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妙冒險(1 / 2)

[綜]給我遞火 出鞘 7754 字 8個月前

現在我的處境有點不妙。

我拿著來曆不明的彭格列戒指,孤零零地站在意大利的街頭,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全都是金發碧眼、麵貌輪廓深邃、說著意大利語的外國人,感到有點茫然。

十分鐘以前,我明明還呆在日本的並盛町,隻不過是走出家門口去撿一枚戒指,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已經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這種莫名其妙的發展就像是某個誤闖仙境的童話故事。

這裡似乎是某條商業街。

街道地麵上鋪滿了凹凸不平的石板,兩旁矗立著各種風格複古的建築物,雖然出於身份的緣故,我在意大利待過很長的一段時間,但是因為時間間隔和平時不常出來四處走動,我對這個地方還是相當陌生,最後隻從街邊商店老板那裡得知這裡是意大利南部城市那不勒斯。

順便,商店老板還好心地告訴了我現在的年份跟日期,他看我的外表以為我是來意大利旅遊的外國人,先是稱讚了我流利的意大利語,然後祝我在那不勒斯玩得愉快。

我心情沉重地道了謝。

比起在十分鐘以內從日本來到意大利,更糟糕的事情是來到十幾年前的意大利。

……在這個時間點,我自己都還沒有出生呢。

確認了時間跟地點之後,我忍不住低下頭,微微眯起眼睛,開始審視起手裡的那枚戒指。

彭格列大空戒指,無論從樣式、質地還是細節方麵來看,這都是真正的彭格列大空戒指,絕非贗品。但這一枚戒指,卻跟沢田綱吉手上的那一枚有些許不同。

這枚戒指上的血跡太多了。暗紅到幾乎發黑的血漬沉澱在戒指的凹槽部分,變成了難以徹底洗淨的汙垢,除了血跡之外,戒指上還有許許多多的刮傷和擦痕,連指環內側也不能幸免。

看得出來,這枚戒指已經很陳舊了。我將它舉起來,迎著陽光細細地看了幾眼,它似乎奄奄一息,甚至在明媚的地中海陽光下都難以煥發出半點光彩。

審視了這枚彭格列大空戒指片刻,我握住掌心,將它收在了外套口袋裡。這枚戒指的真假暫且不提,但既然我是接觸到它之後才莫名其妙地來到了這個地方,也就是說,如果我想要回去的話,這枚戒指也許就是關鍵。

但是如何利用它回去,我一時之間還想不出來。現在最要緊的事情,就是儘快熟悉這個我完全陌生的地方。

我一邊走在街道上,一邊盤算著身上所帶不多的物品。

事出突然,我身上所帶的東西也十分匱乏。除了手裡的大空戒指以外,我身上能派得上用場的,也就隻有綁在大腿外側的兩把手.槍跟短刀。因為前一天補充過槍裡的子彈,現在手.槍裡的子彈數量還勉強算得上充裕,但由於短時間內無法補給,因此必須要限製手槍的使用次數。

但最糟糕的是,我沒有錢。

既沒有銀行卡(就算有也用不了),也沒有貨幣,吃飯和住宿的問題在我看來比較好解決——我準備在這個地方逛上一圈然後找一個看起來最舒服的橋洞過夜。不過要在這裡生存下去,果然還是要找到一份工作,先賺到去往彭格列本部的錢——既然是彭格列的戒指將我帶到了這裡,那麼彭格列家族的人應該有辦法吧?

遺憾的是,我沒有身份證件,也沒有成年,根本找不到正常的工作。

果然還是先做回我的老本行……

殺人吧。

畢竟不管在哪個時候,職業殺手都是很短缺的。想用殺人來解決問題的客人多如牛毛,混口飯吃的半吊子又死得很快,不平衡的供求關係讓這個行業變得多少有些畸形了,之前作為沒什麼名氣的職業殺手,我的要價十分低廉,又要支出大量的花銷保養武器,生活一直都很窘迫。

好不容易接到了暗殺彭格列第十代目沢田綱吉的大生意,結果卻毫無進展。

說來慚愧,我已經好久沒殺過人了。

正當我低著頭思考這些事情的時候,我的肩膀忽然被人撞了一下。

“喂!走路小心點啊你這白癡!!”

跟我迎麵相撞的是一名高大的意大利男性,聲音渾濁,帶著濃厚的意大利南部口音。他頭發卷曲,遮住了眼睛,身材健碩,上衣袖子被他胡亂擼上去了一大截,露出了肌肉結實的手臂,和那上麵猙獰的傷疤跟刺青。

我往後退開半步,禮貌地說:“對不起,先生。”

“媽的真是沒長眼睛——”

他對我的道歉置若罔聞,一邊罵咧著一邊抬起手臂橫在我的麵前,想將我一把推開。

我就勢抓住他的手腕,抬起眼睛看向他,繼續開口說道:“但是能請你把東西還給我麼,先生。”

他臉色倏地一變:“操,你什麼意思?!”

我頓了一下,出於好意地再一次提醒他說道:“如果你還想要這條手臂的話,請把東西還給我,先生。”

他像是被我惹怒了,握緊另一隻手朝著我的右臉砸來一拳。這種小混混似的招式當然對我造不成什麼威脅,我揚手劈開他的拳頭,與此同時擰住他的左手,就像輕輕地擰住一枚小小的螺絲一樣,我沒花什麼力氣,但他左手手臂的關節處卻傳來的輕微的聲響——他的左手脫臼了。

他的身體也順著手臂的姿勢發生傾斜,企圖減輕疼痛。但他卻依舊沒有把東西還給我的意思。

“請還給我。”我耐心地重複道。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不希望打斷他的左手,畢竟剛來這裡的第一天就打傷了人,還沒有錢賺,這劃不來。仔細算一算是我虧了。

“你這婊.子——”

他再次掄起拳頭砸向我的麵門。我偏過頭躲開了,緊接著抬腿一腳踢中了他的腰部,他刹那間嘔出血來——這樣一來他就沒辦法繼續罵人了吧,能稍微清淨點了——趁他彎腰嘔血的時候,我一拳擊中了他的左手小臂,他的肌肉很結實,但在我看來除了能嚇唬嚇唬人之外沒什麼用。他的左手骨頭還是碎了。

他的身體像是遭遇滑坡的小土丘一樣頹喪下來,弓起了腰,他一直遮掩在外套裡的手似乎從裡麵掏出來了什麼東西。

幾乎是同一時間,幾道槍聲接連響起,疾射而出子彈擦著我的臉頰跟肩膀飛過去,擊在地麵上。

我身體一頓,隨即低頭垂下眼睛,朝自己的左腿看了一眼——左腿中了一槍,從傷口處流出的鮮血滲透了我的裙子和長襪,溫熱的血液朝著膝蓋、小腿、腳踝流去。我的整條左腿都被血液染紅了,看上去模樣淒慘,但其實並不嚴重,隻是這個位置的槍傷讓我不太好行動。

開槍?在這種地方?那不勒斯應該不是什麼能隨便開槍傷人的城市吧……

這裡並不是什麼繁榮的商業街道,路上幾個零星的行人驚訝地往這邊看過來,卻並沒有因突兀的槍聲而驚慌,反而露出了“啊怎麼又有混混在路上隨便開槍這是不道德的行為”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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