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裕去聞國安跟前套話,聞國安這種老狐狸,當然不會被小狐狸套出什麼來。但聞裕畢竟是了解自己老爹的。
他悄悄對紀安寧說:“我懷疑他作弊了。”
紀安寧:“……?”
聞裕:“他肯定問過李院長了。”
當初買下這間醫院,就為了紀安寧和珺珺。醫院董事長的兒媳產檢,李院長是全方位監督,密切關注的。紀安寧定期做B超,他肯定知道雙胞胎的性彆。
聞國安想知道,隻要問問他就行了。
紀安寧揉了揉額角,問:“爸能忍著不說?”
擱一般人,特彆是一般的老人,早就憋不住了。
可聞國安不是一般人啊。
聞裕鬱悶地說:“他肯定能憋住啊。”
聞裕鬱悶什麼呢?他本來是想得好好的,不提前查性彆,留個驚喜。可現在知道聞國安提前知道了,他就心裡也癢癢。
糾結啊。
紀安寧無語。
“你想知道你就去問去。反正彆告訴我就行了。”紀安寧還是想要驚喜的。
聞裕搖頭。
但他顯而易見的在掙紮糾結。晚上都躺下了,還翻個身,非要跟紀安寧打賭,賭孩子的性彆,賭注是輸的人不能拒絕贏的人在臥室裡提出任何要求。
“一邊兒去。”紀安寧不肖得理他,扶著肚子慢慢翻了個身。
聞裕從身後貼過來,抱住她:“來嘛,賭嘛。”
紀安寧兩眼一閉,一會兒就睡著了。
聞裕在床上翻來覆去,長籲短歎。
聞裕這個糾結掙紮的狀態,某天忽然就消失了。他變得嘴角含笑,走路生風。
紀安寧於是知道,聞裕叛變了!他叛變到聞國安那邊去了!
他肯定是知道雙胞胎性彆了!
更糟的是,從他這個德行裡,紀安寧大致猜出來孩子性彆了。哦豁,驚喜全沒了。
“是男孩吧?”她問聞裕。
“我怎麼知道啊,我又不是超聲波。”聞裕裝傻,“咱們不是等驚喜嗎,彆急,生的時候就知道了。”
“你少來。”紀安寧沒好氣地戳穿他,“看你那樣子,我就知道肯定是男孩。”
被戳穿了,聞裕笑嘻嘻地抱著她問:“怎麼看出來的?”
就那春風得意的樣子,誰還看不出來啊。
紀安寧指控:“你重男輕女。”
聞裕不承認:“怎麼可能,珺珺是我小棉襖,捂一輩子!”
但聞裕的的確確,在知道雙胞胎是兩個男孩的時候,感到特彆的、由衷的高興。
男人對“兒子”的期盼,在這個國家裡是深深地刻在幾乎每個男人的骨子裡的。
此時此刻,便體現在了聞國安和聞裕的身上。
既然知道性彆,家裡人自然便統一了口徑。再跟珺珺說媽媽肚子裡的寶寶的時候,便都是“小弟弟”,再不會提“小妹妹”了。
即便是全家大人一起暗搓搓地想讓珺珺潛移默化地接受即將有兩個弟弟的事,珺珺也沒有因為他們總在她麵前刻意提起弟弟而增添一分對弟弟的期盼。她非常堅定地隻想要妹妹。
但小小的人兒並不能改變什麼,紀安寧懷胎十月,一朝分娩,在夏天生下兩個健康的男孩。
聞國安給他們起名字,分彆叫聞峻鬆,聞立柏。小鬆是哥哥,小柏晚出生幾分鐘,是弟弟。
聞姝珺從此有了兩個弟弟,與她年紀相差四歲半。
聞家人丁頓時興旺了起來。
聞家的兩個新出生的小少爺,自然是受到無微不至的照顧。
雖然聞國安在鬆柏出生之前,就召開過家庭會議,囑咐聞裕和紀安寧一定要注意照顧好珺珺的心理感受。但一下子添了兩個新生兒,又坐月子,紀安寧在所難免地分給珺珺的時間比從前少了。
小孩子從來在這方麵最敏感。珺珺因此而情緒低落。
聞國安心疼,安慰她說:“因為鬆柏還小,這段時間需要特彆照顧。等他們會滿地爬了,媽媽就能多陪珺珺了。”
珺珺抱怨:“那他們倆怎麼還不會爬?”
聞國安即便有通天的本事也沒法讓兩個孫子現在就會爬。他敷衍說;“快了,快了,就快會爬了。”
他又哄珺珺說:“有了弟弟多好呀,弟弟長大了變得很強壯,可以保護我們珺珺呀。”
珺珺卻皺眉說:“男生會搶女生玩具。弟弟搶我玩具怎麼辦,他們是兩個人,我一個人搶不過。”
不過是幼童天真可笑的童言童語,卻讓聞國安忽然怔住了。
聞裕發現,聞國安對喜得雙胞胎孫子這件事的喜悅之情,飛快的退去了。
倒不是說他就不愛小鬆小柏了,隻是對比聞裕至今看到兒子的滿心歡喜,聞國安的歡喜就不免退去得太快了些。
甚至過了一段時間,聞裕竟然從他的眉間看到了一股鬱鬱之色,他還常常恍惚怔忡。
又過了段時間,聞國安忽然忙碌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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