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樂一夜沒有睡, 眼睛發紅,想了很多事情。
想到以前和姐姐相依為命的日子,想到姐姐和金剛大哥錯過的緣分, 想到金剛大哥幫他甩掉追殺他的人, 幫他偷偷離開。
就在一個月前,金剛大哥還發了信息跟他說準備進黑洞了,很快就回。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突然改變想法,說什麼養老, 簡直可笑!
彆看金剛大哥外表強悍,實際上很木訥也很死心眼, 認定的事輕易不會改,這樣的人怎麼會半途而廢。
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事, 是什麼樣的事讓他死心了。
許樂想不到,問, 估計也問不出來, 就這麼帶著一肚子的疑問,伴隨著那古怪的聲音半睡半醒。
再次清醒過來,外麵的陽光透了進來, 驅散了石頭屋的陰涼, 他捏了捏鼻梁,迅速清醒, 下了床走出屋子。
“醒了?”金剛高大的身影顯得這院子也逼仄了不少, “早餐做好了,吃了趕緊走。”
在趕人了,許樂眯了眯眼,從他這兒顯然是得不到答案, 不如自己去找,“知道了。”
說著,他去廚房端了早飯,測試沒問題後吃了,可依舊沒有熱水,“家裡沒水嗎?”
“沒有。”回答得乾巴巴的。
“那怎麼吃得下,太乾了。”許樂說。
金剛不理他,他們心知肚明有膠囊包,肯定也自帶了水,現在的對話都是在試探。
他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廚房,廚房裡乾乾淨淨,隻有少許的食材,還都是素的,雞蛋青菜蔥。
低頭一看,他碗裡的就是灑了蔥的雞蛋煎餅,昨晚的是蛋炒飯,“大哥,下回加點肉吧。”
金剛渾身一怔,聲音低沉,“吃肉不好。”
“是嗎?”
這時門外有人喊,“客人醒了嗎?”
門斜對著廚房,村民已經看到了在吃早飯的許樂,“醒了好啊,今天中午我們村裡有春宴,小夥子可要過來吃,吃完了有力氣好回家。”
“哦,有肉嗎?”
“那肯定有啊,一定要來啊。”
“好的。”
說完話,村民就走了,金剛此時已經衝到屋裡,對著許樂說,“你馬上走,不要回來。”
“哈哈,大哥,你彆這麼小氣,吃完肉再讓我走。”
“不不不!”金剛硬朗的臉上浮現驚恐,“走,不能吃,你要……”
“金剛!”一道蒼老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許樂注意到金剛的身體顫了顫,他歪了歪身體,看向外麵的村長,打了一聲招呼,“村長好。”
“小夥子好,金剛我有事找你。”
金剛僵硬地點點頭,“馬上就……”
“走吧。”村長喚他。
金剛看向許樂,眼裡多了一絲祈求:走,馬上走,不要回頭!
許樂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並不作聲,他頹廢地轉身走向了村長。
“小夥子,中午的春宴可彆忘記了。”
“好的。”
等人都走了,許樂慢慢地吃完了快涼了的雞蛋餅,接著站起來,緩緩地釋放出已經恢複的風元素,小股小股的風滲透進整個屋子,石頭壘砌的屋被他一寸一寸地搜索著,從裡到外,不放過一絲一毫。
昨晚的嘶嘶聲要弄清楚,首先要排除是不是屋子本身的問題。
風連一個針孔般的縫隙都沒有錯過,卻找到不對勁的地方,他沉思著。
******
林杳休息得不錯,剛準備吃寡婦給她準備的早餐,門外就有人邀請她去春宴,她想了想,48小時連一半都還沒過去,如果拒絕了,很可能就被趕出村莊了,到時候那發狂的樹木又要追著她打了,但是這個村莊明顯有問題,不能久留。
正猶豫的時候,村民也沒等她的回答便快速離開了。
寡婦盯著她看,她被看得奇怪,“怎麼了?”
“你這銀鐲子哪裡來的?”
她低頭一看,不好意思地說,“不好意思,昨天我……”
“戴著吧。”寡婦說完,轉身走了。
昨晚因為這銀鐲子沒有被那奇怪的聲音乾擾,她早上醒來一時忘記放回去了。
這是人家女兒的首飾,她拿來戴確實不妥,快速跑到寡婦的門前,“阿姨,對不起,我不該戴這首飾,我還給……”
用力地去脫手鐲,卻怎麼也拿不下來,她急了。
寡婦掀開簾子走了出來,看她手腕紅紅的,淡淡地說,“去吃早飯,吃完就趕緊走。”
她確實在猶豫是走,還是留在村莊裡再待一晚離開,可寡婦卻一直催著她離開,為什麼?心裡閃過一抹異樣,試探地問,“阿姨,剛不是讓我去吃什麼春宴嘛,這不去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