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哲皺眉:“乙/醚是有明顯氣味的,檢查人員就沒發現不對?”
顧景盛:“搶劫犯是帶著推車進房間的,上麵用來盛放生活垃圾的塑料桶處於半滿狀態,在刺鼻氣味不止一種的情況下,也不能怪彆人聞不出乙/醚來。”
“……”
唐一哲知道生花美術館管理混亂,沒想到已經混亂到這種程度了,這間機構能堅持到今天才倒閉,簡直可以算是老天保佑。
顧景盛:“搶劫犯很快就離開了辦公室,康周兩位先生說,對方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
衛嘉時:“有沒有可能是把密碼給強行背下來了?”
不等顧景盛給出答案,他就得到了來自舍友的反對意見。
馬揚帆:“密碼的展示時間隻有三分鐘呢,有這腦子,人家還犯得著親自動手搶東西嘛?”
衛嘉時總覺對方在重點抓取的方向上有些奇怪。
唐一哲則立足於當前科技發展,提出了另一個猜想:“有沒有可能是攜帶了微型照相機?”
顧景盛:“康周兩位先生的日常檢查裡就包含了類似物品。”
馬揚帆琢磨了一會,道:“或者是搶劫犯提前買通了他們兩個?”
唐一哲無語:“提前買通一個瀕臨倒閉的美術館裡的工作人員,我覺得有可能,但那位周先生不是荒島的員工麼,我特地查了下,荒島的控股公司是有德啊,非常厲害的大公司。”
顧景盛讚同了唐一哲的說法:“我也相信,搶劫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買通周容安先生。”
夏曉雲:“搶劫犯離開辦公室之後,很快美術館內的電路就被全部切斷,意外驚動了荒島美術館的負責人孟語女士,不過她沒能攔住搶劫犯開著卡車穿過附近的居民區衝進E大,畢竟人肉無法與鋼鐵引擎相抗衡。”
顧景盛:“順便說一下,這輛卡車是一輛處於失竊狀態的贓車,所以無法確定來源。”
衛嘉時:“搶劫犯不是穿了保潔人員的製服嗎,能不能試著從這個方向入手?”
顧景盛:“以生花美術館在內部管理上混亂程度,我們無法從服裝源頭確定搶劫犯是誰,又因為在十一點左右,垃圾回收車經過生花的門口,所以也很難判斷這套衣服現在究竟去了什麼地方。”
衛嘉時:“從斷電之後,到搶劫犯開車離開現場,這之間有發生什麼特彆的事情不?”
顧景盛:“斷電之後,康順先生作為美術館的經理,前去處理相關事宜,期間周容安先生感到不對,在喊話無果的情況下,強行闖入館長辦公室,喚醒了王斯先生……”
她話為說話,忽然低頭看了眼手機,片刻後笑了起來:“我之前提到過,犯人在拿走項鏈後才能切斷電源,這個結論並不嚴謹,因為就在剛剛發現了新的線索,防彈玻璃櫃安裝有蓄電池,在斷電的狀態下,至少能堅持十分鐘,在此期間,指紋識彆模式依舊有效——如果生花美術館平時注意維護的話,蓄電池原本應該至少能堅持二十四小時以上。”
衛嘉時:“如果蓄電池沒電了,而電源又被切斷的話……”
顧景盛:“完全沒電的情況下,玻璃櫃是徹底鎖死的,在這種情況下,就算犯人準備了指膜,也無法拿走裝有項鏈的盒子。”
衛嘉時思考片刻,還是感到無法理解:“所以這個蓄電池的線索很關鍵吧,為什麼之前沒人提到?”
顧景盛忍不住笑了起來:“康順先生和王斯先生都認為這間展廳蓄電池和其它展廳裡的一樣,早就沒有了工作的能力,警方檢查過美術館裡的其他蓄電池,證明了大部分都已經完全失效。”
衛嘉時:“……”
生花美術館不管是人事管理還是硬件設備,都透露這一股濃濃的窮逼氣息。
顧景盛:“王斯館長在被喚醒之後,給去檢查電源情況的康順先生打了電話,讓他趕緊去確認項鏈的下落,康順先生立刻前往放有這件珍貴寶物的展廳,他打開門,站在門口往裡看了一眼——雖然美術館內的備用照明設備不儘如人意,但人們隨身帶有手機,加上當時又是白天,所以並不是特彆黑暗——他看見了空蕩蕩的玻璃櫃,沒耽誤一秒鐘,馬上與孟語女士聯絡,並且報了警。”
夏曉雲:“孟語女士當時正在二樓的辦公室內與舉行例行會議,她聽見明顯的碰撞聲與汽車鳴笛聲,然後通過落地窗,看見了一輛與正確駕駛規則背道而馳的卡車,以一種非常慌忙的姿態,被人開離了美術館後麵的停車場,緊接著她就接到了康順先生的電話,得知了項鏈被搶走的不幸消息。”
馬揚帆聽的已經是臥槽連聲:“那人就這麼大搖大擺的拿著項鏈走了?”
