽起身,將一應東西重新放回了儲物戒中,又從房內掃視,將書櫥中的東西物件全部放進那枚低階儲物戒,瞧了那小坑一眼,將儲物戒放在了那一堆低階儲物戒之中。

把他的東西藏起來,想抹掉痕跡,自然也要回報回去,他不能去賭自己的嫉妒心,因為他最了解自己,彼此都要有個忌憚。

東西放好,樂幽整理好衣衫出了門,尋覓著峰頂氣息,轉身敲響了另外一扇靜室的門,聽到了其中平靜的聲音:“進。”

門被推開,宗闕抬眸,看著那著了雲絲紅鳳的青年眸光輕動,看來又換過來了:“何事?”

“弟子修煉之餘有不解之處,想請教師尊。”樂幽看著那靜坐的人,想起了那日床畔的人,掌心輕握,屬實讓人安心。

宗闕放下了手中玉簡道:“有何不解?”

“弟子一舉突破到金丹期,不解之處甚多。”青年到了近前笑道,“師尊,可否容弟子坐下來說。”

宗闕看著青年眸中躍躍欲試的笑意應道:“可。”

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壞主意。

青年得了許可,坐在榻上,卻是將一旁的小桌挪開,直接脫了鞋上了榻。

“幽。”宗闕看著他這毫無規矩的舉動道。

樂幽看向他,卻是膝行幾步到了近前,手扶上了他的肩膀道:“師尊,弟子近來學了一些疏解經絡的法門,用來孝順師尊正好。”

宗闕沉默了一下:“為師是化神修士。”

一身經絡通達,無需什麼法門。

“那師尊讓弟子試一下可好?”樂幽撐在了他的肩膀上放輕了語調道。

宗闕轉眸看他,應了一聲:“好,有何不解?”

他語氣平靜,可樂幽伏在他的肩頭,卻硬生生聽出了些許無奈之意,他輕輕起身,手按在男人的肩頭,手上用力,思索著自己該有何處不解。

金丹期他自然達到過,隻是不似如今這般穩固,陰火修煉,偶爾也會有走火入魔的跡象,如今修煉正道,劍道已到了他能領悟的最高階段,其後真是不解了。

“弟子於劍道上不通,為何劍道不隨修為精進?”樂幽問道。

若讓他選,他必然不願意選劍道,天懿劍宗那些劍修,個個看起來冷血無情,一個個仿佛都修成了榆木腦袋,看見他是魔修,便恨不得直接砍了以證劍道。

“劍道需日日打磨,尋覓自己之道,與修為無關,若得通透,築基期亦可成劍意。”宗闕感受著肩膀上極輕的力道道,“不可著急。”

“唔。”樂幽看著他平靜的眉眼,手上動作微停,靠近了他的耳際輕聲問道,“師尊若是遇到魔修,可會一劍殺之?”

“要分善惡。”宗闕說道,“正魔不足以分善惡,此事論跡。”

“師尊真是明理之人。”樂幽看著他的側臉,伸手抱住了他的肩膀,察覺那看過來的視線道,“師尊,那日為何我醉了,您未醉?”

“蘭瓊鳳雪對化神修士作用極小,你修為不足,在外勿飲此酒。”宗闕叮囑道。

“是,弟子謹記。”樂幽已經決定日後再不在外沾酒了,隻此一次失誤已足以銘記終身,這次是師尊,若真是碰到了其他人,還真是成了主動跳上砧板的魚。

“如此便好。”宗闕側眸看著趴在身上的人道,“疏通經絡?”

