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們覺得這次的前三會是哪幾個?”
“我看明家的那個小孩不錯。”
“嗯,還有陳家的,咦,陳老師,是你的侄子?”
“對,是我的侄子,不過你們放心,我可沒放水,這臭小子得好好整頓。”
“這次新生裡有不少的好苗子。”
“唉,也有不少的老鼠屎啊。”
“彆這麼說,精神力差是差了點,要是努力點也行,誰讓我們學校一年不如一年,報名的學生越來越少了。”
“是啊,好好培養,說不定也是好苗子。”
“先天發育不良,後天再怎麼訓練都沒用。”
他們笑了笑,確實,精神力不高,後期再怎麼努力也沒用,這就是天賦局限。
他們笑著討論著,卻沒有注意到屏幕裡的畫麵悄然卡了一瞬,極快地又恢複了。
發光的屏幕上,有學生們組織起來對抗,也有學生們狡猾地躲起來,他們的眼神靈動,閃爍著不服輸的光芒。
******
黑夜裡,那些藤枝上像是鑲鑽了一般,發出淡淡的晶瑩光芒,林杳穩住心神,小心地跟了上去。
那些藤枝宛若長發般,穿梭在森林中,而長發的主人此刻似在召喚它們回去般。
在跟著範璿的路上,林杳不敢靠太近,怕範璿又攻擊她,同時,她也看到了其他的學生,他們仿佛要去朝聖般,奮不顧身地向森林深處前進。
他們要去哪裡?
她腦海裡浮現這個問題,同時,也漸漸地明白了之前碰到的鄭碩,路龐和明律他們不對勁的地方,他們應該也和範璿一樣被藤枝咬了,接著被藤枝控製住。
可她想不明白,學校能耐這麼大嗎?能控製住藤枝?這藤枝一看就像是邪惡的反派。
如果不是學校的話,那麼……
心裡有不好的預感,可她又覺得自己想多了,隻要在生存島上,有學校的保護,能發生什麼事呢,大不了明年再重新生存訓練。
於是,她大著膽子往前走。
走了大概半小時,逐漸沉重的腳步停了下來。
她看到了,一棵非常碩大的樹,這樹大得驚人,可令她膽戰心驚的不是樹有多大。
樹的周圍有一股濃鬱的血腥味道,灰暗的光線下,她也能看到那些倒在樹邊的動物,皮毛堅硬的金剛狼,不能吃兔頭的花花兔……
它們死狀淒慘地躺在那兒,本來乾淨的毛發上儘是血汙,露出的森森白骨上似有蛆蟲在蠕動。
樹上掛著一顆顆似燈泡的透明的繭,熒光從繭的內部透出,她可以看到裡麵縮著一個個人,他們像是待在母親的子宮裡般舒適安靜地蜷縮著。
驚愕的目光從一個個的繭上瞟過,突然,她的目光頓住,看到了熟悉的人,好像是諸葛傑。
所以,他被控製之後,來到這裡,成為了一個繭中人?
正想著,她看到前麵的範璿停下,那大樹頂端落下一個透明光罩將人包住,慢慢地升起來,掛在了樹枝上。
一個人,兩個人……她甚至看到了明律和路龐的身影,他們都被做成了燈籠,不是,是不知名物體,並被高高掛起。
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倏然豎起,如果說,剛才隱匿在晶瑩光芒下的森林有著夢幻般的童話色彩,那麼此刻,就是鄉間老宅出了白事,掛著的白燈籠,瞅著就讓人心慌,何況還不是一盞,而是數不清……不,不是數不清,除去淘汰的,生存下來的學生們估計都在這裡了。
滲人,令人看得想跑。
但她的腿紮根了似的,毫無力氣。
身體像是被凍住了,可腦袋卻飛快地運轉,她想不通的地方逐漸通了。
這絕對不是學校的手筆,絕對不可能,因為她看到了,那棵樹似乎在從那些繭裡吸取養分,無數根粗粗的藤枝連著樹身和繭,通過藤枝的運輸,樹身周身環繞的熒光愈發的明亮。
這是一棵邪樹。
那些被淘汰的學生或是主動被逼得棄權的學生,和上麵這些被當白燈籠掛著的學生們相比有什麼不同?
就好比,她和明律他們有什麼不同,她不如他們強大,所以他們被控製後就要淘汰她,因為那藤枝嫌棄地都不屑咬她一口,她不知道該因為自己的弱小而歡天喜地,還是因為被小看了而生氣。
再準確一些,這可能和精神力有關係,她記得那個說自己精神力70的被淘汰的學生。
這棵樹咬範璿,卻不咬她,因為她的精神力太低了,不屑咬她。
如果之前,她還能想這可能是一個臥底是誰的遊戲,那麼眼下,這棵樹正在吸收學生們,其中包括她的小夥伴。
這棵樹控製了一部分優秀學生,利用他們淘汰不出色的學生,之後又吸取精神力優秀的學生。
可為什麼呢?
因為不能提早敗露,故意營造出淘汰賽激烈的氣氛,而現在,時機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