顧景盛聳肩:“顯而易見。”
夏曉雲:“搶劫犯開著卡車穿過了隔在E大與美術館之間的居民區,可惜中途沒有人注意到他的樣子。”
唐一哲表示理解:“這塊地方早兩年就徹底荒了,平常壓根就沒什麼人過來,原本附近有三所小學,現在關的就隻剩一家,我們側麵那邊更是不會有人,地方太過偏僻,邊上靠著小樹林,最近的建築就是研究生宿舍了——很多學姐學長們早都出去租房子住,平常不在學校裡——而且事發時離十二點還差一會,學生都沒下課。”
馬揚帆皺眉:“既然卡車是自動駕駛的,那犯人有沒有可能壓根就沒進我們學校?”
顧景盛:“中間這片居民區比較複雜,我個人傾向於犯人至少是將卡車開到了靠近人工湖的地方,至於他最後是藏進了學校裡,還是在警/察到來之前就提前離開,暫時沒有找到確定性的證據。”
馬揚帆,唐一哲還有吳欣又討論了一陣,情緒也從一開始的亢奮激動,過渡到後麵的“想的腦殼疼”“算了算了吃瓜就好”“還是讓彆人操心去吧”的鹹魚三連。
考慮到視頻對麵的小姐姐疑似荒島的首席攝影師,唐一哲額外關心了一句:“現在事情鬨得這麼大,會不會影響到後麵的移館工作?”
顧景盛的語氣裡完全沒有為難,細究的話,反而帶著點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愉快:“原來的計劃肯定是難以繼續執行,但移館總還是要移的,考慮到生花實在不夠安全,這兩天已經有很多藝術品被轉移到了荒島那邊——你們要是好奇的話,也可以過來參觀。”
吳欣驚了下:“荒島已經對外開放了?”
哪怕是項鏈沒被搶,現在也還沒到該開館的時候吧?
顧景盛:“還沒,不過已經往外麵發了幾張‘提前體驗券’,小衛手裡也有。”
吳欣,唐一哲還有馬揚帆不約而同的將當前焦點集中在衛嘉時身上。
衛嘉時愣了片刻,艱難地點了點頭:“我……確實有。”
馬揚帆樂了,胳膊一伸攔住舍友的肩膀,笑道:“有就有唄,怎麼口風這麼緊,跟哥們都不說?”
衛嘉時乾笑了兩聲。
——不是有心隱瞞,實在是他自己也是剛剛才知道這個“幸運”的消息,而且衛嘉時敢肯定,上述“提前體驗券”,絕對是自家隊長從[歡樂桌遊]那邊得到的靈感。
顧景盛一本正經:“因為美術館的事情牽涉到了E大,我們感到非常慚愧,所以準備為E大的學生們舉辦一次專場。”
馬揚帆納悶的小聲嘀咕:“原來是全校性的活動?我怎麼就沒收到風聲呢?”
衛嘉時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把“我們可能已經是全校收到消息最快的四個人”給憋回了心裡=_=。
雖然聊天期間顧景盛和夏曉雲都沒表現出明顯的不耐煩,但跟漂亮妹子視頻絕對不是一個老師能夠接受的曠課理由,特彆是在校園封鎖期間,能抓你違規的不止有導員,還有便衣。
在切斷視頻之前,顧景盛額外補充了一句,語氣很輕鬆,閒話家常似的:“說來還挺巧,在事發當時,你們學校還有一位叫彭翌的同學正在生花美術館裡。”
衛嘉時:“彭翌學長也去美術館參觀?”
顧景盛搖頭:“因為生花美術館在臨閉關之前,一直在向外派發免費門票,附近的小學本著‘合理利用公共資源’‘花最少的錢開展最多的活動’的想法,將春遊目的地改到了這裡。”
“……”
衛嘉時覺得這次外出經曆說不定會變成小朋友們的心理陰影。
唐一哲:“這根彭翌學長有什麼關……哦,彭學長經常做家教中介,所以跟附近的小學生比較熟?”
顧景盛點頭:“彭翌同學跟師生們混得都比較熟,加上學校那邊人手不足,就接了這個幫忙看孩子的任務。”
衛嘉時總覺得在美術館之後,附近的小學距離倒閉也不太遠了=_=。
吳欣聞言,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幫忙看孩子一次多少錢?”
顧景盛:“據說是純粹的義務勞動。”
吳欣很明顯的歎了口氣。
唐一哲皺眉:“彭學長他,不會也跟美術館裡的事有關聯吧?”
顧景盛:“他全程一直就沒離開過那群小朋友,同行的還有一位小學老師,兩人可以給彼此作證——警方已經確認過這點。”
夏曉雲補充:“不止那位彭翌同學,當時留在美術館內的所有遊客,在離開案發地點前,都經過了一次檢查。”
吳欣歎了口氣:“我們學校這事一個接一個的……要不然等清明節放假,咱一塊去附近找個廟上香,權當去去晦氣?”
唐一哲跟馬揚帆都沒什麼意見,隻有衛嘉時表示反對:“我就算了。”
馬揚帆笑:“我知道,老三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衛嘉時抬頭看天——其實他就是唯物的不那麼堅定,才拒絕進入所有玄學場所,甚至連手機上的卡牌遊戲都給卸載了。
顧景盛瞥了眼屏幕下方,似笑非笑:“其實我現在也有一個問題想問。”
馬揚帆趕緊擺了個帥氣的pose:“小姐姐有什麼想知道的,儘管——”
顧景盛:“你們今天都沒課嗎?”
“……”
馬揚帆看著屏幕裡顧景盛的笑臉,總有著自己的平時成績即將慘遭任課教師點名攻擊的不祥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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