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了,幾個兵哥雖然有點鬱悶,但想想張靜的所作所為還是沒有說話。
公路北行,夜晚降臨時也未找到落腳處,天暗時氣溫驟降,沈玉隱隱有五個兵哥裡為首的感覺,他走過來商量:“晚上我們隻能露宿了,在公路上還是退到路兩邊?”
沐子將圍巾從臉上撥開,空氣中悠悠凝聚出一片白氣,她看看前後黑黝黝的公路:“去底下找個地方?這裡不好防守。”
幾個人都覺得可行,路邊近處看都是田地或者樹林,一行人在底下繞了一圈,可算是找到一個地裡用來看門的小棚子,小棚子上麵還堆積著一層薄雪,頂棚向下凹著,幾個兵哥把支杆扶正,把棚頂蓋好,勉勉強強算個能遮風擋雨的地方。
隻是棚子很小,最多隻能容納一張單人床的空間,一次擠進去九個人就有點難為了。
“剛好留兩個人在外麵輪流守夜吧。”周瑾把背包放進棚子掏吃的。
沈玉和陳嘉源留在外麵,把背包鋪在地上,盤腿坐下,邊吃餅乾邊說話。
“小孩是什麼異能啊?能感知到喪屍?這是個外國小孩啊,你們親戚家的嗎?”
阿爾法噘嘴:“我不叫小孩,我叫阿爾法。”
沐子想起來阿爾法以前從喪屍腦袋裡搞出個晶體的能力,決定閉嘴不說,道:“應該是能感知喪屍吧,我們是從人販子手裡救下他的,他說他不記得父母了,不過他還說過,他是什麼‘天才少年計劃’的成員。”
沈玉:“天才少年計劃?”
陳嘉源:“人販子?”
顧甄心頗為感興趣地湊過來:“怎麼,你知道那個計劃?那是什麼?”
“我隻是聽說過。”沈玉的目光在顧甄心白的透光的漂亮臉蛋上頓了一秒,移開目光看著地上:“好像是ZA合作的,挺神秘的,具體我也不知道。”他的耳尖有些泛紅。
顧甄心沒有注意到,歪頭問棚子裡的阿爾法:“你不是連父母都忘了嗎,怎麼記得這個計劃?”
小孩嘴裡還塞著餅乾,聽到顧甄心的話微微張著一張小嘴,神情極為迷茫地抬頭,無助地看著顧甄心和沐子。
沐子連忙將他抱到懷裡輕笑:“好啦,忘了就不想了。”
陳嘉源在外麵義憤填庸地點頭:“對啊對啊,不怪你啊小孩,怪那些天殺的人販子,等我見到他們,一定把他們打得嗷嗷叫。”
一行人幕天席地,在呼嘯的寒風中竟然也小聲聊得開心,笑著笑著似乎所有人都親切了一些,連一向冷冷的周瑾麵上都帶了點笑意。
睡覺前大家排好值班,本來五個兵哥是想內部循環,但是沐子三個女人都不同意。
沐子笑眯眯的:“我們八個人輪流剛好是雙數,你們五個人怎麼輪流?而且我們雖然沒你們厲害,但守夜沒問題啊。”
最後排好班,沐子和顧甄心守快天亮那一班,那個時間段最安全。
六人一小孩擠在小棚子裡,因為冷而緊緊縮在一起,沐子因為是個孕婦,硬是被兵哥們推到中間,這一覺睡得還算安穩。
一夜無事,快天亮時,沐子微微睜開眼,左右看了看,她伸手揭開棚子看到第三班的兩個兵哥坐在地上,身上蓋著個毯子,抱著身子冷的瑟瑟發抖。
她小聲問:“你們怎麼不叫醒我?”說著,她小心翼翼地挪出去:“你們進去吧,快天亮了,我一個人守一會,我早上要做廣播體操的。”
當然是說笑的,她把兩個人打發進去,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看著天邊微白的晨曦發呆,這幾天一直被各種事情驅趕著四處奔波,很少有靜心的時候,她想著肚子裡的寶寶,寶寶差不多兩個月了,她甚至從來都沒有仔細想過要不要把孩子生下來。
也不敢想孩子他爸。
和季逐風認識這麼久,對小時候彼此的黑曆史知根知底的,所以儘管長大的季逐風當兵回來成了又冷又酷的酷哥,沐子眼裡的季逐風還是個大孩子,沐子撇了撇嘴。
戳了戳肚皮,沐子在心裡威脅:‘敢像你那個壞爸爸一樣,我就揍你。’戳完把她自己戳的肚皮癢,她又輕輕笑了笑,揉了揉肚皮,從這一刻起,其實她已經下定了決心,無論怎樣艱難,她都想保下這個孩子,這個與她骨肉相連的神奇小生命。
棚子突然輕輕動了動,沐子回頭看去,阿爾法正睜著水汪汪的綠眼睛看自己,想起自己剛才想的事情,沐子莫名覺得有些羞恥,她招手:“你怎麼起來啦,不多睡一會?”
阿爾法跨出來,蹬著小短腿走到沐子身邊,伸手摸了摸沐子的肚皮,然後手從自己兜裡掏出一把東西遞給沐子。
沐子掰開他的手,手心裡幾顆亮晶晶的晶體,沐子一愣,看向小孩:“這是……哪來的?”
“昨天公路上打的喪屍,我偷偷凝聚出來的,給寶寶吃,寶寶喜歡吃。”
沐子有些遲疑:“這個吃了……沒關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