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前途儘毀(1 / 2)

呂氏則越聽越絕望。

她在白荷村風光得意了一輩子,含辛茹苦養育兩男一女,眼看兒子就要中舉人、中進士;眼看女兒就要出嫁,難道她就要死在這個丫頭手裡?

她還沒戴上兒子掙來的鳳冠霞帔,她女兒也還沒有說一個好人家!

這讓她怎麼甘心!

她不能死,她怎麼能死?

她要是死了,那甄氏留下來值五十貫銀錢的嫁妝不久白白便宜了彆人?

她要是死了,那鳳冠霞帔也戴不到她頭上,隻能讓兒媳婦一人獨享!

她情緒崩潰地哭著大罵喬芸:“你這個不孝不忠的小兔崽子!你真要把你奶奶逼死,你可真狠毒啊!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我要讓你天打雷劈!”

喬棗花也崩潰地嚎啕大哭:“娘,娘你不能死啊!我不能沒有娘啊!”

“但——”孟仁甫冷眼旁觀了底下的鬨劇,清了清嗓子,繼續道:“鑒於其計謀並未得逞,本縣予以從輕發落!”

呂氏本來沉浸在悲痛欲絕的情緒裡,猛然聽見這個轉折,頓時又大喜過忘:“多謝縣令大人,多謝縣令大人不殺之恩!”

“住口!休得擾亂公堂!”孟仁甫對於這對母女倆屢次打斷他說話已經氣得不行了。

穩定住秩序以後,他厲聲道:“死罪雖可免,活罪卻難逃!主犯呂氏、從犯李氏杖責四十,其後三代不得科舉為官!行刑!”

喬棗花因為並沒有參與過此事過程,所以沒有被判罪。

聽到這個宣判,喬樺頓如五雷轟頂,腦中一片空白,麵色迷茫。

其後三代不得科舉為官?

自己不能考試,自己的兒子也不能考試?

這就是所謂的政審嗎?

那他辛辛苦苦讀的這二十年算什麼?

白費了啊,全白費了!

回過神來的喬樺心頭一酸,眼淚啪嗒啪嗒地就往下掉。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啊!

他心裡隱隱約約地起了一個惡念——早知如此,還不如讓娘死在牢裡,不來伸冤,可能還不會落得這麼個結果。

正當他呆愣愣時,身後傳來噗通一聲。

隻見呂氏兩眼一翻倒了下去!

喬棗花撲到呂氏身上哭爹喊娘。

呂氏雖然生了三個孩子,但如今也才將近五十歲,遠遠不到免刑的年紀,所以這四十杖她得結結實實地全部領了。

就算一時暈倒,也不能躲過刑罰。所以孟仁甫貼心地從杏林堂請了大夫來治。

在診治的過程中,李氏在縣衙庭院裡把刑給受了,那一聲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聽得喬芸直咂嘴。

喬芸當然沒有觀看行刑現場。這種笞刑要求脫衣受刑,白花花的屁股打四十大板早就血肉模糊了,她才是一個十二歲的好寶寶,不能看這種血腥場麵。

她現在與雲雪媚和宋氏一起在縣衙的耳房裡喝茶。

宋氏雖有些誠惶誠恐,但她還記著自己的目的。她喝了一口茶,就放下茶杯,行禮道:“大人!民婦還有一個請求。”

“你說。”

“回大人,民婦小姑出嫁時家中為她準備了一套榧木家具,一套首飾和一套綢麵的婚服,共值五十貫錢。如今小姑雖然沒了,可她親女兒還在……”

“我懂。”孟仁甫捋了捋自己的胡須,眯起眼睛點點頭:“即使是按照律法,這份嫁妝也該歸女兒繼承的。你們那份嫁妝單子縣衙也收著,回頭我差人去他們喬家拿。”

正當幾人說話時,杏林堂的大夫從後院過來了。

孟仁甫便問:“那老婆子醒了沒有?”

杏林堂的大夫麵露古怪,道:“醒是醒了……就是……中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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