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是您邀請我來這裡的目的的話。”
這一點,陳之文看得很清楚。
華國電影協會的主席和大廠的製作人,就算是國際知名的導演,在麵對龐大的資金和人脈關係的網絡之下也顯得捉襟見肘,他們根本就沒必要表現的那麼恭敬。
袁紹榮聽後,挑了挑眉。
他在這一刻,甚至忍不住想要為這個青年鼓掌。
在剛剛那華國頂級的白玉蘭電影節中,陳之文獲得了最佳導演的頭銜,甚至有一眾娛樂圈的大佬們對他表現了親密的接近態度,這樣的容易砸在一個人的身上,怕是任何一個年輕人都會飄飄然的得意了起來。
——果然……陳之文就是陳之文啊,這小家夥,和其他人差彆大的很。
——真是越來越讓他感興趣了。
“當然不是看你笑話,你值得這些獎項,小家夥,隻是有些試探的本能已經深入骨髓了。”
袁紹榮的眼裡閃過了一絲笑意。
即使白玉蘭電影節的電視直播結束了,很多頗有來頭的明星仍然在接受著媒體的采訪,走在靚麗的紅毯之上。
而就在這時,盛大如同絲絨一般的煙花就如同組委會事先安排的一般,在黑夜之中炸開,象征著最後的落幕。
在這異色的燈光下,袁紹榮能看到陳之文的臉龐就像是被那奪目的色彩割裂了,那雙桃花眼,在這樣的氛圍烘托下,漂亮到甚至讓人覺得震撼。
“就算你袁先生這樣說,有些事情我還是想讓你清楚……”
他聽到陳之文用輕緩卻又固定的語氣繼續說著,那雙深黑色的瞳孔之中,仿佛帶著能夠劃破漫漫長夜的光熱。
“終有一天,那些華國電影協會的主席和製片廠的頂級製作人們,會對我展露出恭敬的態度並不會因為你,而是因為我所經營的王權影業,因為我本人。”
“我也說過,我會回來為華國建立完善的電影監督機製。”
那盛大的煙花就像是為他一個人所映襯。
“這一天,不會太遠了。”陳之文淡淡說道。
坐在位置上凝視著陳之文的眼眸,那已經30年來都不曾產生過波動的心頭突然一窒,袁紹榮過了許久都沒有說話,他那本是隨意托著自己下巴的手,也被他緩緩的放了下來。
袁紹榮微笑著說道,“我期待著那一天。”
——————
當晚,陳之文拿到了白玉蘭電影節最佳導演的消息,讓無數華國的人渾身一震。
就算是陳之文的粉絲們都不曾想過,這一天,會來得那麼快,會來得那麼早。
儘管這不是奧萊卡的獎項,但不會有人否認這個能和東京電影節齊名的亞洲盛宴所擁有的頂級含金量。
甚至李壽根老先生站在那金碧輝煌的頒獎典禮上,帶著祝福和隱隱愧疚的眼神,用蒼老卻無比真誠的語氣親自祝賀的陳之文,這一幕,也讓人感覺到了一種濃濃的震撼。
“年齡對於優秀的導演不應該是一層限製……”
“憑借《洛水》和《生如夏花》,陳之文能拿到最佳導演的獎項這一件事情是無可挑剔的,沒有必要因為一個莫須有的未來會傷仲永的名號,加害在他的身上。”
“正因為我們是華國人,我們更應該剝離這一層年齡的限製,把這個本該屬於他的榮光,遞給他。”
李壽根在三代導演之中的名氣實在是響亮的很,他說的話也有著濃烈的威信,黑子們在這個時候短暫地不跳腳了,不少陳之文全球後援會的粉絲們聽到這段話感觸頗深,眼眶更是紅紅的,一下子被激得要流下眼淚一般。
互聯網是有記憶的,一部分人稍微往前翻了翻,自然也是記得李壽根老先生的孫子——李昌言和陳之文之間所發生的堪稱糟粕的事兒,卻也在這一刻為老先生的風度動容。
…………
現如今,隻是在一個小小的劇組幕後做著普通剪輯任務、灰頭土臉的李昌言,看到自己爺爺所說的這一段話後,久久的沉默了。
他抿緊了嘴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突然想到爺爺李壽根在某一晚中,神色複雜的拄著拐杖,對自己說道。
“昌言啊,爺爺對你很失望,你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做出這樣荒唐的事。”
“這個孩子,他會成為一個極其優秀的導演的,昌言啊……如果因為你而對他的人生產生了根本性的打擊,那對於華國界都是一場災難。一想想這一個可能,讓老爺子我整日整夜都翻來翻去睡不著,痛徹心扉。”
“就算你以前對陳之文道過歉了……爺爺還欠他一個道歉——以一個前輩電影人的名義。”
李昌言沉默了許久之後,自己的爺爺在頒獎典禮上念出了陳之文的名字,他也如爺爺所希望的那樣獲得了不凡的成就。
誰能想到,就是這麼一個23歲的導演,在一年之前還和自己爭奪著什麼燕京電影學院微電影獎項的名頭?一年之後能到達如此高度?
心頭的嫉恨突然平息了些。
李昌言突然意識到,有些人就像明珠一般,前夕的蒙塵,不過是為了等到有人擦去那灰塵之時更好的閃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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