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誤會了。”喬芸的臉上掛著禮貌的笑容,“我去揚州就是為了更好的掙錢。畢竟鼎食記的總號在那。”
秦掌櫃一頭霧水,鼎食記的總號在那他知道,可這跟喬芸有什麼關係?
來乾插嘴道:“您不知道吧,我們東家跟鼎食記有長久的買賣做!咱曲沃縣這家酒樓隻是個級彆最低的分號,談啥生意都放不開手腳,她就想去揚州了。”
“唉……好吧!”秦掌櫃歎了口氣,將雙手攏在袖子中,“那您這個院子打算賣多少錢呐?”
喬芸道:“二百貫。”
“噗……”他險些被口水嗆死,他瞪大了眼,“您真會說笑。咱這個院子市麵上再貴也就五十貫,這樣吧,你看你拾掇的這麼好,我給你算一百貫!也不算虧了你。”
喬芸不為所動:“一百九。”
“一百一十,不能再多了!”
“一百八。”
“一百二十!”秦掌櫃臉上帶了點惱意,這是抓著熟人使勁兒亂薅啊?“你的價錢也太不著邊了,一百八?那我得賣多少錢才能回本,再往貴了賣誰買啊?”
“不是我說,你都還沒仔細看呢,我這些月賺了不少錢,家具可都是實實在在的。”喬芸拉著秦掌櫃的袖子,把他往正屋的方向拽:“你看看屋裡這床,桐木的架子床,這櫃子,花梨木的金平脫工藝!這都是我請了上好的手藝人打的家具,我要一百七過分嗎?這麼些好東西都包圓了送給您的呀!”
秦掌櫃一肚子話都憋到了嘴邊,有火沒處發。
這麼大點兒的一進院子,誰往家裡塞花梨木?除非腦子有病。
有閒錢用得起花梨木櫃子的人,誰會在寧安坊買房子!
可這麼大個的櫃子杵在這,又確實是罕見的金平脫工藝,這麼一口比人還高的大櫃子,請人定做的時候價錢怎麼也得二百貫朝上。
秦掌櫃的氣勢無端就矮了幾分。
這屋裡一圈家具都用料不菲,哪怕單獨把這些家具拿出去賣,都能賣出個好價。這樣來說,二百貫也不算虧。
然而他肯定不會真的按照二百貫去收,他是做生意的,不是做慈善的。
喬小娘子肯定急著走了,瞧這家裡都收拾得乾乾淨淨,如果不是急著賣,哪裡用這麼急的就把帳子啥的都拆了呢?
“你這都用了三個多月了,二手的家具,哪能按照嶄新的價格賣。”他放緩了語氣,說道:“看看這八成新的家具,給您按一百四十貫吧!”
喬芸在心裡冷哼了一聲。
把這櫃子拆了賣木板都不止這個數!
她十分惋惜地長歎一聲:“秦掌櫃,您不是成心跟我做生意啊。”
秦掌櫃瞪圓了眼睛。
喬芸好整以暇地抱起胳膊,砸了咂嘴:“不瞞您說,我之所以找牙行賣房子,一來是想回本,二來也是想照顧到時候真正有需要的人。可是看來您不想讓我行這個好,那我隻好把這院子賣給親友了。”
說罷,她看向穀雨,吩咐道:“鼎食記的丁掌櫃不是說手頭寬裕了,想讓自己婆娘出來也做個小買賣?你去問問他,看看二百貫他要不要。”
穀雨會意,她笑著說道:“那您放心。他肯定是要的,他之前還來看過呢,而且不是說三百貫以下都不用眨眼嗎?婢子這就去。”
說著,她推門而出。
“等會兒等會兒!”秦掌櫃急火上湧,趕緊把人叫了回來。
這三百貫都有人肯買?
人家鼎食記的掌櫃家大業大的,自己雖然沒法跟人家爭,可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一百多貫的利潤飛進彆人兜裡!
他姓秦的今兒要是丟了這筆生意,十年後晚上想起來都得扇自己幾巴掌!
他十分無奈,又帶著三分火氣,看向喬芸,不情不願地說道:“那就按你說的,一百八十貫,行了吧?”
喬芸勾了勾嘴角。
“合作愉快!”
愉快個頭啊!
秦掌櫃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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