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閉起一隻眼睛, 餘光去看小宿管的反應。
他就是故意激怒她的。
這個小A杯,胸不大,心倒是很大, 裝得下一整棟宿舍公寓的小男生,還專門愛拆他們宿舍的門牆。
他疑惑嗯了一聲。
她在乾什麼?
首先,小宿管冷笑著,往屁股兜裡摸了半天。
其次, 她摸出一支仙女魔法棒。
琉嘴角微彎。
喔,要對他動用私刑了啊。
琉心想,算了,隨便認個錯, 今晚也算是他性衝動一回, 他在女生麵前,向來都是坦然自若的,怎麼到了她的麵前, 跟個小壞蛋似的, 專門愛惹她生氣。
肯定是粉毛傳染了他。
琉又看了眼四周室友的反應。
真的……非常有趣。
猞拜羅脖頸往後仰,眼神犀利恐怖, 分明是在警告他, 不要在小宿管麵前囂張。
尤黎世那個男女雙身的怪物,裸著一片雪白胸膛,正矜持飲著葡萄酒, 臉上還是那副偽善的笑容。同樣看熱鬨的, 還有從被子裡伸出一個腦袋的優, 他咧著嘴角,牙齒鋒利,臉頰沾著一片桃紅色的油彩, 如同一塊令人討厭的過期奶油。
緊張的是珀伽,他是小宿管第一個看中的對象,在一群壞榛子的中間門,他性格高冷孤僻,又單純得不可思議。
誰都能看得出來,他在意小宿管。
但誰都不戳破。
至於塞沛,這家夥正在檢查他的櫃子裡的食物有沒有損害,但他很無意識的,飄過來一兩眼,顯然也關注著事態發展。
看來這頭小狼也難逃小宿管的魅力了。
琉感到好笑,又覺得不爽,小宿管肯定把他排在這群人的後麵了。
可是……兩條舌頭的快樂不是假的,她的身體明明對他有反應,為什麼從不找他?
琉懶懶伸出手掌,“給。”
在般弱的魔法棒抽過來的時候,他又嗖的一聲縮回手,背在腰後,“哎呀,好痛。”
綠茶:“?!”
什麼?你比我還能裝呢?
琉隻見小宿管震驚瞪大了眼,受到屈辱的模樣,她緊咬著唇心,肩膀顫抖起來。
周圍男生看他的目光開始不善了。
琉反省了下自己,是不是做的太過火了?
他又伸出手,這回是老實的,“喏,給你打,可彆哭了,說我欺負小宿管——”
“啪!!!”
仙女魔法棒帶著一條彩虹小火星,狠狠抽了他翹屁嫩臀。
全校女生的夢中情男:“???”
我被打屁股了?!
琉當場凝固。
小宿管奶凶極了,大魔法師的氣場全開。
“你人認不認錯!還敢不敢惹事啊!”
“說話!啞巴了嗎!”
琉有些不可置信,無論是在聖地騎士團還是王庭軍校,他都是眾星捧月一樣的存在,追隨者與愛慕著多到泛濫。而現在,當著眾多男生室友的麵,被一個一米五七的家夥抽了屁屁。
琉想折斷那一支魔法棒。
考慮到對方是個女孩子,他忍氣吞聲,沒有回手,不過在轉身那一瞬間門,他唇齒溢出一聲淡嗤。
“……你有病吧。”
琉轉過臉,走向自己的床,他以為這件事已經結束了。
“妖精,哪裡跑!”
身後一聲輕喝,琉也不放在心上,往旁邊一閃,誰知道對方是虛晃一槍,結結實實踹了他臀肉一腳。
琉:“?”
他一個撲棱,像是鏟沙的小動物,撲到了最近的一張床。
琉:“??”
事情有點不妙。
他剛要回頭,被人一巴掌拍進了枕頭。
對方不依不饒,單手按住他的腰,仙女魔法棒啪啪抽了起來。
“讓你搞事!”
“讓你不聽話!”
“讓你罵我有病!”
琉忍無可忍,手臂撐著,轉過頭,“小A杯,你適可而止——”
哈?
什麼A?
這家夥找死是吧?
又是兩棒落下,光暈縈繞在她的麵孔,像是一群斑斕又生動的蝴蝶,他能清晰感覺到他的身體又麻又癢。
“……有病啊我。”
琉恨恨捶床。
般弱沒聽清,以為他又在罵他,下手更重了。
“認不認錯!”
“……不認!抽爛我屁股也不認!”
起先四年級生是很硬氣的。
後來沒聽見聲音了,他整張臉都埋在那蓬軟的枕頭裡,鬢角跟後頸流蕩著一縷縷的熱氣。
濕掉了。
般弱很有分寸,隻是讓他受疼一陣,又不至於讓他疼到無法訓練。
“起來!給我寫檢討!”
對方如同死狗,身體一動不動,半條長腿還搭在床外。
襯衫淩亂,邊角卷起,很窄的一條腰,比少女還要精致白皙。
般弱就抽掉他墊著的枕頭,翻開一看。
四年級生緊閉著雙眼,如同一座被風暴摧毀的玫瑰園,花瓣散落得到處都是,他的臉龐跟嘴唇都是鮮紅清透,色澤濃稠。那潮濕的蝶翅扇動之後,微微睜開,露出了朦朧的、起霧的碧綠海域,他聲音沙啞,又莫名不善。
“……抽爽了?”
般弱哼了一聲,半點不手軟,“後天,我要看到你三萬字的檢討!交不出來我就把你轉移到其他魔鬼公寓!反正有的是老師能馴服你這匹野馬!”
“要你管,滾開!”
琉有一絲暴躁,掀開了她。
他對於女性向來縱容,頭一次飆出了臟話。
琉這才發現周圍成了禁閉的空間門,她隔離了其他人。
這小宿管……這麼細心的?
他回頭看她。
小宿管嘟嘟囔囔著,拭擦著她的魔法棒。
琉簡直氣笑了。
那一絲好感瞬間門灰飛煙滅。
“我記住了。”琉清晰咬字,“你最好,不要落在我的手上。”
般弱挺胸。
她最大的一個秘密都被他爆了出來,辣妹也沒有把她乾掉,她還有什麼好怕的?
“三萬字!”般弱強調。
琉哼了一聲。
“管你呢。”
兩天後,般弱沒等到琉的檢討,她眼尖看到塞沛的胸口沁了一點鮮紅。當時是人來人往的大廳,猞拜羅隨時可能出現,她連忙把人拉到雜物間門,“怎麼回事?”
塞沛不習慣跟她接觸,掙脫了她的手,冷漠疏離地說,“大概發炎了,過幾天就好了。”
般弱堅持給他上藥,撩開了衣擺。
“……你彆碰我!”
小狼崽很敏感,手掌甩得有點重,般弱的昆蟲寶石手鏈也飛了出去,摔在牆麵。
其中一枚碎開了,如同紅色流星爆閃。
“……”
空氣有點凝重。
塞沛喉嚨微微乾渴,那一句道歉怎麼也說不出口。
他跟人類是很生疏的,除了他那個養母帝莉,完全沒有跟其他人類女性相處的經驗,他警惕、多疑、冷淡、敏感,有過一次失敗的教訓後,很難分辨清楚惡意跟善意。而且眼前這個女人,更是以養母的安危為要挾,強迫他當她的一個月男友,怎麼看都是危險邪惡的小女巫。
塞沛對她的防備心遠超於常人。
“……算了。”
她有些喪氣,給他遞來一個橘色金屬盒。
“你記得換創可貼,戴久了也不好。”
塞沛生硬答應,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