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惜。
長得好看又不能當飯吃,庶出一般都沒什麼出息。
而且還是這麼低賤的出身,歌伎?還是江月樓的歌伎娘子!這地方一聽就不是正經名兒,她隻能個是賤籍!
賤籍生的孩子怎麼會有前途?
聯想到自己家裡那些個對母親唯唯諾諾的庶出兄弟,王清雲心裡剛升起的那點熱情就又熄滅了。
“江月樓我知道,曲池坊的那一家嘛。”楊怡連連點頭,“他們家雖比不上鼎食記,勝在開到曲江邊兒了。而且下酒小菜是一絕,主要是他們家還有十來艘畫舫,吃倒是其次,去享樂倒是真的。”
王清雲小臉一紅,差點尷尬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原來江月樓是酒樓,不是青樓啊?
還好她剛剛沒把心裡話說出來!
丟死人了!
“你伯父怎麼會納一個歌伎娘子呀?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風流韻事?”這下好奇的就不止喬芸一人了,崔玥那八卦的心也有些蠢蠢欲動,她學著喬芸的樣子,也將雙手把下巴一托,歪著腦袋看向王瑾芝。
王瑾芝歪著頭想了想,覺得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她有些害羞地笑了笑,就解釋道:“嗐,說來丟人。當年我大伯入仕沒多久,三月三那天跟一群同僚在曲江上泛舟上月,誰知他喝多了酒,非要站到船尾去搶艄公的篙子要自己劃船,艄公哪敢讓他來,就擋著不讓他搶,同僚還沒來得及把他拽回船艙裡,他就腳底打滑掉水裡了。”
“呀!”
“天哪!”
場麵聽起來就很險象環生,讓人提心吊膽。謝知櫻和謝知梅不由得捂住嘴巴倒吸一口涼氣,驚呼出聲後,兩人連連追問。
“那後來呢?”
“他們一船的人本來是在江月樓喊了個歌伎來唱曲兒解悶,我大伯落水以後,艄公都還愣著,那歌伎反應卻比誰都快,立刻把琵琶一放就跳進了水裡,三下五除二就把我大伯撈上來啦。”
王清雲迫於想緩解剛剛的窘迫,便追問道:“所以你伯父就納了她作妾?那女子會不會是故意想攀高枝才救的你伯父呀?”
王瑾芝看了她一眼,淺笑著搖搖頭:“那倒不至於。那歌伎娘子說,他們家也住在曲池坊,她阿爹和阿娘整天就劃著小船在曲江上遊蕩,專門撈落水的人,撈一個五十文錢,若是碰巧撈到有錢人,那要個一兩貫也不錯。所以那歌伎娘子把我伯父撈上來之後,我伯父正要謝她,她道不必多謝,兩貫錢就可以。”
“……”
這個結局倒是誰都沒料想得到。
一時間車廂內安靜得落針可聞。
“噗……”
不知誰先憋不住,從唇縫裡漏出一聲嗤笑。
“所以,你伯父怎麼納她做妾的?”
“是我伯父自己覺得這歌伎娘子性子直爽可愛,巴巴兒地找了江月樓買了人,親自到官府給她贖了身,以娶良妾之禮納她入門的。那歌伎娘子也知贖身之恩難以為報,便心甘情願地嫁給了我伯父。”
謝知櫻羨慕地砸了咂嘴:“好一出佳話。”
“是啊。”謝知梅攥緊了妹妹的手,也羨慕得不行:“總覺得像是話本子裡會出現的事情。”
喬芸也有些感慨。
在古代,尤其是在良賤製度盛行的唐代,生為賤籍是非常非常苦的,他們幾乎一輩子都要被桎梏在社會的最底層,不得科考、不得與彆籍通婚。哪怕不是賤民越過雷池,是主人家要“以婢為妻、為妾”,賤民也要落得一到兩年的牢獄之災。
王瑾芝的伯父能想到先給她贖身再納其為妾,不僅對兩人都好,更重要的是,脫賤為良這件事是所有賤籍百姓遙不可及的夢想。
依照當下的背景來看,確實是個好男人。喬芸默默地在心裡點了個讚。
王清雲皺著眉皺了半天,她沒從這個故事裡品出半分的浪漫來,而且仍然覺得十分不妥。
她想不明白,就算是她已經贖了身,可出身畢竟擺在那裡!曾經在酒樓不知接過多少客,那正妻竟然寬容得允許這歌伎出身的人生下兒子,難道不覺得她玷汙了太原王氏的門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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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我們這棟樓出了個陽,我被封了一星期,因為我們這裡已經來暖氣了嘛,熏得屋子裡燥烘烘的,我一天晚上實在悶得心肝腸胃肺裡都是火氣,就去陽台打開窗戶透了透風,結果撲麵而來一陣刺骨寒風,再一看手機天氣預報,媽呀,零下13℃,趕緊鑽回屋。
結果就是一吹,我特娘的感冒了,疫情沒把我撂倒,冷風把我撂到了!……內裡上火+外部受涼,妥妥的風熱感冒,頭暈目眩到現在TAT盯著屏幕不超過十分鐘腦袋就跟要炸了一樣/>
郭咩納塞,這幾天先一更一下,等我病好了第一時間恢複雙更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