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雅嫻一直想跟聞裕說話。
她跟錢昊然說要去洗手間,起身走了過去。那邊聞裕卻跟李赫談話談得正投入,眼角都不夾她一下。
孫雅嫻靠近過去,隱約聽見他們在談個什麼項目。李赫瞥了她一眼,也沒搭理。孫雅嫻插不上嘴,隻好直接去洗手間了。
她走開了,聞裕才給了她一瞥。
“你們玩,我先撤了。”他跟李赫說。
“嘿!嘿!”李赫不乾了,伸手,“乾嘛去?”
聞裕敏捷脫身:“你管我!”
李赫早看出來聞裕今天晚上心思不在這裡了。他笑罵一句,隻能看著聞裕先溜了。
孫雅嫻從洗手間出來,發現聞裕已經不見了。她走過去,問李赫:“那個……聞裕呢?”
李赫說:“他有事先走了。”
聞裕把她扔在這兒了?孫雅嫻有點懵。
李赫態度有點冷淡。他年紀更長,氣勢更盛。孫雅嫻也不敢追問他,不禁有點委屈。
李赫喜歡笨卻老實,或者聰明能乾的女孩子,不喜歡孫雅嫻這種心思多又都是小聰明的。他對她沒什麼興趣,但看她年紀小,像朵嬌花似的,便說:“沒事,你跟我們玩,待會讓昊然送你回去。”
孫雅嫻順著他視線望過去,看錢昊然正對她招手。
這是個可以稱得上家裡有礦的劍橋畢業生,金光閃閃。
聞裕今天晚上一直心思浮動。他老想著紀安寧。
等孫雅嫻從他旁邊走過去之後,他這心思憋不住了,先跑了。直接開車去了光明路。
好在光明路不像橋南路那樣,周末晚上堵車,倒是很快就到了。
這個時間對咖啡店來說已經過了高峰期,店裡客人不算多了
紀安寧正跟舒晨在說應征平麵模特的事:“還沒回音呢,也不知道行不行。”
舒晨安慰她說:“才周五,彆急。”
紀安寧又說:“明天上午有事,小芸的課我請我同學幫忙代課了,已經跟小芸媽媽說好了。我這個同學是學霸,我們班的班長,她學習可厲害呢……”
正說著,門被推開,鈴鐺叮當作響。
紀安寧立刻站直,甜甜地喊:“歡迎光臨!”
然後便看見了聞裕的臉。
聞裕深覺得,舒晨是個吸血鬼。
他雖然隔著窗戶看過紀安寧女仆裝的模樣,後來又來接過她,但那時紀安寧已經換回自己的衣服。聞裕還是第一次像這樣,推開門便對上紀安寧甜甜的笑容。
黑白相間的女仆裙,毛茸茸的貓耳朵——差點給他甜化了!突然就理解了那些宅男們。
舒晨才給紀安寧開那麼點錢!絕對是剝削!
“哎?你怎麼來了?”紀安寧說。
“我來消費不行啊?”聞裕沒好氣地說。
“行,你來給我們店長添磚加瓦,當然行了。”紀安寧無語地說。
舒晨莞爾:“裡麵請,裡麵請。喝點什麼?”
聞裕點了杯拿鐵。
紀安寧端過來的時候,神情有點無奈。
聞裕看到咖啡,才知道她無奈什麼——舒晨在咖啡上麵拉了個卡通女孩的頭像,這女孩有貓耳朵。這可不就是紀安寧嗎?
舒晨也夠促狹的,怪不得紀安寧一臉無奈。
聞裕樂了。
聞裕啜著咖啡,欣賞著紀安寧的女仆裝。雖然不暴露,對男人來說,真真是另一種“賞心悅目”——讓人心裡癢癢。
舒晨這混球,要說他是個壞人,他肯定不是。他甚至是個有點太過綿軟的老好人。
就是這點癖好讓人恨得牙癢癢。
在紀安寧下班前,聞裕叫“買單”。
紀安寧說:“不用啦,我們店長說,你第一次來,他請客了。不過以後不請咯!下次就自費了。”
聞裕衝吧台那裡揮了下手表示“謝了”。
舒晨也抬了下手表示“No客氣”。
兩個人相處融洽無比,總令紀安寧感到違和。
等她去後麵換衣服,聞裕琢磨了一會兒,磨蹭著起身走到了吧台邊,手指敲了敲吧台。
“嗯?”在吧台裡拿著筆畫漫畫草稿的舒晨抬頭,“怎麼了?”
“問個事……”聞裕吞吞吐吐地說,“安寧穿的那個製服,哪買的?”
舒晨:“……”
舒晨不戴眼鏡。
他要是戴眼鏡,恐怕這時候就要像漫畫裡那樣,深沉的用中指推一下眼鏡了。
紀安寧換了衣服出來,看到聞裕和舒晨正談笑風生。
仿佛在她換衣服的短短時間裡,發生了什麼促進兩個人友誼進步的重大事件似的,兩人氣氛融洽,好似多年老友。
玄幻!
紀安寧狐疑地走過去,對聞裕說:“我好了,走吧?”
因為上輩子的關係,她總疑心聞裕是不是在她看不見的時候又恫嚇舒晨了,擔心舒晨是不是受了驚嚇敢怒不敢言。
但看著又不像……
到上了車,紀安寧忍不住說:“舒晨人挺好的,你沒事彆嚇他。”
聞裕才莫名其妙呢:“我嚇他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