“累了。”樂幽眨著眼睛笑道,“休息一會兒。”

他覺得他不想做什麼師徒了,與自己搶師尊有何意思。

……

你既來自未來,還會後悔?丹曦二字是師尊為我起的字。——丹曦。

樂幽在醒轉過來時看到了對方的後悔言論,可還未來得及細思,便發現自己書櫥中的東西消失不見了。

他在室內尋覓,又找到了那處書櫥後已被挖出戒指的小坑卻未找到,心中難免焦急,卻是尋了數日才找到了那枚裝著自己所有成長痕跡的東西。

這是來自對方的警告,但也僅限於警告。

他若抹除對方的痕跡,對方亦有能力抹除他的痕跡,如今隻能共處,才能相安無事。

未來之事說來話長,有時候一件事情決定失誤,便會影響一生,他為長輩為你起的字,你想要予你就是。——奪晦。

你不與我搶師尊?——丹曦。

對方若不與他搶,那去酒城難道是為了修為?若是為了修為,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容忍。

自然不與你搶,你做他的徒弟,我要做他的道侶,日後喊師娘便是。——奪晦。

丹曦醒轉,看著紙上的內容瞪大了眼睛,一時錯愕當場,不知該如何反應。

他要做師尊的道侶?他竟敢覬覦師尊,無恥至極!

師徒悖逆乃修真界所不容,你要陷師尊於不義之地嗎?——丹曦。

你也說了,我不是他的徒弟。——奪晦。

可我們共用一個身體,豈能讓你胡來?師尊絕不會同意,你不要癡心妄想。——丹曦。

胡來?我胡來的次數可不少,那日醉酒便是師尊抱我去床上的,在你不知時我已抱過師尊無數次,不過你放心,你不願分享師尊,我亦不願分享道侶,屆時我們再尋一幅身體,將彼此分開,各司其職。——奪晦。

字條之上筆跡恣意,與他的字很是不同,丹曦醒轉時看著其上的字眼,想到那日醉酒,雖是意識模糊不清,但師尊的確在他的床邊握著他的手。

那時他原來是被抱到床上的,他記憶中師尊隻在他幼時抱過他,後來成長起來,便不能再如從前般在師尊懷裡撒嬌,亦克製著親近之態。

後來情切之時亦有擁抱,可師尊再未主動抱過他。

尋常師徒若師尊有道侶,自是尊重祝福,可他,可他卻一點兒都不願意師尊身旁出現其他人。

不管是虞嬌兒那樣祈求雙.修的人,還是奪晦這樣想做道侶的人,他皆是不能接受。

在他心中,師尊是神聖而不可褻瀆的,說起師徒悖逆,他是否也是起了悖逆之心?

樂幽驀然一驚,將那張字條藏了起來,按住自己的心口,那裡卻在砰砰作響著。

之前這裡這樣跳過很多次,一想到便覺得心熱,這哪裡是對師尊的感情。

……

【宿主,樂樂又跑了。】1314彙報道。

宗闕從桌上拿起了玉簡,其中的聲音傳了出來:“師尊,徒兒修行無寸進,想要出去曆練一趟,過段時日就會回來。”

【打了招呼。】1314說道。

可惜不是直接跑的,不過為什麼又跑了?最近出了什麼事?它一個統真是看不懂。

宗闕仔細聽著其中的語氣,雖是強裝鎮定,但是還是會有一絲緊張和慌亂。

不知那雙麵又交流了什麼,情緒一會兒一個樣。

宗闕將玉簡收起,尋覓著小徒弟的氣息,發現人時他甚至還未出宗。

【宿主,不逮回來嗎?】1314問道。

宗闕神識鋪開,看著禦劍到恍惚的青年道:【還未出宗。】

到底出了何事?

……

樂幽飛的有些慢,他其實不想離開,可是他心神亂的很,師尊愛護他至深,他卻起了如此悖逆的心思,若被師尊發現了,說不定會進戒堂,更甚至被逐出師門。

他從高空飛過,卻是有一道聲音由遠及近的叫住了他:“樂兄。”

樂幽看了過去,在看到那道禦劍而來的身影時眉頭微蹙,行禮道:“陵江前輩。”

此人也算是生的端正,氣質溫和,但是有的人似乎天生氣場不合,他見了便覺得不喜。

“樂兄不必客氣。”陵江看著這滿身風華的青年,察覺他的修為時眸中閃過了驚愕,“樂兄已到金丹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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