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1 / 2)

楊遠淚如雨下:“我知道你和你養父有感情。我也沒想破壞你們之間的感情,我隻是怎麼都想不到,他會這麼狠,殺了你媽媽。”

“我和你媽媽的確做錯了,但罪不至死。聞國安,真的太狠了!”他很入戲地說。

聞裕麵無表情地看著他表演。他內心裡對這場虛與委蛇的會麵感到膩味透頂,卻還不得不配合。幸而,他不需要表現得與楊遠太親近,這就麼半冷不熱的,正好。

楊遠是站在生父的血緣基礎之上,控訴他的養父殺了他的生母。他最大的牌麵,無非就是血緣。

為什麼這個國家有些人,就這麼迷信血緣這個東西?

聞裕心中冷笑。

聞裕並沒有給楊遠什麼好臉色。但這一次見麵,在楊遠看來,已經是一次大跨步了。

至少聞裕已經願意坐下來好好聽她說話。他的態度出現了明顯的鬆動。

畢竟血脈相連。

最後將要離開時,聞裕“倔強”地說:“不能就這麼斷定是我爸殺了我媽,她也有可能是自殺。”很有幾分惱羞成怒,胡攪蠻纏的意思了。

楊遠眼裡有笑意一閃即過,無縫地切換成了悲痛,用一種無奈又傷心的目光凝視他,還長長的歎息。

聞裕甩臉走了。

他離開後,有車子來接楊遠。楊博下車,為楊遠拉開車門。

楊遠看見這一個兒子,神色冷了下來。楊博始終恭恭敬敬,等楊遠上車,自己從另一邊上了車。

“我這弟弟,還好嗎?”他問。

“雖然有點一根筋,像他媽媽一樣頭腦簡單,但至少不會咬人。”楊遠冷冷地說。

楊博淡淡一笑,並不回嘴,仿佛麵對的不是年長的父親,是無理攪三分的頑童。

他換了個話題。

“跟聞氏的人初步接觸了,他應該今天就能收到報告。隻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做聞國安的主。”楊博說。

楊遠“哼”了一聲,說:“聞國安的資金鏈已經崩了。他就是有辦法籌調資金,也撐不了多久的。”

楊博微笑:“這次能收購成功的話,以後您就踏實上岸了。”

楊遠看了他一眼,目光冷淡,全無一個中老年男人對長子的喜愛。

厭惡中,卻又帶著一絲忌憚。

孫雅嫻在學校食堂吃了晚飯,她跟同學揮手白白,準備回家。正如傳言所說,她現在的確是在跟錢昊然同居了。

隻是錢昊然太忙,平時都不和她一起吃晚飯,大多數時間,她都得自己解決晚飯。

走出了學校大門準備去路邊打車,一眼就看見了前麵的紀安寧。

紀安寧這次家裡出事再回學校後,大變樣了,衣服鞋子全都上檔次了。

艸什麼自強自立不花男人錢的人設啊,這不也扛不住開始花男人的用男人的了嗎?

孫雅嫻早就在偷偷打量,心裡暗嗤了。

她正想過去跟紀安寧打個招呼,忽然看見一輛車停在了紀安寧身前。開車的年輕男人下了車,繞過來給紀安寧開車門。他開的是後車門,顯示出他僅僅隻是司機的身份。

孫雅嫻才邁出去的腳步就停住了。

她看著紀安寧坐車走了,猜出這車是聞裕給她配的,心裡禁不住羨慕。

錢昊然可沒給她這麼好的待遇。

孫雅嫻在路邊招手打了個出租車。到了地方付了車款,孫雅嫻捏著名牌錢包,有點愁。

感覺錢不夠花。

她以前天真,以為找個有錢的男朋友,就不愁沒錢花了。跟錢昊然在一起後卻發現,錢昊然這個人呢,大牌包包衣服鞋子化妝品護膚品隨便她買,他都給買單。

但就是不讓她摸著現金。

雖然買東西不用自己花錢了,但孫雅嫻現在日常吃喝拉撒,都還是花自己的錢。因為搬出了學校,每天早晚兩趟都要打車了。她現在早已經做不得公交車了。

沒誰能穿著一身大牌,背著昂貴的包包去擠公交車的!

從學校到錢昊然的住處,單程要三十多塊。孫雅嫻早晚雙程,一個月的生活費有一半都花在打車上了。

孫雅嫻暗示過錢昊然好幾次了,但錢昊然隻是似笑非笑,從來不接。孫雅嫻後來漸漸明白了,不是錢昊然想得不周到,而是這就是錢昊然的固定模式。

或者說手段。

孫雅嫻得說,跟錢昊然交往的這幾個月,她成長了太多。這主要是因為見得多了。以前很多想當然的念頭,現在回頭看,都太可笑了。

有錢人從來都不傻。

她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忽然想,紀安寧是什麼情況呢?聞裕也跟錢昊然一樣,用這種手段控製她嗎?

想到紀安寧也開始穿大牌,很快就要跟她一樣陷入對這些奢侈物品的癮症中掙脫不出來,孫雅嫻心裡又平衡了。

紀安寧問了高助理,聞裕是讓他早晚接送她上學放學。

“他有說到什麼時候嗎?”她問。

“沒有。”高助理說,“小聞總說,他最近忙,讓我一定照顧好您。”

紀安寧點了點頭。

連續好幾天了,聞裕都是早出晚歸,非常忙碌。

他雖然不說,但紀安寧猜到了他肯定是正在和楊遠楊博父子在鬥智鬥勇。

所有的事情都比前世提前了,那麼這幾個月,應該是對聞裕來說很重要的一段時間吧?畢竟他父親還被羈押著呢。

她想著這些事,努力搜索記憶中當時在時光漩渦中還看到了什麼,生怕遺漏下什麼線索忘記告訴聞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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