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麵說不過幾句就罵上來,這也叫交情不淺啊!
哼,她倒要看看這老寡婦一張嘴能吐出什麼牙來!
“你看看,可認識這人?”孟仁甫指了指呂氏。
錢寡婦回頭看了一眼,便沒好氣道:“認得!她這張老臉化成灰我都認得!”
“哦?你們有矛盾?瞧你好像很恨她?”
錢寡婦咬著後槽牙,惡狠狠地說:“奪夫之仇,能不恨麼?”
孟仁甫便讓她說,錢寡婦乾脆利落地說出了原委,這一席話把公堂上的人都驚呆了。
呂氏的臉已經黑如鍋底,她忍不住唾罵道:“你個不要臉的老婆子,這都是幾十年前的陳芝麻爛穀子,你到現在還記著?再說了,當初喬家不挑你,與我何乾?你是男人死了就跑回娘家的破鞋,我是好人家沒嫁過的娘子,人家挑哪家還用想的嗎?”
宋氏也忍不住捂臉。
這錢寡婦的腦回路太神奇了!
錢寡婦冷哼一聲,道:“我今兒不是來跟你掰扯這個的!”
她扭過身子,對著孟仁甫遙遙一拜:“大人!民婦有要事稟報!人命關天的要事,恐是一樁命案呐!”
呂氏心裡咯噔一下,立刻也拜下,道:“縣令大人切莫聽信這老婆子一張嘴胡唚,剛剛她說的還不夠荒唐麼?”
“夠了!”孟仁甫不耐煩地拍了一下驚堂木,看向錢氏:“你說!”
錢氏清了清嗓子,道:“回大人。約是兩個多月以前,離除夕還有差不多一個月的時候!那天晚上我從地裡回來,路過喬家,聞見他們院裡米粥的香氣!我尋思不對,他們家從來都是糙糧糊糊,怎麼喝起米粥來了?大人,您也知道,我愛盯這老婆子的錯處,以後吵架的時候揭他的短,我就偷偷躲在他們家院牆外頭偷聽裡頭的動靜。不多時,屋裡就傳來咚的一聲,我還在琢磨這是什麼動靜呢,就聽見呂氏和李氏說成了!”
呂氏的一張老臉頓時變得慘白。
錢氏還沒說完呢,她穿了口氣繼續說道:“那會兒天色昏昏暗的,勉強能看人,但是看不仔細。過了不多久呀,我就瞧見李氏從院子裡出來,懷裡抱著個人,像是半大的孩子!她就這麼趁著黑抱著孩子出村去了!”
“我嚇得動都不敢動,直到李氏的背影不見了,我才敢跑回家!”
“再後頭怎樣,我就不記得了。當時我也沒多想,還以為是喬家的孩子生病了,李氏帶她去請郎中,可後來一想,又覺得不對,哪家請郎中半夜出去請?那一聲‘成了’,又是怎麼回事?”
錢寡婦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像是驚魂未定一般,說得逼真無比,仿佛這件事當真是她親眼所見一般。
“我想去報官,可我閨女勸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再怎麼樣也是人家家裡的事,何況我與她素來不對付,萬一人家說我是誣陷,我也不好辯駁,便一直憋到現在。如今官老爺來問我,我可算能把這一樁心事吐出來了!”
喬樺和呂氏如遭雷擊,呆愣當場。
喬棗花也傻了,呆呆地張著嘴。
縣令府隨便去村裡一抓,正好就抓到個認證過來?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喬樺還是在心裡想著,呂氏則立刻就尖叫了起來:“你放屁!胡說八道!你定是跟那個死丫頭串通好的!”
說著就要撲上去,她的雙手被困者,沒法撓人,她竟要張嘴去撕咬錢氏!
兩個身強力壯的不良人嚇了一跳,立刻眼疾手快地把她按倒在地。
錢氏被呂氏如此瘋狂的舉動嚇得不輕,連忙往喬芸那邊躲了躲,小聲嗚咽起來:“大人,民婦可都是實話實說呀!”
“放肆!”孟仁甫把手裡的驚堂木拍得震天響,厲聲嗬斥道:“人是你們要求去白荷村帶的,我們在村裡隨便帶了一個人來,就成了人證,莫非在你眼裡,本縣也是被串通的不成?”
聽到這話,喬樺的心裡頓時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
他做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喬芸就是和縣令串通好的。
他們昨日在酒肆裡把酒言歡的樣子,可一點都不像是沒有交情啊!
可這話怎麼說得出口呢?
他不能堂而皇之地去懷疑孟縣令啊!
他的腦子飛快地閃過無數念頭,最終,一個包含著莫大惡意的想法凝結成形。
隻有這個,隻有這個可以救他阿娘了!
喬樺冷不丁地開口:“喬小娘子。”
喬芸等人看向他。
“諸同居,若大功以上親及外祖父母外孫、若孫之婦、夫之兄弟及兄弟妻,有罪相為隱。不得告祖父母、父母,違律者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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