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那你先去看看房間,行李可以放下房。”
“多少錢?”這是喬芸最關心的問題。
船長沉吟了一下。
他的船不貴,一般上房是五百文一個人,下房二百文一人。這些日子的夥食費也是算在裡麵的。
可這是絳州到並州的價錢。
絳州到東都太遠了,得翻一番才行。
想了想,他開口道:“上房一人八百文,下房四百文,夥食費四個人一共四百文,如何?”
喬芸掐指一算,那就是兩千八百文,不到三貫錢。
這個價錢她非常滿意。
“錢什麼時候給?”
“都行。”
於是喬芸道:“那等一會兒我們把行李安置好就給您。”
船長做了個您自便的手勢,就去吩咐船員們去采買補給、招攬客人。
喬芸則美滋滋地登船,來到二樓,想看看上房是什麼樣。
客房裡裝飾很樸素,木頭家具上沒有誇張的浮雕和彩繪,可是很乾淨。
房間正中是一張桐木桌子和兩個胡凳,上麵擺著一套木製茶具。
床設置在了舷窗下麵,一張架子床,青灰色的帳子乾乾淨淨,沒有一點汙漬,睡在裡麵的人坐在床上就可以趴在舷窗上看風景。
另一個舷窗下擺著一張寫字看書用的桌子,采光特彆好。
喬芸滿意極了,雲雪媚也覺得不錯。
她出了門,想來到甲板上曬曬太陽,卻發現碼頭邊
好像起了爭執。
一個女孩子趾高氣昂地衝著船長大聲道:“我說了不跟彆人拚船,你聽不懂嗎!”
船長一臉為難。
她一旁的媽媽和丫鬟也狐假虎威地說:“就是,我們四娘子何等金枝玉葉,憑什麼要跟彆人拚船!誰知道那人是好是歹!”
來乾怒道:“你這人好生無理,我們東家是個頂頂好的小娘子,才不是什麼歹人呢!何況我們是先來的!”
那女孩露出幾分不屑,她不跟來乾說話,而是從荷包裡掏出一大片金葉子,讓丫鬟遞給船夫:“你的船我們包了,就載我們去洛陽!”
喬芸看了一眼跟在女子後麵的媽媽,心裡咯噔一下。
這不是上午茶肆裡的那個婆子嗎?
她下了船,走上前問:“發生何事?”
穀雨立刻來到喬芸麵前行了一禮,強忍著不忿和委屈,鎮定道:“東家!這人是後來的,不想與咱們拚船。”
喬芸這才仔細看眼前這小娘子。
她十四五歲的模樣穿著一件藕荷色的對襟短衫,係著一條橙紅色的交輸裙,胸前裹著一條同顏色的訶子。訶子上用金線和紅線繡了五光十色的錦鯉戲珠,裙子上也少不了淺黃色的細致花紋。一身料子具是霞樣紗,一看就很貴。
她戴著的幕籬上綴著的白紗也是特彆光滑的那種。
衣品不錯!這一身襯得這娘子像一朵盛開的石榴花,水靈。
這是喬芸對其第一印象。
她正色道:“這位姐姐,我理解您不想與人拚船的心情,可凡事都要講個先來後到呀!您說是麼?您若是實在不想與我們拚船,那可以等彆的船嘛!”
看到同船的船客後,這女孩兒的囂張氣焰已經小了幾分。
一個是這麼可愛的小妹妹,一個是這麼漂亮的大姐姐,怎麼看都不是壞人。
和這樣的人拚船,好像也沒什麼壞處?
那媽媽看了一眼雲雪媚,眼裡閃過一絲冷意。
她不依不饒道:“敢問這位娘子貴姓,是何出身?”
喬芸生怕她是那等趨炎附勢之輩,淡定道:“我是鼎食記的小東家。”
“好哇,好哇!你一屆卑賤的商戶女,怎麼配與我們四娘子同船!”這媽媽身上的氣焰更甚了幾分,她上前一步,將這所謂的四娘子護在身後,陰陽怪氣地大叫道:“我們四娘子可是刺史夫人的嫡親侄女!你可知道刺史夫人是什麼出身?那是河東薛氏!你配與薛家的小娘子同船嗎?”
喬芸:……
去你喵的!
這該死的階級壁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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