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乾吃不慣辣椒,但他吃蒜就吃得很香。
他特地跟店家要了兩瓣生蒜。
咬一口蒜,再趕緊夾一大筷子麵趁熱吸溜進嘴裡,辛辣的蒜味被熱乎乎的羊湯一包裹,就沒那麼刺激了,反而那獨特的風味與葷味恰到好處的融為了一體,讓人越發胃口大開。
雲雪媚對此非常不解,甚至有點嫌棄。
蒜的味道那麼重,居然生吃!太可怕了!
喬芸也是愛吃蒜的,就算她不愛吃麵條,偶爾吃一次刀削麵之類也必須配一瓣蒜。可惜今日她點的是大餅,那就算了。
不多時,她和雲雪媚點的菜也上來了。
酸湯羊肉與後世的那道晉菜雖然名字相同,可做法上根本是天壤之彆。
用酸菜煮的湯底,略放了些鹽,再與事先煎過的羊肉同燉。
酸菜是大白菜醃的,顏色很淡,本身乾吃就很清爽。燉肉時放了八角桂皮大料之類的香料,羊肉上的油脂沒被撇去,久燉之後早已軟爛無比,酸菜恰到好處的酸味又正正好解去了羊肉的肥膩,酸爽可口,很是開胃。
燒豆腐就很一般了。
就是烘烤豆腐蘸著蘸碟吃,蘸碟用薑、蒜和豆腐渣加鹽調製而成,還算爽口。
就是這家店把豆腐塊切得有點厚,就算表皮烤得蓬鬆酥脆,可蘸了蘸碟後還是不入味兒,表麵的一層味道在嘴裡化開後就隻剩下了無窮無儘的豆腐味兒。
喬芸有些嫌棄,隻夾酸菜和羊肉就餅子吃,豆腐則是嘗了一塊之後就沒動了。
“你怎麼不吃這個,不好吃嗎?”穀雨好奇地問。
“你嘗嘗。”喬芸把盤子往她麵前推了推。
穀雨便夾了一塊豆腐,蘸了一層蘸頭,放進嘴裡,結果嚼了兩下就皺眉起來。
“這豆腐切成一指厚的就足夠了,他這有三指寬了,這怎麼蘸都不入味呀!”
喬芸笑了:“你也這麼覺得!看來這些日子在我的店裡學到不少嘛!”
穀雨被誇獎後,露出了一抹羞澀的表情:“是東家您教的好。”
雲雪媚淡淡道:“不吃浪費。”
雖然她也不太想碰這盤豆腐,可總覺得就這麼浪費掉不好。
“反正豆腐都已經烤過了,這種程度也耐放。”喬芸說,“一會兒找店家要個油紙包打包一下好了。等到了船上我把它加工一下。”
穀雨讚同地點點頭:“也隻能這麼辦了。”
吃過飯,幾人略坐了一坐,就到了時間。
喬芸站起身:“差不多了,我們去取行李準備上船吧。”
“好。”
她從袖子裡摸出那塊取號牌捏在手裡,帶著三人來到了解氏貨棧,一進店,她就把單據和取號牌遞給了櫃台後的掌櫃。
“來了!這是您的行李!需要蔽店派人幫您運上船嗎?”
喬芸略一頷首:“不用麻煩了。”
她還沒定船呢,不急。再說行李也不重,雲雪媚和來乾兩人就足夠搬了。
一行人來到碼頭。
這時候太陽正好,沒有霧,也不陰天,能見度非常好。
喬芸看到一個老伯正指揮著幾個船員往碼頭邊停靠落錨。
這正是一艘客船,船上兩層的那種!
一些遊人相繼從船上下來,另有小廝模樣的替他們搬著行李包袱等物。
船長最後才下船登岸,他伸了個懶腰,從腰間解下羊皮水囊,湊到嘴邊。
喬芸連忙一步上前:“船家,還拉客嗎?”
船長灌了一大口酒,才抹著嘴看她,甕聲甕氣地說:“自然是拉客的。你們去哪?”
“去東都。”
“東都?那可不近!”船長咧嘴笑了起來,“這走水路可比陸路遠!陸路直接南下就成,水路還得順著汾河,黃河向東,再沿洛水折回去!”
喬芸嘿嘿一笑:“這大半程都是順水而下,不就圖一個省力嘛!陸路是個什麼條件,您也知道,窩在車子裡,吃不好也水不好,在船上哪怕出來上甲板上望風也不耽誤趕路。”
“是,你說的是。看來還是個出遠門的行家啊!”
船老大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這個小丫頭,人小鬼大的機靈勁兒讓人越看越覺得可愛。
“船裡兩間上房,四間下房,你定幾間房?”
喬芸指著自己身旁的雪媚娘,說道:“這是我娘,這兩個雖是下人,可也是兩個小兩口,不肯分開的,我們開一間上房,一間下房便夠了。”
“那得再等等,我不跑半空的船,我再喊一喊,看看有沒有一同去東都的。你能接受跟彆人拚船吧?”
“能!”喬芸連聲答應。
前世坐量子號遊輪旅行的時候,她還跟四千多個人同一艘船呢。
左右都是在自己房間裡互不打擾,有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