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雛鳥情節?”
周思琅緩緩的站起身,那張極為美麗的臉龐上帶了幾分莫測的情緒。
他的嘴角微微揚起,眼底似乎是帶著無儘的黑色海潮,像是覺得諷刺一般,輕笑著說道,“有點意思啊,看樣子,袁家的小公子還真是意外的純情呢,這一副找借口的模樣,像極了守護的騎士。”
他伸出白得幾乎透明發光的指尖,輕輕的在嘴角處擦了擦,指尖上也染上了幾分猩紅,似乎寓意著不詳。
周思琅皺了皺眉,似乎有些不滿,“但是,如果你成為了守護的騎士?那我算什麼呢,惡龍嗎?”
涼薄的眼神慢慢的打量在袁凱的身上,笑起來的樣子真讓人覺得危險,“這可能有些不公平呢,明明我對陳之文導演……隻是抱有著一種愛慕的,想要了解的心態啊。”
他的話語之中明明帶著一種纏綿悱惻的意味,深度的剖析之後,卻反而讓人心頭一冷。
袁凱的心裡隱隱有些發慌,眯起了眼睛。
在陳之文去了利城的這段時間,他之所以沒有及時的聯係過陳之文,也正是因為周思琅。
隨著陳之文當時在綜藝節目上提出要開設肅清的監督機製,儘管被周家壓了下去,發出了一些抹黑的通告,給陳之文扣上了態度極端傲慢的帽子,讓華國的娛樂圈也有了不小的動蕩。
——看似是一片冰封的海麵,底下的潮水卻在慢慢的翻湧。
而這段時間,周思琅所在的周家似乎把更多的矛頭也指向了袁家。
就算在其他領域,袁家占了很大的優勢,周家在娛樂圈的勢力卻是根深蒂固的,袁紹榮又有心磨練一下袁凱,這段時間,原本貼著紈絝子弟標簽的袁凱,如願以償的接下了這一場硬仗。
但在對上掌握著周家實權的周思琅的時候,袁凱絕對占不到優。
之前袁凱就被叔叔袁紹榮提醒過,不要隨意的接近這家夥,周思琅這家夥完全是個瘋子,說不準會不會在這個時候發瘋。
就算這裡是奧萊卡組委會所舉辦的宴會場所,但地點設置在公海的這種地方,如果這家夥真發了瘋,要做出什麼違.法的亂子來,誰知道該讓什麼人來阻止他——
隻可惜,這件事兒涉及到陳之文……涉及到那麼多時間都沒有見過的這個青年導演,袁凱當即就按捺不住了。
他本身在家族之中為了麻痹那些叔叔們,經營的就是一副花花公子紈絝大少的形象。
在這個時候,衝動上頭就衝動上頭吧。
他可不想眼睜睜的看著,陳之文被這個家夥在那麼多全球的財閥大亨的目光之下,用這樣充滿著禁.錮意味的姿態刻意的接近著。
“你——”
袁凱惡聲惡氣的皺緊了眉頭,剛想要繼續粗聲說幾句話,一雙潔白的手,竟是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謝謝你了,袁凱。”陳之文微笑著說道。
袁凱回頭,看到那在宴會的燈光下勾勒出的顯得格外清晰俊美的眉眼,一下子大腦發怔了片刻,思緒也停頓在了那裡。
“接下來就讓我自己處理吧,這畢竟是我和他的事,和你無關。”陳之文淡淡的說道。
——這畢竟是我和他的事,和你無關。
這句話隱隱的就像根刺兒紮在了心尖的位置,酸澀的情緒湧現在了心頭。
比起看到周思琅差點親吻上陳之文的耳垂更讓他難受。
袁凱猛的鬆了鬆自己的領口,粗聲粗氣的,“操,這個時候還逞什麼英雄……還不領情,算了,你自己解決吧,老子就在旁邊看熱鬨好了。”
說完這句話後,他甩了甩手往旁邊走了幾步,視線卻像是粘在了陳之文的身上,沒有斷開分毫。
陳之文把目光放在了周思琅的身上。
就算是被袁凱打傷了,作為原書設定之中長相最為秀雅的男主,周思琅仍然是美麗的。
換做前世,有些小情人就算癡纏鬨得很凶,但隻要長著一張好看的臉蛋,他照樣會給予他們更多的縱容。
這是因為,陳之文知道自己在這樣的兩性關係中占據了主導的地位。
但是,麵對著周思琅這樣擁有著極端偏執人格的家夥,兩個同樣強勢的人碰撞在了一起,相愛的苗頭陳之文認為是不可能存在的,那剩下的隻會是相殺了。
陳之文目光釘在了對方的傷口上,輕笑一聲,“真遺憾,袁凱比我快了一步,否則打在你臉上的,就是我了。”
周思琅聽後,驀然一笑,“很好。”
氣氛頓時陰沉了些許。
遠處站著的一些對於華國娛樂圈比較知情的人士,心頭隱隱的像是籠罩了一層烏雲。
他們很多都是華國人。
怎麼看,都覺得周思琅和陳之文之間的氣氛,詭異的讓人心悸。
“詹明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之前暗示的封殺.令的難道不是周家嗎?為什麼他們之間的氛圍濃稠的讓人想到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詹明玉也微微眯起了眼睛,看著周思琅。
他突然隱約的感覺到了那雙眼睛底下藏著的情緒。
——比起恨意……那更像是帶著幾分扭曲占有欲的求而不得。
和詹明玉藏著的心其實有一點點相似。
但在求而不得之下,詹明玉更多的是歉疚和後悔。
不知道,這個瘋子自己有沒有意識到?
而就在這個時候,奧萊卡組委會的幾名官員走了過去。
他們似乎是受到了某一個人指使的特殊指意,恭敬的跟著周思琅說了幾句話,那青年的臉上閃過了些許陰沉不定的神情。
周思琅看著陳之文,輕笑一聲,“……你以為,就算有人為你撐腰,你就能逃出我的牢籠嗎?”
他看著陳之文安靜的站在那裡,像是精雕細琢的藝術品一般的側臉,心頭渴望擁有的欲.火和總是保持著偽善模樣的溫柔假象交織在了一起,帶著幾乎要衝破血管的喧囂。
他早就知道,陳之文和他小時候想要占有的雀鳥是不一樣的。
這是一個人格獨立、靈魂璀璨的男人,想要把這樣珍稀的生物鎖在屬於自己的牢籠之中,必定要比此前花更多、更多的心思。
不過,在時間和經曆之上,周思琅自信自己有充足的資本能和陳之文耗下去。
“沒有用的,這一次,各式各樣的人太多了,鬨起來的話也不符合我的美學,我可以放過你。”
周思琅溫柔的說道,“下一次,當你一個人孤身回到華國之後,可就不會那麼簡單了。”
“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的,飛回來的。”
他謙和的對陳之文笑了笑,似乎要伸出那沾了血跡的手指,想要摸一摸陳之文的臉龐,在看到青年漠然的神情之後,微微一頓,還是收回了手,轉身離開。
陳之文則是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不遠處的人群。
他總覺得,組委會的反應似乎太快了些。
就仿佛是……有什麼人一直關注著這邊,幫他妥帖的處理好了。
——如果真的有這個人的話……是誰呢?
他莫名的想到了那束鮮紅的玫瑰。
嬌豔欲滴。
被他連同著周思琅送的那件白色西裝扔到了垃圾桶。
——難道是那個男人?
——可是在宴會上都不見他的影子……如果他真的來了,又何必連宴會都不曾出席?
——總不可能是刻意為了見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