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票投(2 / 2)

這位練習生直截了當開口。

“很遺憾,長桌12位貴族自始至終被樂師在帶節奏。反叛者陣營、不占用貴族位,卻能左右投票結果。”他攤手:“符合這個條件的,顯然是巫樂師,而不是我。”

長桌邊緣紅玫瑰一聲驚歎:“少能辯多,退就是進。”

第三輪投票再變,衛時增到8票,左泊棠1票,棄權3票。

“……”巫瑾差點抓狂,貴族席裡哪裡來這麼迅速的牆頭草!

10點。

再過兩小時,夜晚的鐘聲即將敲響。巫瑾捧著咖啡杯的掌心再次汗濕,腦海中瘋狂旋轉一切被忽略的細節,在即將灌下第三杯咖啡時被衛時製止。

巫瑾有氣無力:“你這張卡實在是……”

衛時安撫小卷毛:“嗯。”

巫瑾:“要是真辯不過來,等著我去巴士底獄探監。”

一把扇子遞到他麵前。

巫瑾一頓,斷然扔回給衛時:“你這是安排遺孀?我還能再拿扇子找楚楚完成任務不成!”他順便瞅了眼大佬的一閃而過腕表:“剛才你們怎麼驗卡來著的——”

驗卡。

少年忽然一頓。

衛時滿意,利落把扇子收走。

巫瑾突然反應過來:“……等、等等,你根本就沒打算把扇子給我!”

10點半,長桌兩端,巫瑾再度與占星師對峙。

先手在占星師手中。

這位練習生再次強調了自己的占星師身份。

巫瑾直直看向他:“我想知道,上一晝夜中你驗的是誰的卡。”

“得知驗卡結果後,為什麼不同國王彙報。隻有一類神卡不會向國王尋求庇護,就是反叛陣營。”

占星師反駁的極快:“驗卡條件苛刻,需要對方心甘情願交出卡牌。上一輪我並未驗卡。”

巫瑾點頭:“所以,今晚是你第一次驗卡。”

他拉開椅子徑直走向占星師。

十幾道視線刷刷看向巫瑾,占星師第一反應就是後退,魏衍出聲警告巫瑾——

“勞煩。”巫瑾向占星師告罪,禮貌開口:“我想借用一下你的卡牌。”

少年謙謙有禮,占星師原本想拒絕,卻是瞬間被整個長桌矚目。

巫瑾將自己的卡牌放在桌麵:“禮尚往來。”

正大光明。

占星師看了眼自己的角色卡,與所有人一樣一片空白,甚至連字跡的影子都琢磨不出。他有幾秒猶豫,最後同樣拍在桌麵。

巫瑾用指尖挑起卡牌,接著突然走向凱撒——

似乎很早就大腦宕機,正在用蘸水筆畫圈的凱撒:“?咋了小巫!”

巫瑾:“你來驗牌。”

凱撒樂了:“我還能驗牌?”

巫瑾慢條斯理胡謅:“規則裡寫著,你有預言家的牌,就能獲得他的能力。”

長桌空氣一凝,坐在最上首的魏衍視線精準捕捉到了占星師的表情變化。

凱撒果然相信,坐在他對麵的薄傳火露出傻不忍睹的表情。繼而是長達3分鐘的寂靜——

凱撒看了牌麵一遍又一遍,終於發現不對:“這怎麼什麼都沒?白的啊!”

紅玫瑰一瞬驚訝看向巫瑾。

接著反應過來的是文麟和佐伊。明堯還在嚷嚷:“什麼?”

巫瑾凱撒手裡收回卡牌,還給占星師。

“我想讓諸位注意凱撒的動作。”巫瑾緩緩開口:“他自始至終看是牌麵,而不是右手腕表。如果沒有驗卡的經驗,任何選手,第一反應都不是看腕表。”

“因為我們都知道卡牌本身也是屏幕,我們在開局時親眼看到牌麵消失。”

“或者說,我們潛意識中,卡牌是遊戲的一部分,腕表不是。在多數逃殺秀內,腕表隻會在開局和淘汰時提醒,隻用於播報淘汰人數。”

“想必兩位主教第一次驗牌時,花了很久才摸清牌麵信息顯示在腕表,而不是卡牌屏幕——”

巫瑾看向占星師:“之所以讓凱撒來做這個實驗,是因為剛才的驗卡,隻有凱撒待在小黑屋內默寫。其餘選手都看到了驗卡流程。三位預言師依次進門,不僅左隊在拿到卡牌後首先看向終端,衛選手首先看向終端,就連占星師也是。”

“那麼我很好奇,沒有驗卡經驗的占星師先生是如何知道該先看終端,而不是卡牌。”

“或者說,是哪位主教提前告訴您,偽裝成預言家,需要在驗卡時先看終端?”

一片寂靜。

此時目光不僅聚焦在巫瑾、占星師身上,甚至有人若有若無看向左泊棠——

占星師猝然抬頭看向巫瑾,似乎掙紮了許久,臉色終於稍緩:“你不是預言者,當然不知道驗卡指導寫在我的卡牌上。”

巫瑾嘴角上揚:“每張卡牌都是身世、背景、和語焉不詳的技能。卡牌上絕不會出現‘腕表’兩個字。”

占星師同樣扯出微笑:“但確實是寫的。”

巫瑾:“如果真是這樣,我希望你能寫出你的牌麵。同樣,禮尚往來,我也會爆出我的牌麵。還有一點質疑,樂師、占星師同為白色卡牌,稀有度相同、數值模型也應該趨於相近。樂師的技能是冷卻四回合,占星師技能更重要,卻是無冷卻,每回合可驗卡——”

“如果存在這樣一張白卡,它的功能性甚至能超過金卡。還同時存在4張,直接破壞遊戲平衡。”

“我想相信你,但我更相信數值。”

占星師立刻拒絕,凱撒卻是一拍桌子:“怕什麼!爆啊!這你就不懂了,這個時候你要證明身份,我罩著你——”

11點。

距離投票還剩最後一個小時。

魏衍斷然以國王身份下令:“把牌麵說出來。”

11點半。

占星師最終在魏衍的催促下說出卡牌。

“宮廷占星師。”

“——你來到凡爾賽宮尋找星辰的秘密,從星辰中預言生命軌跡。”

巫瑾輕聲道:“凡爾賽宮的宮廷占星師?”

占星師一頓,倨傲:“對。”

巫瑾攤手:“實際上,路易十四著手成立了法蘭西科學院,占星師的職位在外被天文學家取代,即使是回溯20年,那個時代最知名的占星師——伽利略,也以天文學家著稱。”

長桌嘩然。

占星師語速一頓,勉強鎮定,繼續朗讀牌麵:“……從星辰中預言生命軌跡。你的目的是在科學院獲得天文學終生職位……”

巫瑾眯眼:“所以是天文學家?”

占星師點頭附和:“我更傾向於天文學家——”

巫瑾緊繃的肩臂終於放鬆,直直看向魏衍:“路易十四扶持科學,但他對占星術的沉迷遠勝於科學。曆史上,不僅路易十四——路易十一,路易十六以及著名的瑪麗皇後,都是占星術的追隨著。17世紀的法國宮廷,占星師以留在凡爾賽宮為榮,而不是進修於法蘭西科學院。”

“占星師在外被天文學家取代,是因為最精湛的占星師都進入了凡爾賽宮。”

巫瑾開口:“我想,你可能並沒有一張背景、目的能邏輯自恰的占星師卡。那麼預言卡隻有兩張主教,投掉任何一張都意50%的風險。相反,如果把主教都留下,驗證陣營的方式很簡單,看今晚凱撒的行動軌跡,是騎士兩格還是貴族直走。”

“驗證反叛者的方法也很簡單,找出來是誰等不了一個晚上,堅持票出主教。”

被下套的占星師一頓,試圖竭力反駁。

魏衍扣了扣桌子,示意眾人投票。

11點50。

衛時2票,左泊棠2票,棄權8票。

局勢近乎逆轉。

紅玫瑰寧鳳北咬著薄傳火耳朵竊竊私語:“非常鮮明的技巧,不直接反駁左泊棠,而是從占星師切入,利用國王陣營的利益來保住衛時。一旦聽眾認可,出局的選票會大量倒像棄權,甚至去投左泊棠。”

“還有,時間控製。最後半小時才開始分票,不給左隊任何反擊的機會——”

泛著鳶尾花淡香投票在空氣中飛舞。

衛時目光穿過長桌,與巫瑾相交。

瞳孔中,少年璀璨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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